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镜子？”
齐斌疑惑。
“那个，控制我自己走出来的镜子，是个拼接的物件。明显有一部分扇形与其他部分有裂纹。”
“所以除了镜子，也有可能是玉壁之类的圆的东西。”
余记年说完这些，就盘坐下来开始调息。
这里的环境他实在是不喜欢，如果刘允在这儿，怕不是黑得在晚上都看不到五官。
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些。其实只要把他知道的消息说出来，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在场的大人哪一个分析能力不比他强？但是他又不是大学霸，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天赋可真没有。
将所有的信息做出一个推论来，由推论去回想，也能保证不会大范围遗漏。
至于会不会误导平源军和余母？请对他们有信心。而且他们所掌握的信息肯定比余记年多。
凭借他们所知道的，做出判断，也不是余记年需要操心的事。
齐斌看了看盘腿恢复的余记年，张嘴想说“就这样没了”，想了想也盘身坐下，开始调息恢复。
余母突然站起，起身，顿了一下，和平源军交代：
“我去那边助阵，这里……”
“放心，交给我们！”
远方能看到一根蓝色的绳子在盘旋，绳子旁则出现了两个手指头宽的黑色剑刃，远处的波动让余母心惊。
【不会是小寒出问题了吧？】
才喘过气来的余母再一次加速向远方掠去。
……
时间回到孙极南与夜冥硬拼的节点上，金鹏强大的力量让夜冥吐了几口血，面色也不如之前。
但是祭阵以及周围的场景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阵法依旧在稳步运行着。
反观平源军这边，他们依旧直挺挺地立在地面上，如同脱了剑鞘的利剑，直入云霄。
只是啊，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总感觉给人一种苍凉感。
他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接下来，就是用命去搏了。
而余寒则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他左右各一个战友，撑着身子，时刻准备跑路。
并不是做逃兵，而是想办法对外传输消息。
这样一个任务，在场的人都不愿意去做，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在危难关头没有做到同战友同生共死。
所以孙极南做了这样的安排，让不属于平源军的余寒撤退，外加上两个年轻人。
只要余寒恢复部分源力，以其的知识和经验，是最有可能将情况送出去的人。
“……你们的精神让我敬佩。”
夜冥沉默了一会儿，对着这些人开口。
“以精神意念爆发出超越本阶的力量，如果没有足够的信念，这是做不到的。”
她的话语里带着惋惜，脸上也表现了回忆。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吧……”
她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想到那个曾经的自己，她妒忌这些人，能坚守住自己的信念。
而她却无法回头。
孙极南握住手上的刀，深吸一口气。
他已经准备好了，握着刀柄的手指依次张开，又将其握紧。体内仅存不多的源力足够越到夜冥身前。
最后的招式——自爆，已经准备就绪。
夜冥缓缓抬起手上的黑剑，朝着孙极南的方向挥砍。
这是，余母凭空出现，随着其衣袖以挥，剑芒破碎。
夜冥：？！
打了小的来老的？
好家伙，我们谁是反派啊？上一次看到有这个待遇的，还是某个小说主角。
嗯？我是主角待遇？
夜冥木了，但是回想一下自身的经历，如果是在网文早期，自己妥妥是个黑暗系的主角。
她对平源军的那种嫉妒感在这时候无影无踪，要是换了一个人遇到她的处境，未必比她走的更好。
她眯起眼睛，冷冷的开口：
“咋，打了小孩子，老一辈坐不住了？”
一眼就看出余母和余寒的关系，无他，长的太像了。
现在是关键的一步，计划必须正常推进，她见过太多倒在终点之下的人了。
“怎么，你不服气？”
余母不咸不淡的回应着。
喘口气后，她手上源力迸发，形成了一块源力球，球上闪烁着蓝紫色的雷光。
一道掌心雷打出，狂暴的炸出一片气浪。
【咦？雷电会影响源能吗？】
夜冥没事，但是阵法有事。
原本稳定的阵法，总有着要失控的感觉，在她竭力控制下，才没有打断她的进度。
“你……”
余母看来看周围，她是雷元素源力，但是刚刚的掌心雷也不是随便打出来的。
那种雷可以活化源力，抑制源能，她所研究的课题中就有将电能与源能共同使用的方法。
她能感觉到掌心雷发出之后，整个空间有紊乱的趋势，但是很快又稳定下来。
而这期间确实可以感受到夜冥的源能波动。
以源能控制源能？
或许小年的猜测很接近事实了。
夜冥现在不想打，她需要时间来控制阵法。
余母现在也不想打，源力不足，下面还有一堆伤号，总不能丢着他们不去管。
可是现在不打不行。
夜冥防着余母，生怕她冷不丁来几下。她构想过各种各样的条件，但是从没想过有人能通过源力来影响源能的。
而且眼前这人，论力量怕是不下于现在的她。
余母暗暗回复着体力，寻找破绽——再撑下去，下面人说不定就被祭了。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片刻。
气氛一堵陷入尴尬。
余母动了，她手上电光闪烁，红色的，蓝色的，紫色的雷光晃着人眼花缭乱。
夜冥也动了，空间切裂，放逐！
她将空间开了个口子，打不过，把你放逐的虚空之中！
被切碎的空间形成黑洞洞的漩涡，吸引着余母身边的电光。
狂雷炸起，怒气冲宵。
雷电被黑洞所吞噬，被放逐。那间或响起的雷光，让周围的空气产生扭曲。
余母举手而立，冲出了空间黑洞。
也不知道是不是雷电与黑洞产生了什么反应，也或许是和某一个空间相互链接。
夜冥脸色一变。
余母明显的感知到，现在的空间没有之前稳固了，甚至有分离破碎的趋势。
黑洞逐渐扩大，成千上万道黑气从期间挥洒而出。
每一道黑气落到地面上，就形成由黑雾组成的虚幻的源兽身体。
难道源兽不是被源能浸染后的动物异化而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