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嫁到:邪王狂宠 第一百零二章雪中送炭(二)
作者:火炎炎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京郊营帐

  “主子,许昭求见。”巧儿卷帘而入,手上的青瓷茶杯放到桌边,见明月挑灯看医术的模样,忍不住皱眉,边挑灯芯忍不住的唠叨:“主子,夜里看书熬眼,您还是不要看了。”

  放下古卷,明月看着巧儿满是不赞同的脸,微微一笑应了声“没事”,便问道:“许昭?这般晚了他来作什么?”

  “奴婢不知道。”摇了摇头,巧儿从旁侧衣挂上取下素色披风,为明月披上,才道,“此时都已经是宫禁的时辰了,他却此时赶来,定是有什么急事。这里人多眼杂,主子还是出去说罢”

  “随我去一趟舅舅的营帐,让他去那里见我罢。”听闻主子的吩咐,巧儿点点头,并无迟疑的跟上前去。

  主子还未出阁,帐中实是不易会客,若是在将军那里会客,在这风口浪尖上,不惹人诟病。

  许昭早已在陈越会客的帐篷里候着,空旷的大殿内只他一人,略带些清秀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只在来回行走间,略微快速的步伐泄露了他焦急的情绪。就在他忍不住挥开帐篷之时,帘儿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而后,便见那巧儿打开了帘儿,那女子走了进来。

  朱衣素裹,宛若冬日雪中的红梅,风过,散落一地梅花香,清傲孤寂不容亵渎,许昭有些虔诚的跪伏在地行礼道:“给太子妃请安。”

  “起来罢。”明月坐下便有些开门见山的问:“这么晚了过来,可是宫中有急事?”

  恭敬垂下来的眸子微抬,余光滑过,见那娇艳眉宇间的疲惫,许昭有一瞬间愣住几分,甚至忘了遮那有些不敬的眼神——德妃娘娘所言不虚,太子妃这段时日,实是委屈了。

  从怀中掏出德妃交于他的包裹,许昭才道:“德妃娘娘听说您被小人暗算,甚是担忧,特让奴才把这个交于您,愿您保重。”

  巧儿从许昭手中接过那绣着海棠的锦帛包裹,解开那拧着的青玉拧扣,一愣,立即奉与明月道:“主子……”

  那小巧玲珑的袋子里,竟是一些颇有价值的珠宝首饰,明月从手中接过,清冷的明眸间划过点点暖意,便又听那下首的许昭低声道,“德妃娘娘听说您的事,便去向皇上求情,却被皇上挡在了上书房的外头,德妃娘娘说,如今她能帮得上您的,也就只有这些绵薄了,还望三小姐勿怪。”

  微微一笑,宛若冬日皑皑雪地的初升的第一缕阳,明月清冷的玉音一般微暖道:“德妃娘娘有心,明月甚是感激。”

  从八仙红木椅站起,明月上前几步,走近许昭,压低了声音道:“娘娘虽心善,但要你告知她:在宫中要记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婉贵人之流,更要当心,切记,明哲保身。”

  “是,奴才定会传到。”打了一个千儿,许昭躬身应道,待明月让他起身后,终是忍不住的关心一句:“太子妃在外,应定要保重好自己个儿的身子。”

  “我晓得了,多谢你。”明月眸色一暖,轻声道。

  许昭却被一个谢字,甚是惶恐,急忙行礼道:“太子妃折煞奴才了,太子妃对奴才有恩,奴才自不是那般狼心狗肺之人。”

  轻轻点头,明月便温声对许昭道:“这样晚了,你便早些回去罢。巧儿,你送一送许公公。”

  “是。”向明月行了一个礼,巧儿随着许昭出了帐门。

  帐外天色一片乌黑,只几点灯火,在暗中有些凄惨的摇曳着,两人除了落地有声的脚步,便是鼻间起伏平缓的呼吸,下一刻,终是许昭打破了平静,开口道,“太子妃失势,心中定是苦闷,这段时日,还要劳烦你多操心了。”

  “我从小和主子一起长大,不用你说,我自然知晓。”

  巧儿闻言心中也是一暖,嘴上却笑着打聊道:“许公公这般叮嘱,可是指责巧儿照顾不周?”

  “姑娘多虑了,许昭岂敢?”微微一愣,许昭有些着急的解释,道:“不过是看三小姐面色有些苍白,便忍不住叮嘱,还望姑娘勿怪。”

  见许昭诚挚的模样,巧儿禁不住的噗嗤地轻声一笑,道:“罢了,本姑娘便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罢。”

  “姑娘宽宏大量,在下佩服。”装模作样的做了一个揖,许昭眉眼间涌上一抹愉悦,道:“夜已深,姑娘不便独行,便送到这里罢。”

  远处黑黝黝的一片,好似望不见边,让巧儿也涌上丝惧意,见许昭开口,便点了点头,道,“你路上当心。”

  “许昭告辞!”朗笑一声,转身而行,巧儿望着那暗夜中渐渐走远的背影,许久,才转身回了帐子。

  翌日,上官丰方才得了明月被贬斥的消息,此刻已然烦躁得很、

  “来人,去叫李管家过来一趟。”烦躁的挥了挥手,上官丰有些头疼的撑着头,这上官明月,就是天生与他犯克的。

  李管家一进门,便看到上官丰一副心思不虞的模样,眉心跳了跳,放轻了声音,这才开口道:“老爷,您有何吩咐?”

  “现在你就去一趟京郊,把太子妃接回丞相府。”上官丰手指轻敲两下光滑如斯的红木案几,不悦道。

  “太子妃不是在宫中奉命为芯贵嫔安胎吗,为何……”还没有问完,便见上官丰一拍案板,沉闷的一声响,吓得他腿一软,差点跪倒地上,只见上官丰冷声喝道:“那个不孝女,为了治陈越的毛病,一早便违逆皇命,跑去京郊了!”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李管家连上官丰一副恼怒不已的样子,自是不干多问,以免惹祸上身,连忙道,“奴才这便去京郊,去把三小姐请回来。”

  话罢,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一溜烟儿的跑了,独留上官丰在屋内暗自思索。

  京郊。

  “军爷,劳烦通禀一声,就说在下奉了相爷之命,请太子妃回府。”李管家笑呵呵的冲那守门的兵行了一个礼。

  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一番,那兵才冷冷的道,“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

  “哎。”再度讨好的一笑,见那军爷转身通报,李管家才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道:“呸,一个奴才,也敢吆五喝六的,果然是陈越的手下,各个都是招人厌烦……”

  百无聊赖的等着,李管家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此时日头当空,京郊军营别说是树,就连根草毛都见不到,擦擦头上被大日头晒出的汗。

  李管家咽了口唾液,口干舌燥的让他心中愈发不满起来,就在他快要忍不住转身回命时,那营帐里总算是有了动静,但见来人,李管家的脸上一僵,如鲠在喉。

  “李管家不在相府中悠闲自在着,跑到这鸟不拉屎的郊外作甚,莫不是清闲日子过多了,想要换个地儿试试?”巧儿一身素衣,发间只一支木簪别着,却衬得那清秀的小脸上多了几分沉然,走到李管家身前,似笑非笑的道。

  “你……!”被一个小丫鬟嘲讽,还是个不得宠主子的丫鬟,让李管家一阵气血上涌。

  正待发火,眼角一瞥,便见那不远处写着“陈”字的军旗冉冉飘扬,心思一静,有些牵强的勾起了唇,道,“秀儿姑娘真是会开玩笑,奴才这是奉了相爷的旨意,来接三小姐回府。”

  一听李管家这般说,巧儿又是一声冷笑,漫不经心的划过那看似朴实的管家腰带,那抹金线在日光下不经意的闪出丝丝光亮,这才不紧不慢的道,“管家出门可曾带相府的马车?难不成接我家主子回府,竟要步行而去。”

  李管家一愣,立刻殷切的道:“这倒是奴才失职了,出府的急,竟忘了给太子妃备马车,如若不然,太子妃便委屈一下,乘坐奴才的马车?奴才皮糙肉厚,步行也是行的。”

  “只怕我们小姐,坐不起李管家您的马车罢!”巧儿听到李管家这般说,气红了清秀的小脸。

  让她家主子坐奴才的马车,岂不是变相的折辱?

  思忖间,巧儿的话语便更不客气了,没好气儿地道:“还是烦请管家回府,准备好我家小姐的座驾,再来接人罢。”

  “巧儿姑娘,巧儿姑娘……”望着那走远的秀儿,李管家嘴角一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轻轻的声音从嘴角划出,风一吹,便破碎了一片,他低声道:“这可是你家主子不识抬举,可怪不奴才了。”

  “走,回相府。”等着那驾车的奴才跪下,李管家面上颇有几分愉悦之意,踩着那奴才的背,上了马车。

  直到进了相府大门,掀开马车帘子的那一刻,管家脸上却没有丝毫愉悦,有的尽是一片委屈,顶着一张受尽委屈的脸,一进书房,李管家就直直跪下,赎罪道“老爷,奴才无能,没有请回太子妃,还请老爷赎罪。”

  “为何,那逆女还不愿回来?”看着管家那张写满委屈的老脸,感觉事出有因,上官丰虽然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又问:“她是如何说的?”

  “老爷,奴才奉您之命去请太子妃回府,却不想人还没到营帐,就被人拦住来了个下马威,奴才脸皮糙厚的倒觉得没什么,可奴才是奉了老爷之命前去,奴才为老爷委啊……”

  低头擦了擦硬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吸了口鼻涕,李管家才又委委屈屈的继续道:“而后,更是连三小姐的面都没有见到,便被她的贴身婢子一阵羞辱,折辱奴才不算什么,奴才可以忍着,可不想,她们竟然羞辱您……”

  “放肆!”见到上官丰暴怒的一拍茶几,那旁侧的描金青瓷茶杯一抖,溅出了几滴碧绿的茶叶,李管家赶紧安慰上官丰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怒极伤身呐。”

  李管家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嘴角却在不经意间快速的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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