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又接到了她的电话。
“喂？”
“张小姐吗？”
“……”
“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
“怎么？还舍不得走吗？你不需要阿然亲自来跟你说吧？”
“……他不会的。”
“是吗？真不知道你这是在说服他还是说服自己。”
“……”
“等着吧，他会找你的。”
我马上把电话挂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我害怕他真的回来找我说这件事。我害怕他真的会在我和她之间做出了选择。
拿起电话，我拨通了何然的电话。
“荞荞？”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疲倦。
“对，是我。”
“怎么了吗？”
“我……有事找你，今晚……我们谈谈吧。”
“……好……”大概是因为意识到了什么，他沉默了好一阵子。
挂了电话。我的心在怦怦直跳。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一冲动就给他打电话这么直接地说有事找他。
看来我是快要疯了。
……
晚上吃完饭，他送我回家。
“荞荞，你今天说找我是什么事啊？”
“……祁梦珊来找过我。”
“……”
“你不会好奇她会跟我说些什么吗？”
“……”
见他没有回我的话，我接着往下说：“她说，她这次回来是为了你。”
“……”
“她还说，是你爸爸让她回来帮你们家的……”我已经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都知道了吗？”
“……嗯……”
他用手在方向盘上用力地打了一下：“靠！”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车厢里很静，没有音响的声音，有的只是我强忍着泪的抽泣声……
车停了。很久，他都没有说话，只有右转向灯亮起滴答滴答的声音。
我抹了抹眼泪，说：“我走了。”说着就要把车门打开。
突然间，他拉住了我的手，很用力地往回扯了一下：“荞荞，别走……”
他把我的手抓得很紧很紧，我转过头去看着他。他并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斜上方，头靠在了椅背上，像是要隐忍着什么。看着他的侧脸，比以前瘦了好多，现在都能清晰地看到骨头的轮廓了。
我心里一阵心疼，被他抓着的手不经意地抚上他的脸。“阿然，我不离开你。”突然，他像个小孩一样，脸在我的手掌心上蹭了蹭。
“阿然，我要下车了，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在车上待了一阵子之后，我开口。
回答。
我推开车门，把脚跨了出去。
“荞荞。”他再次叫住了我。
“嗯？”我回过头去。这回，我看见他看着我的眼睛。
“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现在……心里面好乱。”他的眼神里带着倦意，带着歉意。
我的心咯噔一下，垂下了眼，说：“嗯……拜拜。”说完，我赶快的下了车往公寓走。
回到房间，走到窗边，看着那辆还没有开走的车。我的心里酸酸的。他刚才眼睛里的那一点歉意让我很忐忑。不知道他是因为没有告诉我这件事而抱歉，还是……因为他的决定而抱歉……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把厅里的灯开了，再走回窗边，看着那辆车慢慢地远离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