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巫的征途 第十章 母亲格瑞丝
作者:炽热白雪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李昂,我的儿子,我的宝贝儿子,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呜咽着冲出门,她赤脚不顾湿冷的跑在青石板上,几颗包含担忧的温热泪珠,顺着眼角,被抛向脑后,一把将李昂抱住。

  那张饱含风霜的却依然风韵尚存却的脸颊,和那偶尔扬起的高傲头颅,可以看出来,格瑞丝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令男子愿意掏出心脏的大美人。只不过现在的她身着一件普通的淡黄色家居服,眼角愁出了些许皱纹,略微凌乱而随意扎起来的暗淡发丝,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担心孩子的家庭妇女,或者说,她就是。

  最令人心动又心痛的是,格瑞丝的眼睛很漂亮,是很纯净的碧绿,只不过,在她那对碧眸中,仿佛被一层灰色的阴云素笼罩,那时刻颤抖的眼波,仿佛在她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可以看出她的精神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的好,或者说,很糟糕。

  “妈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担心,it‘sok,it‘sok.”李昂抱紧母亲,努力克制住她那因恐惧失去而颤抖的身子,同时轻轻的拍着母亲后辈,给她温暖,让她镇定下来。

  “我的儿子,你不能,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没办法活下去了,答应我,好吗?”格瑞丝在儿子的怀中,反倒像个孩子。

  嗅着母亲身上那令人心酸却又是最令人心安的肥皂清香,不知不觉中,李昂的眼圈也红了半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他看得一则中国古语,此刻他充分感受到母亲内心那股浓浓的爱。冷风吹过,他黑色的瞳孔痛苦的颤抖着。

  这一刻,李昂仓促却坚定的立下了个誓言,不管过去,还是将来,只要伤害过我母亲的人,我一定要百倍还之!

  李昂轻轻的说:“妈妈,我答应你。”

  “真的?”

  “当然了,来,早晨天气还凉,回到屋子里去吧。”

  “恩。”格瑞丝擤了擤鼻子,停止了哭泣,在李昂的搀扶下,两人走进了那座简陋的屋子。

  “母亲,你知道不知道,这个项链的来历?”对于救他一命的这个蓝色水晶吊坠,李昂愈发好奇,他知道这个是属于自己拿从未见过满的父亲的,不过他想再多了解一点这个吊坠的作用,这个吊坠绝对不是普通的装饰物那么的简单。

  “这,这个是你父,父亲的。”格瑞丝盯了眼那项链,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眼神不安,她忽然面颊颤抖,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急喘。

  糟了!李昂心中一沉,不好,这是要发病的症状!

  自从被从中国回来后,母亲的精神就一直在混乱中正常中穿插,通俗的说,就是精神病,虽然李昂很不想承认。

  安德森家族的人不仅没有给格瑞丝足够的帮助,反倒将之拒之门外,因为她带出来了一个男婴,用她们的话来说,就是带来了一个耻辱。

  因为从始至终,就没有一个男性拥有安德森家族的血脉,李昂是第一个。

  就母子的命运,幕后的神秘的见证会讨论的翻天覆地,一部分认为这两人就是耻辱,要把他们送上火刑柱!另外一部分则认为格瑞丝的去中国,也是为了女巫团体的命运,错误不用致死!

  最终的结果,便是在李昂五岁的时候,母子统统被赶出了城堡。

  李昂看出来母亲失控前的征兆,她知道母亲失控后的模样,那个让他感觉陌生而恐惧的模样,幸好,李昂对于这种事情,很有经验,立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了,妈妈,你饿了吧,想吃什么?”

  格瑞丝一愣,停止了愤怒的吼叫,反倒像个小孩似的仰起脑袋,手指点着嘴唇,想了一会然后乐呵呵的说:“煎饼凤塘。”

  李昂放下背包,走向厨房,厨房也就是个只容得下一任站立的地方。

  “好啊,好啊,有煎饼吃。”格瑞丝手舞足蹈的,看上去有些滑稽,像个孩子一样,她看上去在笑,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神中始终有一抹遮住那美眸的灰暗。

  如今的格瑞丝只要不提及有关过往的事情,发作很少了,精神算是比较稳定,不过相对而言的,她的智商却像个孩子一样。

  李昂看了眼母亲,背过身子,上牙紧咬着下牙,双眸泛红。他不敢想象,曾近的超级女巫,百年来安德森家族最年轻的超级女巫,竟然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李昂调配着煎饼用的面糊,久远的画面去浮现在脑海中,那一个个凶狠,无情的面孔,仿佛就在眼前!

  “没用的,你妈妈她已经是个白痴了,接受这个现实吧!”

  “求求你了,依安娜奶奶,她可是您的女儿,您的魔力那么强大,您一定有办法的!”

  “请叫我依安娜女士!我说过了,没用的,赶紧离开这吧,李昂!”

  “求求你了。”

  啪,依安娜甩出一个巴掌将小李昂击飞了出去。

  “滚出去,你这个耻辱。”

  刻骨铭心的痛苦的回忆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想当初,我们在街上乞讨,妈妈最严重的时候,每天胡言乱语,整日大哭大闹,受尽了苍凉。

  最终还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住到了这个房车里,在社区了帮助下,上了小学,我从初中开会打工,以优惠的价格买下了这辆拖车,也算有个家了。

  之后,虽说贫困,但安逸的生活下,母亲的情况的也日渐好转,可以简单的说话,可以简单的做事,如今,也可以自理大半的事物了,偶尔还种种花,织织毛衣呢。

  “虽说以前很苦,但事情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呢。李昂悄悄的抹了抹眼角划出来的泪珠,淡淡的笑了笑。

  李昂忽然大声说:“妈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说对不对。”

  格瑞丝傻傻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懂没懂李昂的含义,却是微微斜着脑袋,却冷不丁的来了句:“李昂,你好像变了。”

  李昂笑着端过来金黄色,散发着蛋香味的煎饼,“哪里变了?”

  怎料,格瑞丝看到煎饼后,眼光完全被煎饼所吸引,不顾李昂,拿起刀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已然是忘记了先前的对话。

  李昂也不追问母亲了,看着母亲,她也吃着煎饼,沾着甜到心底的凤糖,心情很好。

  奇怪的是,看似疯疯癫癫的格瑞丝,吃起饭来却很是优雅,挺直的腰间,稳立的脑袋,动作小而精致的切割,优雅的放进嘴里,每一步都如那贵族礼仪的教科书一般。

  晨光照射在小而没的餐桌上,照在格瑞丝那久经沧桑却依旧留有韵味的脸上。

  李昂楞了一下,这一刻,仿佛看到了母亲为超级女巫的那份尊严,那份高傲,那份自信。

  李昂在心中起誓,有生之年,定会让母亲风光的回到那座古堡,回到她那应有的位置,得到众人的道歉,于敬仰。

  早餐过后,格瑞丝自顾自的翻找着东西,将家中翻了个底朝天。

  “我的母亲大人啊,您别乱翻了。”李昂不知打母亲要干什么,但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格瑞丝却对李昂的阻止不闻不问,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将一个破旧不堪的手提箱找了出来,摆在了桌子上,随之大片的灰尘瞬间覆盖在了桌子表面。

  李昂对于这个皮箱,很熟悉,却不愿意看到,那是他们母子二人被赶出家门后,格瑞丝唯一一样随身携带的东西,从这个破旧的皮箱上面仿佛写着他们遭受的悲惨故事。

  格瑞丝见到这个皮箱后,却很高兴,认真的将表现的灰尘擦了擦,递给李昂,“儿子,你,你打开看看。”

  李昂不知道母亲到底卖得什么样,仅仅是抱着好奇的态度打开了箱子。

  一本厚重的牛皮书摆在里面,下意识的,李昂感觉这个东西不简单,将他捧了起来后,皮具特有的皮臭味钻进了鼻子里。

  李昂翻开了第一页,发现开头写着‘亲爱的日子。”他意识到了这个牛皮书模样的厚本子,正是母亲格瑞丝以前的日记。

  对了,既然这个为母亲的笔记,那应该记着有母亲她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或者她要去干什么,才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可当李昂翻开最后一页,几行娟秀的字体写着:“就在上周,我通过了九星法阵的测验,成为千百年以来最为年轻的超级女巫,但鉴证会有一部分人却不敢承认我的存在,她们认为我在作弊,她们要我去执行一个任务。说实话,我对这个超级女巫的位置,我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我不想让母亲失望.”

  “为了伟大的安德森家族,愿银月女神请庇护我,明天我将踏上去中国的飞机……”

  李昂摸着那一行行字体,仿佛感觉到了母亲那纠结悲痛的心情,再往后翻,却没有了,这是最后一页了,他叹了口气,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过从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出些端倪,似乎这神秘的监证会对母亲好像很有意见。

  当李昂再重新翻开第一页,又扫了眼靠后的部分,他长大可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李昂惊奇的发现,这不仅仅是母亲的日记,更是记录了她成为女巫以来的经验笔记,整整四年的时光,记录了母亲如何从d级女巫称为了a级女巫的每一步!

  心中涌出的滔天喜意让李昂想要尖叫,他双手如宝贝般的紧紧握着这个笔记本,心中大喊这本笔记绝对是一个宝贝!

  一个从普通女巫到超级女巫的经验手札,那绝对所有的女巫们都想要的东西!只要按着这个手札一步一步的走,那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就如同打游戏的时候,多了一本指导的攻略一样。

  李昂暗下誓言,四年的时间,他也要成为像母亲一样的超级女巫,哦!不,是超级男巫,然后质问那神秘的鉴证会,挖掘出事情的真相!不管你是谁,只要伤害过我的母亲,就是死,也要拖着你进地狱!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三个月后成人礼的那道坎,只有迈过去了,前途才会一片光明。

  李昂的心中又涌出一股疑问,难不成母亲知道我成为男巫了,如此精神状态的下的母亲怎么知道我成为男巫了?还专门找到了她以前的笔记给我,这不像一个精神有障碍的人干得出来的事情?

  可当他再要问格瑞丝的时候,格瑞丝已经睡着了。可能是等了李昂一晚上,她困极了,不过一秒钟的还见,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沐浴在阳光下睡着了。

  看着母亲嘴角带着甜美的笑的睡着,想必是做了什么美梦吧。李昂不忍叫醒母亲。便慢慢的将母亲抱了到床上,给她盖了层羊毛毯,这才提着皮箱,静悄悄的出了门,进入房车后的一间似是临时搭建的小屋子中。

  这个看起来像是木板胡乱拼凑,好似一个大力士吹一口风就倒塌的小屋子,就是李昂温馨小房间。

  进到小屋中,空间虽小,但什么都有,一张写字桌紧贴着一张软塌塌的床,一台老掉牙大肚子的电脑趴在桌面上,这不就是宅男的全部了吗?

  李昂将桌子上的杂物一股脑的收拾了下,他没有急于去研究母亲的笔记,反倒是先取出了弗里西斯给他羊皮卷,这个羊皮卷就是讲解一些女巫入门的新手知识。如今他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希望可以在上面找到答案。

  尤其是,我明明还不会任何魔法,为何面临那几匹狼攻击而来的时候,却能施展出骇人的地刺,或者叫地藤蔓,刺藤蔓什么的?

  李昂揭开了羊皮卷。

  “一般来说,我安德森的族人不会伤害他人,但是,要有不长眼的家伙敢动我们一根头发,必将如暴风雨般的回击,原银月庇护我们!”看着第一行醒目的话语,李昂尴尬一笑,“这安得森家族还真是不一般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