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狐偃跟上司只说是去开门辑盗,领了二十多名禁卫,天蒙蒙亮就埋伏在城外小树林里。
果然,那些人很早就来开了工。
树林里那十多个燕、凉人又开始了化妆偷领药品的行动。
到九点左右,这边的容器都装满了,正准备用两轮机车分别运送到河边上去。
狐偃带着禁卫们冲了出来,将他们当场抓了。
只抓到这七八个人,其他的人,包括专门只排队取药的,还有河边小船上的,等等,总共有六七十个,都闻风相互转告(有特定联系方式),赶紧逃走了。
狐偃也不去管他们,只押着这七八个人,又推着那些药品,就来到晋都宫外,请人禀告晋君邓坊,说捉拿到一伙偷窃三药殿内的灵丹圣水的盗贼。
三药殿近期对于晋君邓坊来说,也算是有大功的。
所以,邓坊听说捉到盗三药殿的贼,就下令送都察司严办。
盗贼很少会送到都察司的。
再说那海港内米耳王子的大商船上,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第二天不需要动,所以夜里就狂饮狂欢,早上一直睡,睡到九点多醒来,有人这才发现船上丢了些货。
报到米耳王子那里,米耳王子问丢了什么货?
说是丢了十来件蚕丝棉麻织品,还有一件茶叶。
这就奇了怪了,商船停在水中间,四面啥也不靠,东西能丢到哪儿去?
难道是夜间喝醉了,来了海贼都不知道?
忽然,又有人来报,说底舱内的药品也全不见了。
这就更怪了,这商船上面四层,下面五层,最低层都翻去了?
要从最低层把那些药品搬出来,也不是一会儿功夫的事,除非是用特殊机器。
此时,米耳王子和赵肌正在一起吃早点,听了这汇报,确实感到震惊,议论着这是一件什么怪事情,这样子,不会这边的事要前功尽弃了吧?
赵肌却突然接到电话。
电话是陶利力给打过来的,他说事情败露了,他的人还被抓了上十个。
赵肌问是谁抓的,得赶紧将他们救出来。
陶利力说是晋君邓坊的人抓的,现在听说都进了都察司,只怕是救不出来。
陶利力又说,你们还是快点离开算了,估计,在这边再要这样子去搞,也几乎是不可能了。
米耳王子就更加奇怪:这边的药品不翼而飞,那边又抓了人……
看来,得干紧溜。
确实!那七八个人被送进都察司之后,遭遇到的是晋都最严的酷吏义纵。
义纵这个人,对那些杀人放火、谋反劫官的罪人,反倒有些佩服,只依律爽快判处。
而对于那些偷盗奸淫的人,就十分的瞧不起,必会变着法子来折腾他。
因此,这八个人,进了都察司后,落到了义纵的手里,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种种痛楚惨状,这里不一一描述。
根据他们几个人的供述,他们是受人雇佣而来的,只每天拿了银子按要求干活。
他们已经干了十来天了。
其他人是谁?藏在哪里?他们不知道,他们几乎互不相识,就是这被抓的八个人,也基本上是互不认识。
就算有个大群,也是些马甲号,义纵查了那个群,啥也查不出来。
他们平常各自更多的是单独居住。
他们有的是燕国人,有的是凉国人,大约差不多有近百人。
谁雇的他们,不知道。
每日来给他们发放银子的人,也常常换,全都不认识。
义纵将这八个人折磨得不成人样了,虽然后来被逼得胡说八道,但自己编的自己都圆不了谎。
这等于是说,他们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义纵当然见过这种操作模式的案子,要想从被抓现场的人的口中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几乎就没有可能性。
义纵只好如实来禀报晋君邓坊。
邓坊听完后,说,只是几个毛贼,又是燕国与凉国的,也没什么大事,就放了算了吧!
这是那陶利力已经来与晋君邓坊说过情了。
义纵说:
“禀君上,放了他们也没有用,他们都是些燕国人或凉国人,就算放了他们出去,他们也活不了两三天,还没来得及回到燕、凉家中,就已经死了。
还不如直接打死埋了,积点阴德,免得他们曝尸荒野。”
邓坊听义纵这样说,既然是已经都活不久了,那就打死埋了算了。
义纵心想:从我手底下走,就还没有个能活着出去的先例。
那个狐偃,也算是立了一件不小的功劳,被晋君邓坊授为偏将军,供职辑捕长。
另外又赏了他一些银子,他也分了点给禁卫们,其余都拿来喝酒,又能喝上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