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转轮王,即使江胜春不答应给他治颈椎转筋病,他也得悄悄的把那投胎手续补办好,最好是不留下任何痕迹。
转轮王说是私下做个交易,为的只是叮嘱江胜春不要对外说出去。
只说他自己熟悉那地府十殿路径,能偷得到鬼符印信,自然就能补办得那投胎手续。
转轮王又说,唯一有一个难处,不知那投胎的是哪只鬼。
没有“个鬼信息”,这投胎手续办不了。
江胜春就更不知是什么鬼急着要投胎了。
转轮王想了想,说:“明日那娘娘来祈药时,可否让我见她一见?好看它究竟是只什么鬼?”
江胜春想了想,说:“这个倒没问题,明日你只藏在我这长袖中,自然能带你到那三药殿内去。”
两下说好了,各自忙各的。
当即,转轮王在宫中找地方让女眷们安歇好了,自己悄悄的离了木庵宫,到那地府中来,先找着秦广王(辅王老秦君),借他的簿子翻了翻。
转轮王往前翻了好一阵,指着一个叫邓繁墨的名字,问秦广王:
“这个邓繁墨怎么没有勾?兄弟赶紧将他勾了,不然,上头责问下来,你和我都逃不脱罪责!”
秦广王就解释说:
“这个邓繁墨,当日那两个拘魂使者刚刚追上他,他却钻进了一个妇人的肚子里,因为那妇人还有二十三年的好运程,不当死,拘魂二使只得空返,故未将其勾了。”
转轮王说:
“我正为她这二十三年的好运程而来,若怀个鬼胎,她是必死无疑;唯今只得将它转为人胎,才得有机会享那二十三年的好运程,兄弟你且将它勾了,我这就过去给他补办一个投胎证。”
邓繁墨也就是邓八黑,当即秦广王用朱笔在他名字上打了个勾。
转轮王坐专用电梯下到第十殿,那临时工周幽王启湦正忙的团团转。
转轮王自己拿了名册来对,翻了一阵,只见邓繁墨名字下还空着格,没有“Ⅹ”也没有“O”,转轮王也没有多问,自拿笔在空格内画了个“O”,然后给他补办了一个投胎证,戳上鬼符印信,藏在自己的衣袖内。
转轮王回头对幽王说了声:
“好好干!加油干!捋起袖子拼命干!”
说完,转轮王又悄悄的回木庵宫,也没跟任何鬼说什么。
第二日天不亮,转轮王就来找江胜春,两只鬼早起来到城隍庙外,江胜春用长袖携了转轮王,一起进到三药殿内。
刚刚辰时,那娘娘在几位黄门、宫女的簇拥下,由司礼监的人代开了车过来,进入到三药殿后,倒头就拜,香烛也忘了焚,银钞也忘了烧。
那司礼监的忙替她焚香化钞,又端上果盘酒礼,又牵一只羊来宰了……
转轮王从江胜春袖内出来,对着江胜春的耳朵说:“先不要应卦,让她久拜一会,我好看它一个清楚。”
果然,那小童一连摔出三次阴卦,江胜春附身出言:“施主只恐心有不虔,今日是第四遭,香也忘了焚,银钞也忘了化,药王有些见怪哦!”
那娘娘慌忙再亲手焚香化钞,又解说刚才只是太过于激动,一时竟然忘了,恳请药王开恩,不要见怪。
转轮王又对着江胜春耳朵说:
“今日起,不必再给她施镇痛药了,之后只能施保胎养胎的药,且再借你袖里乾坤一用,我补一张投胎证明就出来,你等下要将投胎证放在符纸内一起烧化了与它。”
说完,又钻进江胜春袖内,片刻出来,将一张投胎证明给了江胜春。
小童再掷卦,一连三次,都掷出圣卦来,小童说请动药师,化了符纸,江胜春趁机将那投胎证明一起焚化了。
那娘娘一口喝下符水,邓繁墨在她腹内接到补办的投胎证,上有转轮王的鬼符印信,他不得不真正投胎,瞬间那鬼胎便转为人胎。
那娘娘腹中略痛了一痛,便好了。
象往常一样,叩头谢恩,拜辞而去。
且说那娘娘后来又来了三次,江胜春给她下了暖宫安胎的药。
娘娘的气色越来越好,胎儿也越来越重,肚子显怀了,又来三药殿谢恩还愿。
送来的香油金银酒礼等物资,自不必要去说,只说这城隍庙三药殿的名气,甚至都已经传到了周边邻国。
远近的穷苦百姓,买不起那药品的,便常常来这三药殿拜神求医。
江胜春也就越来越忙,但他愿意。
转轮王那个颈椎自然也是要治的,江胜春又不知道他是转轮王,虽然也暗自猜测过,但为什么老往左转筋呢?
江胜春要是知道他曾经只是左转轮王,自然就猜到了。
江胜春不知道转轮王是谁,见他带着这一大群女鬼住在木庵宫内无所事事,便安排她们做这做那,帮着分拣、清洗药材,熬制药品等等。
江胜春每日要帮转轮王做针灸,做药敷,还要熬药给他喝,叫他的女眷们帮忙干活,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江胜春正好有了一批免费的工人。
木庵宫这么大,成了一个药品鬼工厂。
三药殿则成了一个药品销售部。
有那买不起虫病预防药和治疗药(那东西确实贵)的,也来三药殿求医。
江胜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研究,也已经掌握了蓝老爹口服液的药方。
而且,那个蒡萁仙草,他早就发现有一个地方很足,那就是阴阳界的外界阳山上。
所以,防得乐也好,蓝老爹口服液也好,江胜春现在都能够制作出来。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讲,他制作的药品可能更好,因为他可以使五雷火揉和来融汇药性。
江胜春刻不容缓,立即投入制作,在工作方面,有时鬼的工作量和人比,大多了,可以以一当十,或者更高。
江胜春改良了防得乐,凝聚精华,颗粒更小,药效更佳。
蓝老爹口服液,依然只能是以符水神药的形式施与患者,最后,脱不了俗气,就称其为圣水。
圣水散装放在三药殿中的一个大瓦缸内,旁边放置着一个吊子(量取液体的小圆筒),小童会告诉香客:
“一个患者只要喝一吊(约200ml),就会好,家中有几个患者,就自取几吊。”
小童又说:“要灵验,最好是患者亲自来拜见药王,实在是病得厉害,来不了,家人可代他来向药王诉明姓名、年龄、府籍,请求药王施放灵药。”
起先是一天一缸圣水(约有2吨)都取不完,不久,就每一天要两大缸。
防得乐在这里就叫灵丹,名字也通俗易懂,来朝拜的就吃一粒(一粒够了),家里还有人的也可以多领,最多可以领5粒(按父母配偶子女计)。
当然,都领太多了那一天也供应不上来,所以要控量。
江胜春这样一搞,三药殿每天香客络绎不绝,而那些黑帮私贩,走私药品的生意也就没得做了。
所以说,扫除黑帮,靠武力只会越扫越多、越扫越精、越扫越难扫,如果真正解决了小百姓们的各项急难需求,黑势力也就无法生存下去,自然就会散了。
没过太久,也就一个两个月吧,席道全正沉浸在油田开业、楼盘售罄的喜悦之中。
那药企销售部的部长忽然来汇报:最近药品不好卖了,销量持续走低,价格也不断下降,据传,外面黑市价格都跌破出厂价格了,还依然出不了手。
席道全深感意外,他发现这些订单主要是海外一些国家的长协单,没办法只得要货,否则违约。
但是已经有好几个国家抱怨价格太高了,甚至有的提出来,价格太高了,干脆交违约金更划算一些。
席道全一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按照他的预测,需求者的数量暂时不可能就减少。
但他不知道,一边是不要银子的灵药;一边是价格奇高的药品,人们当然会选择不要银子的。
就算很多人暂时还没有得到不要银子的,也会在心里期望自己得到的,是不要银子的,或者是价格低廉的。
而就在这种时候,席道全家中的知名保姆来电话,说芍药公主快要生了。
席道全忙向楚君发了请假函,回云中山下陪芍药公主生小孩。
当然,一路上,席道全仍在思考药企突然减量减价的问题。
飞机降落到云中山下(建了个小机场,席道全和蓝世匀都要用),还没下飞机,席道全忽然刷到一条短消息:三药殿香客如云,灵丹圣水每天施罄。
这讲的是晋都城隍庙三药殿?
席道全看完这条短消息,将信将疑。
他回到家中,芍药公主还没有生,又不做剖腹产,产期或许还有七八天,当然,也有可能就会生。
席道全与芍药公主热聊了一阵后,出来,说让她安静的休息一会儿。
席道全急于搞清楚药企的情况,他打电话给卢世宗,向他汇报并询问情况。
因为这边的楚药生机早就停产了,没有药材啊,早改生产保健品了,所以,卢世宗也不知道药企出现了这种情况。
他倒是早就听说了那个三药殿的灵丹圣水,但他认为,那纯属是装神弄鬼,欺骗穷苦小百姓的。
这样说起来,那还真有必要过去实地看一看。
卢世宗将坦伊页城药企面临的问题,向楚君电话作了一次汇报,楚君要求席道全去楚都当面汇报。
而此时,芍药公主可能随时会要生,席道全不好走开,但楚君的旨意也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