打着哈欠瞄过照片，敬默也承认，就算不做表情，眼神跟死了一样，构图里的他携着无望忧郁的气质，还是帅。
“旁边的女生太碍眼，没有她，我能笑得更灿烂。”
伸着懒腰起身，敬默疲倦地笑道。
跟在他身后错开小半步距离，音芙鼓起脸颊，“没有我，就不会有今晚，乱发散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是不对的哦。”
在卧室门口背过身，敬默只当没听到她的抱怨，挥手道：“我睡觉去，你杠就你有理，晚安。”
“晚安。”
周日一大早。
鼻尖不时掠过的搔痒将敬默烦醒。
睁眼模糊着视线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他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绣花纹的被子，头下两个的枕头少了一个。
身旁晃着头发的音芙把手里的东XZ到身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早·上·好~”
又被音芙神不知鬼不觉地摆弄到她的床上，看着她腰后露出一角的枕头，敬默指着她苦笑道：“我感觉并不好。”
在床上并着腿翘起脚掌，音芙环着两条胳膊放在膝盖上思索道：“比起用头发丝，果然还是morningkiss更合适？”
晨光下她色泽娇艳的樱粉色唇瓣看起来有些诱人。
“如果我有口臭，你会这么说吗？”
手挡在嘴前哈出闻不出味道的气，敬默下床，将反问扣留在叠好的被子里。
开门的时候，他感觉昨天被音芙用血线栓过的脖子过了阵微弱的电流。
怀疑脖子上被挂了引线，敬默捏了捏脖子问道：“你昨天在我身上动的手脚不会让我‘砰’的一下炸开吧？”
“我才没有炸人玩儿的爱好，放心放心。”
没太用力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音芙将门带上，打消他的疑虑。
……
下午四点多，敬默刚从外面买了饮料回来。
在家里换穿一身校服的音芙手里拿着戒尺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沙发。
似乎就是在等着敬默回来。
看她又不穿拖鞋，敬默不好评判她有什么癖好。
他放好饮料，站在沙发后说：“现在学校不提倡体罚哈，我家也是。”
啪得抽响戒尺，音芙靠着沙发背歪过头道：“昨天我被训得好惨，今天轮到你啦~
音芙老师的语言课教学，不考虑地球规矩。”
报应，报复，自己水平不够却要怪罪别人，敬默看着她裹在黑丝里不断转动画圈的脚，道：“我不学，你的语言我学了也没用。”
“再考虑考虑？”
自下而上抬起寒意十足的视线，音芙不无威胁地叩问道。
“唉，你只会用这种手段逼我就范。
你来软的我不吃，硬的我其实也不想吃，等着哪天被反噬吧你。”
从被斩开的沙发中间走过，敬默直言不讳。
“只要不离开亲爱的，反噬我可不怕。”
抚平沙发的伤疤，将其复原，音芙倚靠着他说道。
“好~开始我们的学习吧，只要学会一句话，你就可以从音芙老师这里毕业啦。”
拿戒尺挑着敬默的下巴，她提出了非常简单的要求。
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敬默摁住戒尺另一端，道：“你之前说过不会骗我，你这一句话不会很长吧？”
点几下头悄声数了几声，音芙自信道：“是只有七个音节的短句哦，敬默这么聪明的孩子，到晚饭之前肯定能学会。”
她这话说的，好像学几个字比婴儿从爬到走更难。
敬默同样自信，道：“我晚饭前能学会，你今晚等着配平一百道化学方程式。”
总得有点互相折磨的交换，否则他在家里的话语权可能要进一步丧失。
自信的气场昂扬着理所当然的勇气，音芙收回尺子，士气弱了三分。
“才…才一百道而已，我，我，我……
能不能就二十道？”
“不讨价还价，我学不会可是要挨打的，而你能在我学会后巩固知识，多棒。”
“好……行吧。”
十多分钟后。
“舌头顶着上颚，看我口型。”
张嘴让敬默看清发音细节，音芙怪腔怪调的念出一个音节。
学了十多分钟还没学明白第一个音节的发音，敬默叹道：“你先把要我学的话说一遍，一个个字来真折磨。”
合上嘴巴之前吐出一截舌尖，音芙轻抽戒尺，放缓语速道：“■■■■■■■”
什么都没听懂的敬默勉强着自己的舌头，模仿道：“%#~-%~*？”
得，第一个字的头一个音节都没念对，舌头不打两个结，敬默恐怕还真学不成。
学他笨嘴拙舌的怪调念了一遍，音芙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哈哈哈哈，笨蛋敬默，想让音芙老师的戒尺打手心还是……？”
“才刚开始而已，就算万一学不会，你给我打肿了，能不能准备个坐垫？”
不断地有节奏捏响右手食指和中指，敬默用拳头挡住她的视线。
张开手包住他的拳头，音芙宽慰道：“不用垫子，打完就给你揉，疼痛不会超过半分钟。”
全当没听见她的发言，敬默掏出手机，找到录音，捡起小学三年级学英语单词时最常用的笨办法，道：“你把要我学的这句话录个读音。”
慢放配上加拼音，敬默势必要拿下胜利。
“为了我，敬默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哎呀~”
弯着小臂带过来还在音芙手心里的拳头，他催促道：“赶紧的，你感动个什么劲儿。”
一字一顿咬清发音，音芙的脸莫名绯红，“今天六点半做晚饭，真期待亲爱的能学会这句话。”
“还有一小时四十六分钟，够用了。”
从她手里接下手机，敬默顺着茶几旁走出她的视线。
“这一个字起码有仨音节，最难的是这几节顶颚连着卷舌的音。
试一下吧。
■，■，&%#;@*%#;，……”
照着本子上标注的拼音，敬默已经能勉强读出前两个字。
再努把力，以他认真起来的学习力，最难驯服的几个读音强记也能拿下。
傍晚亮橘色的天空隔着窗户在卧室里铺就温热，敬默闭眼揉着太阳穴，道：“没问题，全记住了。”
“到时间喽。”
礼貌地轻敲着门，音芙提醒道。
“来吧，听我说。
■■·■■■■■。”
卡着记忆力和语速的最高峰，敬默赶紧一咕噜把音节吐出。
三步并两步走到他身边，音芙脸上的红晕染到耳尖，抱住敬默在他耳边应了声颤美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