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嫁到:邪王狂宠 第八十九章时疫肆虐(三)
作者:火炎炎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苑竹!”巧儿见状急忙惊呼一声,明月和周遭的太医都被吸引过来。

  只见苑竹双眸紧闭,似是很痛苦的样子。

  明月的眉心陡然一跳,急忙将苑竹的手腕衣袖挽起。

  方想把脉,便见到苑竹的手腕上有几粒小小的红点,似是极其细小的血斑一般红艳。

  “是时疫!”太医的围拢之中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众人一听纷纷退避开来,有些已经悄悄从御药房中逃走。

  “怎么回事?”巧儿惊叫一声,听到有人这样说,已经熬红的双眼登时泪意茫然,她抬头看向明月,便见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明月蹙紧眉心,方想转身叫人来帮忙,却见周围的人都好似见到瘟神一般迅速躲避,就连眼神都是躲闪着。

  该死。

  明月心中怒极,但是现下已经没有时间去担心众人的的态度了,她见苑竹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红了,便对着巧儿道:“将苑竹扶到我的背上来,我背她回去!”

  巧儿一怔,立即反对道:“不行,主子,这种事情你不能做!”

  她看向苑竹死死闭着的双眼,一咬牙道:“主子方才已经接触过苑竹了,现下必须要好好洗手才行,这件事情奴婢来做!”

  说罢便不由得明月反对,便将苑竹扶了起来,明月见状也顾不得周围的人,便一起扶着苑竹搭到巧儿的背上。

  主仆一前一后地出了御药房,很快便回到自己的庭院中。

  “小心。”

  明月小声地叮嘱,两人合力将苑竹扶到床上盖上被子,巧儿便着急地掉起了眼泪。

  “别哭了。”明月心中焦灼不已看着床上的苑竹道:“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突然病倒?你和苑竹一直住在一起,可发现了什么端倪?”

  巧儿抽噎着将脸上的眼泪抹掉道:“奴婢这几日都没有和苑竹在一起居住,因着担心主子的身体,苑竹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的睡觉了,大部分时候都是守在您身边。想来是太过劳累才让这病染上身了。”

  明月不忍再看苑竹的样子,便疾疾转身道:“我去抓药,你先去沐浴清洗一下,顺便准备一下戴上绢布,不然也容易被传染。”

  说罢便一阵风一样的旋身离去,巧儿望着苑竹的模样,眼中满是疼惜,终于是忍了忍,才按照明月的吩咐前去沐浴。

  明月这厢方出了门,迎面便和一个人撞了满怀,她身体这几日熬的极虚,便体力不支地后退两步,再一抬首,就看到阮无城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颜。

  明月陡然唬了一跳,瞬间伸手将他推得后退两步道:“离我远一点!”

  阮无城皱眉,见她身子已经虚弱地倚着墙,便道:“发生了什么事?”

  明月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那股焦灼带着呼了几下道:“苑竹得了时疫,我刚才将她送回来,很有可能再传染你,所以你离我远一点。”

  阮无城闻言,双眸立即紧缩成了一个小孔,登时上前两步道:“将她送回来之后你也没有净过手吗?这样大意怎么可能不染病!”

  说罢便将随身药箱中的小酒瓶子拿了出来,立即扯过明月的手浇上。

  她无奈地就着那烧酒洗了两下道:“没用的,这病蔓延的太快,你还是不要管我了。”

  “这是我的事情。”阮无城面上的焦急颜色刚一浮现便消失不见,瞬间便化作冰冷的颜色道:“我去配药。”

  说话间,阮无城已经转身欲走,明月见状急忙出声道:“等等!”

  清瘦的身形闻言顿住,明月便追赶了几步道:“你不要去了,还是我来吧,你方才碰到了我,还是——”

  “你还是先去沐浴吧!”阮无城接过明月的话头,道:“注意什么你自己很清楚,我就不再重复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明月唇畔苦笑了一下,便暗暗摇首,继续跟上。

  御药房中众人依旧在忙活着,但是药材之中却隐约伴着许多的艾叶味道,明月方一进门,便有许多的太医惊异着后退。

  一两个先走着,剩下的便跟着呼啦啦一大片的逃开。

  阮无城轩一轩眉心,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口,身形茕茕孑立的明月。

  “苑竹是我亲信,我不能弃她于不顾。”明月嘴角噙着淡淡的苦涩,就见阮无城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冷颜不再言语,来到药柜旁边开始抓药。

  明月眼中一阵灼热,旋及有点点潮湿的意味,她也不再言语,两人一起配合着将药抓好,再亲自挪去小厨房煎药。

  彼时巧儿已经沐浴完了,急急忙忙地跑到已经拿着药回到御药房的两人面前道:“主子,苑竹开始发高热了。”

  明月手下一抖,差一点将滚热的盖子掉到地上。

  阮无城见状道:“去取些温水为她降温,记住,一定要带好绢帕,以防被传染。”

  巧儿忙不迭的点首,应声离去。

  阮无城交代完了之后回身,便发现明月搅着药罐子的手有些发抖,他到小厨房取来烧灶上的一点菜籽油,递到明月跟前道:“手已经烫红了,抹一下籽油会疼的轻一点。”

  柔荑抬起,停顿了半晌,明月才将那小半碗的籽油接过来,低低道:“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阮无城似是没有听到明月的话,只是在药柜之中取出一份份草药,随后用铜称称好。

  “我闲暇的时候看过一部分吴又可的《瘟疫论》。他说过:温疫乃是戾气所致,初起,先憎寒而后发热,日后但热而无憎寒也。”阮无城说着回首,将一味槟郎称算好放到油纸上,道:“槟榔能消能磨,除伏邪,为疏利之药,又除岭南瘴气。但是不会损伤肌理,所以能破戾气所结。”

  明月闻言便收敛心神,细思几下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可以再加两味温补的药物,时疫会引发热气,而热伤津/液,可以加知母以滋阴;热伤营血,再加一味白芍用来和血。”

  阮无城点首,便看了一眼明月道:“活血化热气便用甘草中和,这样一来,可以在疫病之初将苑竹的病情控制住。”

  明月水样星眸之中这才逐渐清明起来,映着阮无城清俊淡漠的神色,盈/满感激道:“多谢你。”

  阮无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言,修长的手指将油纸包好,才道:“一般的熬制会将一部分的药效失去,便用蒸煮的方法吧。”

  “我会的。”明月接过他递来的药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旋身疾步走向小厨房。

  巧儿这边将苑竹照顾好,便和明月一起煎药,阮无城则继续准备疏通的药物,两厢配合在一起,加上从前的一些经验,经过无眠一夜,苑竹的高热才退了下去。

  晨起,明月守在苑竹的身边,天际便微微开始泛红明亮,映得榻上苑竹苍白的面孔有有了一些红光,便见她似乎感应到了一般,眼睑下的双眸滚动了两下,这才微微睁开。

  “苑竹?”明月见状心下一松,终究是露出几分笑意,低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苑竹抬着沉重的眼皮,想要努力露出一丝笑意,但是只是很勉强地动了一下嘴角,才沙哑道:“奴婢没用,让主子担心了。”

  明月心下一阵难过,缓慢地摇首道:“别这么说。”

  苑竹轻轻喘了一口气,面色十分苍白道:“主子这样照顾奴婢,小心也感染上时疫,还是不要管奴婢了。”

  明月轻轻摇首,随后安慰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甘心养病就是。”

  顿了顿,明月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太医院一向是最干净的地方,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染上时疫?”

  苑竹沉寂几分,才缓缓道:“这件事情原是应该早早告诉主子的,但是这几日事情很多,奴婢就忘记了。”

  她抬手抚了抚身上的被子,微微一思索道:“这几日主子忙着时疫的事情,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奴婢便想着帮您收拾一下床铺,但是却在上面发现了一床被子针脚很粗。”

  苑竹双眉因着虚弱只能轻微的皱起来,但是明月显然明月了什么,她只觉得身后一阵冰凉,好似背后的帷帐变成了冰窖,寒凉的气息一点点摩挲着袭上脊背。

  苑竹呐呐开口,继续道:“奴婢一时察觉到有些异常,便将那床被子拿到了柴房,但是事后太医院的事情太多,所以奴婢便将那件事情忘记了。”

  明月闻言,挺直脊背,缓缓阖上一双水剪双瞳,鸦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声线寒凉道:“原来是这样,当真是防不胜防。”

  她慢慢地张开双眸,水眸之中漾出一阵愧疚的涟漪,轻声道:“终究是我连累了你。”

  苑竹想要去触碰明月的放在床边的手,但是忌惮着自己的病,便只是动了动手指道:“主子不要这么说。幸好今日是奴婢感染了时疫。若是主子您真的用了那床被子,才要出了大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竟然这样心思狠毒。”

  明月双眸之中泛出点点寒芒,柔荑攥紧了袖口繁复的花纹,冷笑一下道:“这样的事情,还能有谁做得出来。”

  她转首,明媚的晨光将她发间的一直银色的梅花簪子映得闪过一道晶亮的光芒,“除了衍晴宫那位,还会有谁这样恨我入骨。”

  苑竹垂下眼睑,嘴角的厌恶蔓延:“没想到婉贵人到现在还不安分。也是奴婢们这几日事情多失察了。”

  “与你们无关。”明月冷冷道:“她们有心,只趁着这段时间来个趁虚而入,若是我得了时疫死了,倒是神不知鬼不觉。”

  “主子……”苑竹呐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欲言又止。

  明月明了她的心思,柔荑握紧她的手道:“现下时疫横行,我自是无暇分身,但是只要时疫过去,这件事情必定要给她一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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