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落之华新街轶事 华新街轶事第一卷
作者:嗨老头的小说      更新:2022-11-14

  第一章引子

  龙城,煤都,华新街,刘峻,小号,大峻。既普通又响亮的名字。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华新街北街可谓家喻户晓,人尽皆知。刘峻凭什么出名,不是因为他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是因为他本人确有很多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出名久了,名字本身的意义就成了东西的代名词了。就像许多煤都的老字号一样,六味斋,你就知道它是卖熟肉的。认一力,你就知道是清真饺子。清和元,自然能想到傅山先生的′头脑`。还有名声最大的,就是老陈醋了。那么提起刘峻,大峻。华新街北街的人就想起了哪时候这里的江湖,这里的社会人。

  好名也罢,坏名也罢。这都是名号,名号的意义不容忽视,它会在人们的传扬中无限放大,跟实际的东西越差越远,有的会变成传说,甚至传奇,其实没哪么玄乎,只不过是特定时期特定人群的一些小事情罢了,我要说的是一些特定的小人物的故事,因为他们是占社会的绝大多数,每个小人物的荣辱兴衰,都和他的原生态家庭还有天生的个性密不可分,我所说的事情,决不敢妄言虚构,也没有做过份夸张,只是想从人性的角度去探索一下人性究竟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好的出了名,这样出名的人很少,你基本上在现实生活中看不见。要不就是坏的出了名,这样的人也不多。不好不坏的人最多,但都不出名。刘峻的名就是一种名,名可名,非常名。今天很多的街北人已经把他的名忘记了,年青的人就更不知道了。老人们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还会提起大峻这个名字,有人感叹,有人唏嘘,有人恨他,有人不屑,有人还说其实他也不坏,大家各抒己见,众说纷云,褒贬不一。现在在这里又提起大峻,是想说说那段过去的往事,不知道对现在的年青人有没有一点帮助的作用。人家都是从正的面说,要给别人树立一个正面形象,树立一个榜样,可现在是要从反面说了,这是不是更让人觉得客观一些,更能接一点地气。人们常说,生的骨头,长的肉,这都是本性使然。可人生下来本性里就带着欲望,要是把欲望发挥到极至,无所顾忌,无有敬畏,无疑是一种自我的毁灭,但过程也是会给别人带来伤害。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谁能说这世上没有报应呢?看看好多人的结果就知道什么是因果了。人都是为了点什么才要出名的,人的名就是大家给传播出去的,你怎么就出了名,就是与众不同。出了名,就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了,他就是这一带的字号了,这就是当时街北的刘峻了。如果有的朋友们有兴趣,在你的茶余饭后,在你的闲暇之余,不妨看一看这里的故事,也能帮老朋友们回忆回忆过去,也能助青年朋友们消遣消遣时光,在解闷的同时了解一点过去的生活。全当为大家的生活增加点轶闻趣事了。

  就在刘峻出生的六十年代初,他的母亲王银英既将临盆的时候,确被做的一个梦给吓醒了。

  那天晚上,王银英睡到半夜,突然看见家里窗户台上养的哪盆虎刺梅开花了,红红的花朵挂满了枝头,花朵也比平时多了很多很多!让王银英纳闷的是这些天来她并没有去修剪枝叶,也没有顾得上浇水施肥,眼看快枯了的虎刺梅怎么突然会绽放开那么多的花朵呢?

  正当王银英在哪里思前想后弄不明白的时候,突然又看见脚底下有好多的花蛇在哪里蠕动,她吓的立刻惊叫起来,等吓醒了才知道原来是她做了个梦!

  第二天王银英把昨晚梦里的情景对邻居的大娘和来看她的姐妹们说了。姐妹们听了后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是吉是凶。邻居的大娘却说:″好事!好事!这孩子注定一辈子都不缺钱花。吉兆,吉兆!……不过看样子这应该是个女孩,很历害的一个女孩……!“虽然大娘的话是唯心主义的,但也是生活经验的积累,对此时的王银英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听了邻居大娘的话,王银英喜忧参半。喜的是孩子命里不缺钱,忧的是她一心想要个男孩。

  她丈夫刘根生对她们这些老娘们的话不屑一顾,他对王银英说道:″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是新社会了,你还在哪里讲迷信,生女孩也罢,生男孩更好,总之生下来就知道了,你不要东想西想的!“

  王银英还是不放心,她又偷偷地跑到附近村子里找了个过去的算命先生。拿了王银英十块钱的算命先生告诉她,她生的一定是个男孩!至于为什么是个男孩?算命先生是用卦推出来的。王银英看不懂,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在回家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王银英才看到做梦哪天搭衣服的花绳子还在树上拴着没收回家,她有点恍然大悟了,她自己也觉得她自己有点可笑。王银英虽然信点迷信,但她也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她也不知道迷信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多是凭着感觉在做事情,喜恕哀乐都是凭感觉。

  孩子终于出生了,就像算命先生说的一样,是个男孩。可是哪天快生的时候,并没有像算命先生说的哪样刮大风,下大雨,天气异常,更没有红光闪过什么的奇怪景象,王银英生下的就是一个头略大一些的男孩。

  欣喜之余,王银英去请她父亲给孩子取个名字。姥爷当时是家里最高的长辈,刘根生的父母下世早,他是姥爷招来的女婿。姥爷想了想说道:″就叫刘峻吧!挺拔雄伟,还好叫,还和他爹刘根生的严厉秉性相和。“

  刘峻长到两岁的时候,他妈又生了个弟弟刘伟。这在当时的家庭里小孩算少的了,哥俩相伴着在华新街这里慢慢地成长着。

  和所有的被父母爱的孩子一样,刘峻也是在他妈王银英的怀里数着星星长大的。不过,王银英给予他的更多是溺爱,老话就是放在手里怕闪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惯出来的小孩都一样,就是任性,除了父母遗传的基因特质以外,伴着刘峻长大的就是他自己后天的生长环境了。

  显然这时候刘峻生长的环境和他的父母小时候的生长环境已是大有不同的了,甚至有了本质的区别,这最大的差别就是让刘峻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了敬畏。

  跟刘根生不一样,刘峻从生下来就没短过吃喝,跟小时候要过饭的刘根生是天地之别,所以刘峻从来就没想过生活是一个问题。在王英银的百般呵护下,刘峻是觉得天要是老大,他肯定是老二,因为他从出生就在新社会,成长就在温暖中,没什么饥寒交迫让他来承受。

  早在刘峻出生的十几年前,在这片表里山河的土地上,在龙城的边上,建起了这座工业新城一一华新街。

  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汇集了全国各地的人们,这就让南北东西不同的地域文化在这里有了它独特的融合,连洐生出来说话的口音都带有华新街自己的独到之处,那就是东北口音的普通话。

  虽说是以街冠名,但华新街和市的形式一样,足有一个县城大。它由多条十字路和丁字路构成,街里四车道的柏油路四通八达,纵横交错。这里的生活设施和娱乐设施也一应俱全,在当时算是很现代很先进的了。商店,小型菜市场,百货大楼,饭店,银行,体育场,工人俱乐部,公交车站,小火车站,应有尽有,是哪时的小香港,比龙城市内洋气了很多。

  在街的周边,新建的工厂鳞次栉比地错落有至地分布着。南边的大型特种钢厂,北边的化工厂,热电厂,还有东边的机械厂。按南北工厂分布的不同,人们的居住点也分布不同,自然地在街的北边住着的都是化工厂的人,街的南边住着的都是钢厂的人。

  虽说这里的人们有自己通行的语言,但还是隔路音不同,大院里的居民南腔北调的都有,隔马路对面两个居民区说话的音调也有很大不同。刘峻的家就住在街北化工厂的一个大院里头,这里的每个大院都由五栋或十几栋三层楼房围成,院里的空间很大,每个大院的环境样子也各不相同……。

  这种新型居民聚集的环境之中,并没有传统村落或街区的习惯束缚,更多的是小孩子们自由活动的空间。

  一个秋高气爽的上午,天气晴朗,万里少云。华新街碧蓝的天空上,被风修饰过的小片白云,呈梯田状悬在空中,像鱼鳞片似地分布着。在华新街的道路两旁的粗大杨树上,部分叶子已经泛黄,被风摇拽下来的败叶铺满了地面,远处望去,地上一片金色。

  像以往一样,王银英领着已经五岁的刘峻和三岁的刘伟在路边的树底下玩耍,兄弟俩今天玩的游戏是捉树上的毛虫。

  跟这些杨树一样,马路的两边整齐地排列着三层青砖筑起的俄式风格的楼房,这种房子窗户很大,宽敞明亮,深红色的尖屋顶和路边的杨树的枝叶遥相呼应,相映成辉,衬托着华新街的静谧安详。

  此时树上的毛虫已经肥大,它们形态丑陋,面目狰狞,激起了刘峻刘伟兄弟有一种要完虐它们的欲望。

  刘峻手持一根树枝,将树上的毛虫挑下,放进刘伟拿着的铁盒子里,这个铁盒子是王银英用过的雪花膏盒子,今天让哥俩派上了用场。对小男孩来说,这好像是一种天性的释放,天生就喜欢这种刺激的玩法。他们不惧怕这种害虫外观的丑陋狰狞,刘峻和刘伟心里就有一种特别的快感,同时对自己也是一种娱悦,在快乐中将这些害虫消灭,这就是今天刘峻和刘伟这个游戏的好玩刺激之处。

  这时候的刘峻已有了这方面的能力,他先找来一些干树枝和两块砖头,把铁盒子架在两块砖头之间,然后点燃干树枝放到铁盒子下面。哥俩兴奋的手舞足蹈,又喊又叫地庆贺着自已的胜利。

  哥俩玩兴正浓的时候,又吸引过来两个大院里的孩子,他俩年龄和刘峻相当,也是五六岁的样子。一个长的精瘦机敏,外号猴子。一个长的方脸板头,小名四憨。

  两人看见刘峻在哪里点火,也跑过来凑热闹,四憨还找了一个更大的铁皮盒子,一个被锯开的装油漆的半戴铁皮桶子,这样就能装更多的毛虫,就能扩大战果锦上添花。四憨这个小子比刘峻和猴子心细。

  此时的王银英仍然在那里盯着刘峻哥俩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俩跑了似的。那时候每家孩子都多,多的十几个,少的也有三四个。能吃饱饭不生病就烧高香了,哪还有像刘峻这么大了还被大人看着盯着的,都是自已去外面自由玩耍,大人根本顾不上管。

  四憨和猴子就不同了,他俩是早在外面自已野惯了的,是早就被家长散养在了外面的,不像刘峻现在还被王银英圈养着。猴子和四憨的生存能力这时也比刘峻要強的多,不像刘峻那样走到那里他妈王银英都要跟在屁股后面跟着看着,生怕刘峻出什么差错!可有时候越是这样越恰得其反,事情还就是经常出在刘峻身上,这让他妈王银英有时真是始料不及。

  大家玩兴正浓的时候,一个没注意,王银英却不见了刘峻。她急忙四下里寻去,却看见刘峻早穿过马路一个人跑到了街中心的百货大楼那边去了。王银英连忙招呼刘伟过来,拉着刘伟去追刘峻。

  这时的华新街上来了一队头戴柳条安全帽,手里还拿着铁矛枪的队伍。也不知是哪个单位的,街上的人也从来没见过这种装束的队伍,不由觉得新奇,有人猜他们好像是治金公司那边的人,可来街上干什么来了,手里还拿着铁矛枪这样多年不见的冷兵器。

  这些人有二三百个,都是精壮汉子,他们三五成群地坐在百货大楼外面的地上,神情悠闲,有的抽烟,有的喝水。就像是当兵的出来拉练休息一样,要是没有铁矛枪,也不会引起人们这么大的关注。

  尽管这样,还是引起了街上人们的心里恐慌和害怕,人们和这些人保持着距离远远看着,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走过去的王银英还是没看见刘峻,正在她着急上火的时候,却发现刘峻已偷偷地跑到了对面那帮柳条帽中间去了。这怎么得了!王银英忙把刘伟让一个熟人看着,她壮着胆子向对面走去,这个不知死活的孩子,王银英心里骂着刘峻。她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