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刹海。
一家小饭馆。
许大茂和棒梗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服务员，溜肥肠、京酱肉丝、宫保鸡丁，再来一瓶二锅头，快点上啊！”
许大茂熟练的点了三个菜一瓶酒，并拍下票和钱。
“得嘞！”
服务员收了票、钱，立马去厨房忙活了。
棒梗看着许大茂潇洒点菜、利索掏钱的样子，心中升起无限崇拜。
这就是有钱人啊！
“小姨夫，你真帅！”
棒梗一脸兴奋的恭维道。
“嘿呀，这就帅啦？小姨夫都老啦，还是你们年轻人帅！”
许大茂满面春风，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
他掏出一包“牡丹”，熟练的给棒梗递了一根。
四毛八一包的“牡丹”，在这一时期是高档香烟，一般都是干部的标配。
棒梗不会抽烟，但面对许大茂递过来的“牡丹”，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
许大茂拿出打火机，利落的给棒梗点烟，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这时，服务员拿着一瓶酒和一叠小咸菜上来了。
小咸菜是饭店免费赠送的。
“来来来，咱们先喝一杯！”
酒一上来，许大茂就拧开瓶盖，给棒梗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二人就着小咸菜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溜肥肠、京酱肉丝、宫保鸡丁也上来了。
二人正式开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话匣子也随之打开。
“小姨夫，你怎么那么有钱啊？我要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棒梗借着酒意，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这年头，能挣钱就是有本事。
跟有本事的人在一起，就要多学点本事。
“我有什么钱啊！我那点钱，搁在南方啥也不是！”
许大茂吐着酒气，醉眼朦胧的说道。
他虽然有点醉，但对自己的认识还是清醒的。
当然，他也是不想让棒梗有借钱的念头。
毕竟在一个院住着，又有那么点亲戚关系，棒梗要是开口借钱，他借是不借？
所以，炫富也要有个度。
“小姨夫，南方有多少有钱人我不知道，不过，在我身边，您就是最有钱的人！”
棒梗继续恭维。
许大茂一听，这话还是在往借钱上引啊，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道：“棒梗啊，我那点钱算什么，你别老盯着我啊，年轻人眼光应该放远一点儿！你这么聪明一个大小伙子，想挣钱还不容易？”
棒梗一脸苦恼道：“小姨夫，我哪有挣钱的门路啊！你看，我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天天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
说着，郁闷的喝了一口酒。
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正是对金钱最有需求的时候。
可他却身无分文。
“要我说，棒梗啊，你该找份工作才是正道。”
许大茂说道。
他对棒梗了解得很，知道这小子不可能正经上班，故意这么说。
“小姨夫，我到哪儿上班啊？去厂里顶我妈的岗？我可干不了！我妈也担心我干几天就撂挑子，到时候，家里可就断了收入了。”
棒梗实话实说道。
秦淮茹也曾想过让棒梗顶岗，但棒梗的性子让她很担忧。
万一他干几天撂挑子了，家里可就没指望了。
还不如她老老实实在岗，每个月拿点固定收入，对家里也是个保障。
眼见棒梗说的如此凄惨，许大茂心头一乐，开始有意的引导：“唉，棒梗啊，你们家也确实不容易，小姨夫我也为你们惆怅啊。”
说着，又给棒梗递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二人在醉意熏熏、烟雾缭绕之中，开始了推心置腹的畅谈。
“小姨夫，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挣钱啊？”
棒梗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许大茂嘿嘿一乐，瞅了瞅四周，见无人注意，就压低声音说道：“想挣钱还不容易？现在有的是门路，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棒梗眼睛一亮，他做梦都想发财啊，现在终于听说有门路了。
“小姨夫，什么门路？快说，快说！”
棒梗催促道。
许大茂冲他招招手。
他赶紧凑过去。
许大茂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棒梗立刻露出兴奋和恍然大悟的表情。
许大茂：“这可是我的秘密。棒梗，你可不能告诉别人，要不然，我就完了。”
棒梗赶紧点头：“小姨夫放心，我一定不告诉别人，如果泄露，天打雷劈。”
许大茂点点头，道：“你要是愿意干，以后就跟着我。”
棒梗点头如捣蒜：“愿意干！愿意干！”
许大茂：“还有一点，这事不能跟你妈或者傻柱说，他们要是知道了，你就干不成了！”
棒梗：“我知道！我绝不跟任何人说！”
许大茂：“行！以后挣了钱，我给你提成，每次至少这个数！”
说着，伸出两根指头在棒梗眼前晃了晃。
棒梗：“两块？”
许大茂笑着摇头。
棒梗：“二十？”
许大茂继续摇头。
棒梗：“二……二百？”
许大茂笑着点点头。
棒梗震惊了：“一次……二百？”
许大茂：“嫌少？”
棒梗：“不不不，多，太多了！”
许大茂：“这算什么！你要是干得好，一次五百也有可能！”
棒梗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五……五百？”
许大茂见棒梗这副样子，得意的笑了。
二百、五百在一般人眼里是大钱，但往南方跑一趟就会发现，这些钱根本不是钱。
随着南边那个圈的画下，四九城嗅觉敏锐的人早就开始往南方跑了。
许大茂正是其中之一。
他已经去过南方好几次了，每一次都是满载而归，每一次都对观念是一种冲击。
随着改革春风的吹起，以后的变化会越来越大。
“小姨夫，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全听你的！”
棒梗举起酒杯，向许大茂保证。
许大茂也端起酒杯，醉醺醺的说道：“喝！喝了我就告诉你，怎么赚钱！”
二人一饮而尽。
随后，二人把桌上的酒菜收拾干净，连小咸菜也吃光。
许大茂揣起空酒瓶，带回家装酱油。
二人勾肩搭背出了饭店，许大茂开始教棒梗生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