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诡计恶魔的把戏。
在很久之前的任务中，张志昂就用过一次，所以这时候再用，就熟稔无比。
“你是要在本店卖么？如果不是，咱们这儿问价是另外收费的。”
“早晚都是要卖出去的，如果您出的价格合适，我们就达成交易如何？”
张志昂的语气不缓不徐，看起来不是急着用钱，只是希望趁着有时间赶快将手中的股票赶紧出手。
“嗯，这枚股票的价值，不会很高，在这儿，我只能出五万联盟币。”
说完，女人就低下头，以眼观鼻。
“五万啊，太少了些...”
五万联盟币，在南城，仅仅是普通职工一周的薪水而已。
这个价格不高，但也不会低到离谱的程度。
只是对于这枚股票而言，却是严重的低估。
“您急着卖？”
张志昂无奈笑道：“带着它干嘛，我就要回南城去做工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回去了恐怕也没有时间处理它。”
老女人看不出有怎样的神色，语气上，也是古井无波：“你不赎当，这东西我能给到你五万六七，多出来的，就当作是打车钱...你知道的，这种纸质的股票，早就不具有商业价值，是无法兑现的，我给的这五万，还是看在它保存的足够好，或许会有些人喜欢收集也说不定。”
话说得俏皮，老女人莞尔一笑，展现一股女人的魅力，这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技巧，她那死**亲可教不来这个。
张志昂表现得有些可惜，更多的是举棋不定：“这样啊...”
收回那枚古董股票，笑着说道：“好吧，不过我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
“嗯。”
那女子回去吃饭了，整个过程，并没有多少情绪的波动。
对股票没有，对张志昂也没有。
从股票的店铺走出，空旷的大街上，落叶的声音不绝于耳。
“张志昂。”
有人叫住了他，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落叶满巷的街道上，那声音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是石蕊，是穿着义体的石蕊。
那义体，年少，青春，靓丽，有着一种迷人的诱惑力。
“我想加入你们。”
“科赫约？”
张志昂笑着，有些不理解她。
石蕊腼腆，眉目含情地，调皮地说道：
“石中界是有局限的，我不愿停滞不前，张志昂，我想让郝霄玄引荐我去科赫约，你能不能帮我？”
石蕊之前说话，可没有现在这样感情丰富，原本的那种便是无情也动人的感觉，如今加上了些许的情感，就更加的丰富，有着一股奇绝的美。
张志昂不敢相像，这样汹涌的，窈窕淑女，现在竟然像是个小家碧玉一样，和她商量事儿。
“这事儿，我要问郝霄玄，不过据我所知，联盟没有过仙人调查员的例子...你如果不穿义体，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一团能量体。”
张志昂压制着脑海当中的那些奇思妙想，叮嘱自己，石蕊这样的妩媚是有目的的，虽说现在她的目的尚不明确，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石蕊，与典当铺的女老板有着相似之处，两人的情绪都是在表演，为了达成目的而表演。
张志昂是个很相信第一印象的人，他对石蕊的第一印象就是无情，仙道的修行让她对其余的一切都感到漠然，即便是萧山市市民的生命，顷刻间毁于那果窖中的外域生命，她也不会为此而存有一丝的惋惜和悲悯。
“石蕊，带你玩。”
石蕊的眼神坚定，给人一种有希望的感觉。
带着她，就朝那家明月典当铺走了进去。
“老板，和我老婆商量了下，您觉得五万六合适，我们就卖了。”
石蕊并没有多为难，只是用眼神上下扫视着张志昂。
他进屋之后，混身上下的气息都变了，方才还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这进屋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走出典当行，石蕊说道：“没想到，你这黑色风衣还有这样的作用，用来装落魄。”
张志昂不明白石蕊在说些什么，就不往这个方向上聊，他知道石蕊惦记着他身上的黑色风衣的能力，或者说是诡计恶魔的能力，之前给的那个风衣，一定给她气坏了吧？
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相处起来还真是让张志昂难受。
“嗯，之前有个公司职员，想要购买我手中的股票，你知道她花了多少钱么？”
石蕊不言语，等待张志昂的炫耀，她知道，不会太少。
“五个亿。”
石蕊的手放在胸前，掐着手指，抠指甲。
“计将安出？”
仙人有仙人的不好，她们大多喜欢用古老的说话方式。
“卖个关子，不会让你等太久，答案很快就会出现。去我公寓坐坐吧？我对仙，有点儿好奇，想必你也对我们科赫约联盟很好奇吧。”
“好啊。”
石蕊笑得大方，娇羞，俏皮。
两人同行在秋风里，今夜的风很大，天色阴沉的很早，周围是断壁残垣，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没有其他的路人。
两人就这样说着话，张志昂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对石蕊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他竟然放的很开。
他不是那种见到谁都能放开的人，常年来，对于见过的女人，张志昂总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他想尝试爱情的苦，但只要是私密的说话，就总是手足无措。
但是和石蕊聊天的时候，却让张志昂没有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无论他说什么，石蕊都是笑着点头，时而思考，时而给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即便她问的很多，在张志昂看来都是常识性的问题，但张志昂却丝毫都不觉得烦。
等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张志昂才想起来，家中还有一位呢...
想要问石蕊，自己是不是因为什么仙术而失心了，但这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推开门的时候，桑兰正在门口等着，估计两人同行回家的时候，桑兰已经通过窗户看到了。
张志昂正要介绍。
“这是石蕊，我的一个同事。”
“你...你不爱我了！？？”
说话的不是桑兰，不是石蕊，从屋子里面，传来一个让张志昂身形一震的角色。
一个狠角色。
都说郝霄玄组人嫌鬼厌，这其中一多半都是这个角色的功劳。
“六千梦...”张志昂用低沉且难以置信的嗓音高声惊叫：“你怎么来了？！”
“爷来找你玩儿啦~开心不？还有，这个你屋里这女人怎么回事儿，你身边这个又是谁？你果然不爱我了...”
桑兰很想知道那少女是谁，张志昂虽说已经是三十岁将近四十的年纪，但是穿着得体而且干净整洁，更像个小伙子，桑兰虽说比张志昂年龄小，但是在一起的时候，桑兰仍然感觉就像是在和弟弟相处，如果说那少女真的是张志昂的女朋友还是什么，那么桑兰一开始闭嘴的选择就没错了，毕竟自己现在又算什么身份呢...
从小姑娘进门，到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说话和相处，桑兰觉得那小姑娘不是张志昂的爱人。
见到张志昂的时候，本想先确认一下少女的身份的，却是见到了张志昂身边的另外一个美丽女人...
“这是我奶奶，今年一千多岁了...”
六千梦并不觉得这是在嘲讽她，高兴地大叫：“哎~奶奶爱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