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
张志昂将详细的计划，说给了女人听。
首先，那张股票属于六千梦对他的合法赠与，虽说她表现得很幼稚，但法律并不以这种幼稚作为审判的准绳，她已经是成年人，也就是说，她拥有完全的民事行为能力。
那么从法律的层面看，他张志昂对这枚股票的持有权，就是正当的。
女人只觉得空欢喜一场。
“您的意思是，这股票归您所有，是合理的。”
女人很聪明，将自己刨除在了所有者之外，却并不问张志昂为什么刚刚要说‘我们’。
张志昂笑着摇了摇手指说：“不，小姐，是我们，我一个人，可吃不下这么大的东西。”
典当行的女人提起了警惕，她一开始就觉得张志昂的行为透着怪，但那五个亿的数字，却让她忍不住想要听听张志昂具体说了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带上她？
明明她已经放弃了，这放弃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要知道，那五个亿，就像是她重获新生的救命稻草。
有了这笔钱，
只要有了这笔钱！
哪怕只是一部分，
有谁会嫌弃钱呢！
“我懂些法律，既然我作为这枚股票的合法持有人，就对你保有诉讼的权力，换句话说，这权力那小丫头可没有，所以只要我不起诉，那么，这枚股票，你就可以一直拥有着，哪怕你现在就兑换成现金，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必你已经验证过了这枚股票的实际价值，所以能明白，我说这些，不是让你空欢喜一场。”
“您...冒昧的问一句，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亲情，呵呵，这枚股票我要是要了回去，不还给小姑娘，家里的长辈我也就不用再见了。”
“该怎么做？”
张志昂坐到了女人身侧的躺椅上，缓缓说道：
“很多人都觉得，法律已经没有了漏洞，但法律的存在本身，就是漏洞，它太温柔了。”
那女人也搬了一张条凳，俯身蹲坐在张志昂的身旁，仔细听张志昂说话。
“这都是千年前的老黄历了，千年之前，人们缔结配偶关系，是需要彩礼的，但是彩礼这个东西呢，属于合法赠予，很多案件里，都只是退了部分彩礼，而这一部分，很多情况下是一半。”
女人不理解，凑近了继续听张志昂解说。
“我们之前的录音，在我叙述股票取得过程的时候，也顺便敲定了这枚股票属于小姑娘对我合法赠予的跟脚，也就是说，我若需要退还，只需一半。”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法律，实在太过复杂，想要胜诉，现如今，不雇佣律师，基本上靠自己是做不到的。
所以即便小姑娘只取回五个亿的一半，我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拥有那二点五个亿，我就想，这钱，何必让律师赚去呢？
你说呢？小姐？”
张志昂循循善诱。
女人脑筋实在转不过来。
张志昂玩味地继续说道。
“我们关系的存在，能让我连那退还的一半，都省下，并且不损伤我和家族的情感。”
张志昂的诡计开始闭环，恶魔低语着自鸣得意。
“我还是不明白，先生，您就别再卖关子了。”
“因为我败诉了，这枚股票不再由我持有，当初我是以收藏品的价格卖给你的，所以那个价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有效的。我们之间签订了不赎当的合同，这就是你制胜的法宝。”
女人更加不理解，她非常想要问一个明白：“可...您不是说，那合同显失公平么？”
“女人，这是股票！”
女人有些明白了张志昂的意思。
缓缓说道：“它的估值是五个亿没错，但毕竟不是五个亿的联盟币，股票并不具有货币价值，也就是说，你典当股票的行为，也可以看作是对股票价值的看跌，所以才低价抛售，呵呵，虽说只有一股就是了...”
女人终于聪明了一回。
“实在是太绕了，操作起来，一定很麻烦啊...不会出问题吧？”
张志昂用手指弹了弹躺椅：“不会，我们甚至什么都不用做，我只需要花费廉价的价格，聘请一个律师给小姑娘和她奶奶说明，这股票要不回来的道理，你就可以继续持有。”
女人的心脏怦怦跳。
她惊讶于男人魔鬼一般的心计。
“呵呵，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能全部拥有这枚股票，毕竟这种事情在联合法庭留下了案底，就只有两次上诉的机会，虽说是两次必胜的机会，但那不是要钱么...”
女人看着张志昂。
她的嘴不太会动作了。
这种事情，都被他算计到了。
“先生，我能得到多少呢？”
“五百万...我在南城，两年的工资也就这个数，这破烂的萧山镇，五百万，很多了。”
不等女人回答，更不给女人讨价还价的机会，张志昂紧接着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想要更多，也并非没有办法。”
女人破口而出：“谁不喜欢钱啊，先生。”
“我们现如今的谈话，我录音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录音，不用去辩解，你录不录音，我都不会在意，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但如果能消除我对录音的恐惧，那么小姐，您就会得到的更多。”
“您...是什么意思？”
张志昂一把搂过已经靠得很近的明月典当行老板娘。
“主意是我出的，我是主犯，你如果想做从犯，可需要纳个名状！”
“什么名状啊？”典当行的老板故意装傻。
“小姐，我刚刚说这些，即便您录音，我损失的也不过是亲情而已，或许，只是或许，还有五个亿的一半，行走江湖多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但是您就不同了，我若起诉您，那么对您而言，非但一分钱也得不到，或许还要损失一些，您也不想变成这样的结果吧？
哦，假若您当下归还了那股票，也完全可以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我呢，就再想其他的操作，可是，你也就丢掉了获得一千五百万的机会！”
诡计恶魔，在张志昂的体内兴奋。
她忍不住用人类可以理解的意义，灌输进入到了张志昂的脑海：“太对了亲爱的！就是这样，诡计，从来不是让人接受的。”
一轮明月，照在明月典当行窗外的街道上。
窗外风声呼啸，房间里烟尘滚滚。
张志昂这一晚，回去的很晚。
还记得临走之前，落入诡计之中的女人还自鸣得意地问了张志昂一句，敲诈的罪名怎么算。
“证据呢？我们这最多算是狼狈为奸...而且，你全程同意。”
这是张志昂的答案。
“你是一个真正的恶魔。”
这是典当行女人的评价。
车子停在公寓的不远处。
张志昂准备走一段路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