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刘峻和吴踪

　　想好了的刘峻来到厂里的疏化车间报道来了，按刘根生的吩咐他先来到车间主任的办公室。车间主任招呼他坐下，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车间主任对刘峻说:“我和你爸都说好了，你先去机修组吧，你爸的意思是让你学点技术。“

　　看着其它工段又脏又累的工人们，刘峻知道这是在照顾他了，他只好被人带到了机修组。

　　初来乍到，刘峻还挺新鲜，东瞅瞅，西看看，也挺好玩的，可时间一长他就觉得没意思了，每天干着从复的事情，三点成一线的日子，实在是枯燥乏味。

　　这里的人都知道他的过往，很多人更是对他敬而远之，弄的他挺孤独的，每天闲来无事只好端着茶水去找车间主任闲聊。

　　时间久了，车间主任也烦了，这家伙就不是上班的料，狗眼一瞪谁也管不了，索性就做个顺水人情，对刘峻不管不问了，任他自生自灭算了。

　　瞌睡给了个枕头，刘峻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起来。

　　平静了没多少日子，刘峻又来了精神，猴子也回来了。

　　刘峻和猴子两个人去街南的小饭店吃饭，想起了许久不见的梁玉泉。

　　饭店的女老板是个个儿不高的小故娘，伶牙利齿的，让刘峻感到惊奇的是她在脚脖子上剌着一呆梅花，嘴里还叨着烟卷。

　　要知道哪年月女人刺青抽烟的并不多，特别是小姑娘，一下引起了刘峻的注意。

　　你叫什么名字？刘峻问道。

　　小姑娘回荅说:″我叫小莲，白哓莲。″

　　你多大了？刘峻又问。

　　白晓莲说:″二十一。″

　　哦！比我小几岁，于是刘峻继续和白哓莲道:″有对象没有？“

　　白哓莲说:“你什么意思？“

　　刘峻说:″跟我搞对象吧！″

　　沏！你有什么本事？白哓莲撇了一下嘴问刘峻。

　　刘峻挥了一下胳膊上的青龙对她说道:″咱们俩都有这个，就凭这个！″

　　这回白晓莲没有应荅，她被刘峻的蛮横给噎住了，不屑再跟他费话了。

　　此刻的刘峻还在盯着白哓莲不放，虽说这姑娘个子不高，但肌肉紧至，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性情也和一般的女孩完全不一样，不知道有没有对象，不过这对刘峻都不重要。

　　白哓莲性格外向泼辣。跟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完全不同，她的能力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应该有的能力。

　　观察了几天，刘峻心想，就她算了，弄回家当老婆也能交待了王银英了，省的她整天叨叨！

　　刘峻拿定了主意，第二天和猴子又来吃饭了，刘峻照例又和白哓莲调侃了一番，还给白哓莲起了个外号，小东西！每次一进饭店的门，刘峻就会大喊道:″小东西在吗？″白哓莲就知道是刘峻这只大灰狼来了。

　　如此一来，白晓莲也称刘峻大灰狼了，在这个小饭店里刘峻吃饭从不吝啬，

　　熟悉了的刘峻和白晓莲两个人一见面就互相调侃互相给对方起的外号。

　　慢慢地，两个人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了。

　　正当刘峻想进一步和小东西白晓莲交流时，白哓莲却告诉刘峻她早就有对象了，她的对象是在钢厂上班的祁东伟。

　　刘峻没有责怪白晓莲，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有时候后到的比先来的更胜一筹。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刘峻提出和祁东伟干一仗，两个人干一仗，胜出的留下，败了的退出。

　　擂台就摆在了街后面的一条马路上，祁东伟领着他的两个朋友，这边是刘峻和猴子。

　　祁东伟和刘峻个头差不多，两人略一问候便伸手交战。

　　虽说祁东伟也有小土匪的称号，但和刘峻比起来还略逊一筹，勇气是没问题的，身上的蛮力也很大，一上来抡起王八拳就一顿猛砸，他是在钢厂抡大锤的，不缺这点力气。

　　呵，呵，呵！祁东伟喊叫着冲了上来，逼的刘峻连连后退，但刘峻步伐稳健，寻找着他的破绽，待他的招数用尽，刘峻的脸上露出了狞笑，小子，玩蛮力是吧！现在就看我的了。

　　此时的刘峻并不惊慌，等两个回合走完，祁东伟再冲上来的时候，刘峻突然抬起双肘迎着他的拳头冲了过去，刹那间双肘对双拳碰到了一起，咔的一声，祁东伟被推了趔趄，蹬蹬地退了几步，又冲了上来，这回刘峻侧身闪过，照着他的空裆一脚向他踢去，不偏不依，正中裆部，痛的祁东伟双手掩裆瞬间成了刘峻的靶子。快上！在一旁的猴子兴奋地对刘峻喊道，没想到今天刘峻发挥的如此之好，把他的招数也用上了，让猴子很是兴奋。嘭，嘭，嘭！刘峻三个勾拳，轻松地放倒了祁东伟。此时的刘峻根本不缺臂力，在砖厂推了好几年的平车。

　　呯的一声，祁东伟在一瞬间倒下了，他被刘峻踹了裆部，命根子被击中了，疼的差点昏了过去。

　　这刘峻踢哪不行，腿部，腹部，偏要踢人家的蛋蛋，够阴损的！

　　胜负分出来了，各自打道回府，从此祁东伟再也没有见白哓莲。

　　王银英这些天忙的有点不以乐乎，她自已搬了新家，把她原来的房子留给了刘峻，给刘峻做新房结婚使用。

　　结了婚的小东西很快怀了孕，她把饭店交给了王银英，索性做起了甩手掌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每曰里跟着刘峻吃喝玩乐，过着悠哉悠哉的生活，很快的她手里的哪一点点积蓄就花完了，靠刘峻哪几十元的工资更是杯水车薪。她想向王银英张口，却被刘峻骂了个狗血淋头。

　　刘峻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从不向自已的父母要钱，他知道父母是他最后的堡垒，要是把父母也掏空了，他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一切全完了，皮之不存，毛将焉咐。这就是刘峻从小的家庭带给他的，他虽然有时禽兽不如，但对待刘根生他从没顶过一句嘴。

　　过度的消耗让刘峻日渐焦虑起来，猴子刚回来也没有经济来源，这一切都让刘峻倍感压力。

　　和以前的穷打打杀杀不一样，现在都是为利而逐了，你要打穷架，别人却会耻笑于你。

　　还是梁玉泉最后给刘峻和猴子出了个主意，你们去堡头哪里弄面面吧，回来我帮你们卖，一千块钱的本钱回来能翻四五倍，不过你们自已不要害，抽上面面是很麻烦的。

　　梁玉泉说的面面就是大烟，土制海洛因，一种颗粒状的古铜色的面面。

　　刘峻和猴子去堡头那边贩面面，白哓莲也跟着去，她不是刘峻的累赘，是个好帮手。

　　每天在河边站，还能不湿鞋，这面面是个好东西，抽完以后，似神仙一样，要什么，有什么。刘峻经常要弄一口，白哓莲也跟着弄，猴子却始终不上此道。

　　这时的吴踪也在堡头，弄的也是面面，不过不是刘峻他们弄的这种面面，吴踪弄的是矿粉，是黑面面。

　　看似互不相干的两种生意，可能永远也不会联系在一起，做这两种不同面面生意的人就更不会有什么交集了，但事情总是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了，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也能发生交集。

　　不过刘峻和猴子的面面生意很快就终结了，毕竟堡头这边罂粟种植是在大山里偷偷种的，根本没有规模，加上政府的大力扫荡，经常就断了货源，这边华新街的受众群体也是有限的，主要是这些人还是没什么经济来源，能抽面面的大部分都是些不管不顾的赌博鬼，不过这也让很多人踏入了深渊。

　　已经做好了一切隐退准备工作的吴踪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吴建平回来看到林浩租的房子里的设备没了，顿时火冒三丈。他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吴踪干的！吃里扒外，见利忘义，吴建平终于把他心中压抑了许久对吴踪的怒火暴发了出来。他打电话跟吴踪大吵了一顿，并发誓再也不管吴踪和夏老贵的事了。

　　夏老贵知道了吴建平的态度后，也变的蛮横起来，夏老贵不能接受吴踪強加给他顶帐的无理要求，他带了两个人下来找吴踪，声称要把吴踪绑回瓦格镇。

　　情势立刻对吴踪变的不利起来，他一下变的众叛亲离了，吴建平不管他了，陈涛也不能去找了。

　　吴踪想来想去，现在只能去找一个人，那就是多年不见的刘峻了。

　　睡到了快中午的刘峻醒了，他不是睡醒了，是饿醒了。本已为娶了个媳妇就有人伺候了，可这小东西比他还懒，女人耐饿，吃点零食就饱了。刘峻不行，没有酒肉睡不着觉，眼看晌午了，小东西还不起床，刘峻只好自已下楼去弄点吃的。

　　来到小卖部，刘峻买了瓶酒，又买了两瓶罐头，正准备上楼时，突然背后有人叫住了他。

　　喝酒也不叫上我！来人在刘峻背后说道。

　　刘峻回头一看，一个戴眼镜的小胖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哎呀！这不是多年不见的吴踪，从哪冒出来的，吴大仙？刘峻倍感诧异。

　　刘峻和吴踪两个人来到街上的饭店坐定，吴踪让刘峻要菜，声言他今天请客。刘峻也不客气，捡贵的点了几个菜，两人边喝边攀谈了起来。

　　刘峻发现，从小说话还脸红的吴踪现在真是像变了个人似的，说的什么事都头头是道，尽是刘峻没听说过的。这小子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刘峻心里想着，却又被吴踪的话给打断了。

　　″哪天听二侠说你回来了，早就想过来看看，一直没有时间，拖到现在才过来……。”

　　你在哪见着二侠的？刘峻问道。

　　吴踪把那天的事情简略地和刘峻说了一遍，看刘峻来了兴趣，就又说道:″一会咱们去二侠家歌厅玩玩！″

　　这话正合刘峻的心思，他这两天早就有点按奈不住了，每天让那个小东西缠着。

　　吴踪绕了半天圈子，终于把夏老贵催他钱的事情告诉了刘峻，但他却说的轻描淡写，云轻风淡的，像似茶余饭后人们随便聊起来的闲话。

　　刘峻有点抱怨吴踪了，有事直说就行了，干吗绕这么大个圈子。不，不！总是不好意思。吴踪说道。

　　为了缓解一下此时的尴尬，吴踪又让服务员去商店买了两包扁三五放在了桌子上。

　　对现在的刘峻来说，这根本不算个事情，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

　　酒足饭饱，晕晕乎乎的，两个人打了个出租，直奔西马路边上的歌城。

　　歌厅都是下午开始营业，他们去的正是时候。

　　看到来了客人，歌厅的老板们都争向恐后地跑上来拉客。两人进了一家叫红玫瑰的歌厅，巧了，正是二侠他老婆玫玫开的歌厅。玫玫忙不迭地把他俩让了进去。

　　一看见吴跡，玫玫就又想起那天的事情，玫玫向吴踪表示以后要是来我家歌厅决不会发生那天的事情！并告诉他们现在有新来的小姐，用不用叫进来看看？

　　刘峻说道:″快去叫吧！我又不会唱歌，过来就是找小姐玩的！″

　　看到刘峻着急，玫玫忙转身走了出去。吴踪对刘峻说:″旧社会管这叫老鸨，现在叫鸡头。“

　　刘峻说:“这是二侠他老婆，你不认识。“

　　吴踪笑道:″认识，认识！“

　　吴踪今天才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玫玫，只见这个玫玫长的粗手大脚的，大脑门，骆峰鼻。吴踪心想二侠真找了个历害的老婆。

　　不一会，玫玫叫进来几个小姐对刘峻和吴忠说:″你们挑吧！看不上我再给你们换。“说完自顾走了出去。

　　这时候的天气还没有完全的热起来，但进来的小姐们却穿的十分清凉，白花花的大腿站成一排，就像电视里面选美大赛的泳装表演，不过这可是现场直播，比电视里肉感多了。刘峻一眼就看上了一个叫娟娟的小姐，因为娟娟除了腿长的漂亮外，还有一双玲珑的小脚。刘峻一直对女人的脚情有独中，只要看见女人有一双漂亮的脚形，他的心里就会激流涌动，否则会立刻使他扫兴，他问吴踪是不是这样？吴踪说他也有同感，不过还能将就，不像刘峻哪么讲究。刘峻很痛快地就选了那个叫娟娟小姐。吴踪在这方面到没什么特殊嗜好，只要是个女人白点的就行。

　　此时的刘峻已是迫不及待了，他不需要什么前戏就能直接进入角色。但吴踪就不一样了，以往的失败让他更心有余悸，不酝酿好了，就又失败了，银子就白花了。

　　娟娟领着刘峻去后面的暗房里做运动去了，吴踪还在这里继续酝酿着情绪。

　　不一会的功夫，刘峻就兴高彩烈地搂着娟娟回来了。

　　看吴踪还没有什么动静，刘峻就过来搂跟吴踪在一起的这个小姐，吴踪只能过去点了枝烟和娟娟坐在沙发了聊起天来。

　　待了一会，刘峻见吴踪还没有反应，就走过来要激励他一下，刘峻又搂过娟娟耳语了半天，直接和娟娟就在沙发上逗起吴踪来。这一幕确让吴踪有点惊呆了，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好在那个小姐也过来安抚吴踪，不至于场面过分尴尬。

　　吴踪还是和那个小姐去了暗房，借口酒喝多了敷衍了事。

　　时间在这种时候过的很快，已经是晚上的饭点了。

　　做了一下午运动的刘峻又饿了，这时二侠也过来了，看见刘峻和吴踪在这里消费十分的高兴，刘峻向二侠提出一会出去吃饭时带上娟娟，二侠欣然同意。

　　几个人来到歌厅外面的马路边，刘峻问娟娟想吃什么？娟娟说还是吃火锅吧！

　　四个人奔了华新街上的火锅店。

　　此时天气已暖，春意盎然，百花齐放，火锅店地里热气腾腾的，正是一年最佳时光，人活一世，莫不为酒色财气，风花雪月，佳人美酒相伴。

　　让刘峻惊讶的是，这个叫杜丽娟的小姐居然是本地的人，这在这里做小姐的里面很少见，都说远嫖近赌，她居然是本地的？

　　我俩刚刚正好！刘峻向吴踪说道，吴踪明白他说话的含义，二侠却一脸蒙圈，什么刚刚正好？

　　刘峻哈哈大笑，他今天神情气爽，告诉娟娟他还会来找她，吴踪若有所思，他还在想着约夏老贵的事情，他要彻底将事情按他的想法加在夏老贵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