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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她保持笑容，只认真的盯着他，像是探索、像是窥视、像是质问，良久她的目光从他脖间的玉佩移开。

　　“夏小姐，不如你给我一个机会试试，让我去说服庄维龙。”

　　“为什么？”夏子夜目光空洞的望向远方，谁也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

　　“我想帮你。”

　　“帮我？”她停顿了一下说：“你为什么要帮我？帮完我，又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严煌说：“夏小姐总是咄咄逼人，我只是好心。”

　　“真是有趣，严煌，你是人太好、太单纯吗？”夏子夜打量着他：“如果是人太好、太单纯，心意我领了，但你的方法并不可行。”

　　“反正对夏小姐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不妨让我试试。”

　　“好，你试试。”夏子夜就当投石问路，丢出一块石头的人，有时候并不知道前面有没有路，可有些事，人不知道，石头却知道。

　　听她说完，严煌完美俊逸的脸上泛起温存的涟漪，看上去依旧如常的优雅而精致。

　　她看着他笑，羡慕极了，他的笑、他的眼睛总让她情不自禁的羡慕，严煌的笑就是笑，看起来很简单、很直接，永远无法让人联想到在酒吧初见的那一天。

　　“严煌，你会怨恨她吗？”

　　“谁？”

　　“在酒吧抛弃你的人。”

　　严煌显然被这个话题纠结了，犹豫了一会回道：“我能理解她。”

　　“你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像我这样的情况，要是还坚持跟着我走下去，不是要把未来也赌上吗？世上没有完美的爱情，也没有完美的恋人，她做出的选择，我也能理解。”

　　“但我不能理解，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爱情，也没有完美的恋人，可有些人只是需要一个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人，如果是这样，她就不值得原谅。”

　　“夏小姐，你到底有多少个自己？”

　　夏子夜指了指肚子：“我不清楚有多少个自己，但一点是确定的，我只有一个肚子，我们去度假村的餐厅吃饭。”

　　“好，我也很饿了，都不好意思说。”

　　“是我可怕吗？一直让你饿着肚子。”

　　“不可怕，夏小姐的性格很帅气，有句话不知道合不合适，但用在你身上很好。都说”伪君子不如真名妓“就算耍弄心计，至少你很真实的让别人知道了你的心计，所以在我看来夏小姐很帅气，比起隐藏的人，要帅气一百倍。”

　　“你的眼睛很厉害。”夏子夜想，原来严煌的眼里不只是一片星光。

　　“见夏小姐的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的世界没有久别重逢，只有针峰相对。”

　　“我上辈子就没积到好的缘份，自然没有久别重逢。”

　　严煌说：“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到了夏小姐这儿就变了味道，世上的相遇都变成针峰相对。”

　　“这么会看人，干嘛还要被女人甩！”

　　“男人就是被女人甩的。”严煌朝她笑了笑：“我这一辈子都只会好好爱喜欢的女人，只有她们放弃我，我永远不会放弃她们，分手那两个字不会出现在我口中。”

　　“你，犯二。”

　　“犯二？”

　　夏子夜停下脚步，摇了摇手指：“纠正一下，不是犯二，是犯病！”

　　严煌被她骂着，却特别开心，快步推着轮椅说：“夏小姐，你好像越来越相信我了。”

　　“我哪有？”

　　“明明有。”

　　“没有……”

　　“可你骂我了，你跟亲近的人才会这样。”

　　“严煌，我最受不了这种幼稚的说话方式，要继续下去，我就解雇你。”

　　“不要，这是我第一份正式工作，还没干多久，不能被炒鱿鱼。”

　　“以前没有上过班吗？”

　　“破产之前，没有上过班。”

　　“那我发的工资岂不是你的第一次薪水。”

　　“嗯，真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发薪水。”

　　“要不，一会餐费你付，用你的薪水请我吃饭。”

　　“这里的饭很贵，我可请不起。”

　　夏子夜和严煌一边说一边进了度假村的餐厅，因为是淡季，整个餐厅不过三、四桌人，一眼就可以望尽。

　　严煌替她拉开椅子，正推她到餐桌前时，几张熟悉的面孔印进了夏子夜的眼帘。

　　柳烈焰说对了，金贤民、朴美惠、郑允心都在度假村。

　　世界真是小，到哪里都能遇到熟人。

　　点好菜，正用着餐，严煌的电话响了，他起身道：“是家里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好。”

　　她应了一声，继续用餐，坐在门口的位置，它的好处就在于出入餐厅的人必须经过她的身旁。

　　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是金贤民、朴美惠、郑允心向餐厅外走去，夏子夜看见朴美惠手上的羊脂白玉镯，玉镯油脂光泽的纯白、宛如凝脂一般，正是她在购物中心一层珠宝柜看到的，原来当初郑允心是买来讨好未来婆婆朴美惠的。

　　朴美惠、郑允心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只有金贤民停了下来，他停下来说：“子夜，你怎么也来度假村了？”

　　“有点事情需要办，因此要在这儿小住一段时间。你呢？”

　　“我妈说这儿环境好，想过来休养几天，郑允心小姐也有空，正好结个伴。你也知道，来度假村玩，人多比较热闹。”

　　“是，来度假村，确实人多比较热闹。”

　　金贤民正要接话，朴美惠已经折身返回。

　　朴美惠这才注意和儿子说话的人是夏子夜，虽极力控制着口气，可说出来的话并不中听：“贤民，我和允心还要去泳池，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耽误时间。”

　　夏子夜识趣的说：“贤民，你去忙吧！”

　　“好，子夜，改天再见。”

　　朴美惠听到“改天再见”四个字脸色一变：“怎么，你们两个还有再见面吗？”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给我闭嘴，我不是问你，是问夏律师，你和我儿子还有再见面吗？”

　　“嗯，有见过几次面。”

　　“不是说不会再见面的吗？夏律师一直要这样无耻的缠着他吗？他现在已经有交往的人了。”

　　“妈，子夜没有缠着我……”

　　“夏律师，当初收了钱说要放弃的人是你，没错吧？”

　　“是，我答应过夫人。”

　　“那就按约定执行，拿了钱安静的生活，不然除了让你吐出那笔钱，连你那间苦心经营的律师行也会一并毁掉，你知道tca有那个能力。”

　　“当初也是因为害怕、因为害怕夫人会说这种话才会收下钱，才会收下钱放弃贤民的，今天听夫人亲口说出来，居然没有想像中害怕。”

　　“你说的什么话？”

　　“一步登不上高山，但一步不慎，却能从悬崖上掉下来，我努力了很多年，比您想像中还要久的时间才登到了高山，因为害怕一步不慎，害怕掉下来变得一无所有，迫于无奈才接受了夫人当时的支票，即便心全部碎了，为了自尊心才强势的说了那些话，害怕这份感情会让我从悬崖上掉下来，变得一无所有。”

　　“夏律师的胆子太大了，有些话是不应该说出口的。”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我会等着夫人的处置，这一回会拿出律师事务所做赌注，就算贤民的心再也回不来，但不想像以前那样懦弱的活着，因为在乎手中的利益而放弃爱着的人，不会再做那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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