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阿七便跑着回了马厩,一见面阿七赶忙开口解释。<..>
阿七说了一大通,终于觉得解释清楚了这才喝喝水润润嗓子。
这时候王亮抬头淡定的说:“我知道啊。”
阿七眨眨眼,“你知道?”
“昨天大将军已经派人来说过了。”
“......”
韩昱拿起几案上的奏折。
开口念道:“大将军韩昱目无圣上,亵渎圣旨。”
周岳跪坐于韩昱下首,此时已经大汗淋漓,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昨夜偷偷命人带去京城的奏折今日居然放在韩昱的面前。
“左将军言辞恳切,说的也都是事实嘛。”韩昱的话语中不悲不喜,没有掺杂一丝感情,而此时听来却总觉得寒意阵阵。
周岳得知自己此次是被韩昱故意设计,不外乎是想告诉自己,军营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周岳偷偷瞟了一眼座上的韩昱,心里骇然,不久前才和崔宥瀛商议暗自培养亲兵,这才有点动作,难道已被此人知晓。
“卑职一时糊涂,还望大将军原谅。”
韩昱冷笑一声道:“这奏折可以拿回来,有些事情做了却是没办法挽回的。”
周岳忙点头应道。
韩昱一挥手,周岳便立即起身告退。
待周岳走后,韩昱身后的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刚一走出似乎帐中便明亮了些许。
“攸宁,此事多亏了你。”
原来方才周岳在的时候,施亦一直待在屏风后面。
“这几天我发现营里的士兵按照一定的规律有些小的调动,着人去调查的时候才发现周岳正在慢慢更换身边的士兵。”
韩昱将手中的奏折揉进手心,“他若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什么?打仗?”
阿七看着这些来领马的士兵心下疑惑,这要去打仗了,自己怎么提前一点都不知情呢。放下手中的活阿七跑去找韩昱,走到跟前的时候却见韩昱早已一身戎装,正准备过去的时候看见了一旁走来的施亦。阿七感觉到自己的心骤停了一下赶紧躲到一顶帐子后面,以前是想见不能见,现在却是能见不想见。心下一片荒凉,阿七苦笑。
而等施亦走后阿七再抬眼望去却是眼睁睁地看着韩昱骑上马离开。
阿七一个跺脚,要打仗了居然也不给她说,转而阿七却又觉得奇怪,他去打仗,干嘛要给自己说呢。
“阿七哥哥。”
冷不防,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阿七转过头果然看见了小东灿烂的笑脸。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来玩啊。”
“王叔他们让你出来么?”
“他们现在忙着呢,哪有时间管我。”
阿七转过头去看了看,韩昱早已消失在人海中,马夫的衣服与别的士兵不同,如今全营的人都知道马夫都是曾经的魏家军,阿七可不敢让小东出来乱跑。赶紧拉着小东一起回了马厩。
小东一进军营便是马夫,从来没有来过这边,一路上东瞅瞅西望望,就是不愿意好好走路回去,后来还是发觉了小东不在的木寒赶过来,小东才老老实实地回去了。
除了刚见面的时候叫了一声小东,木寒别的一句话都没说。小东在旁边一直不停地絮絮叨叨,木寒偶尔还点头示意一下,而对于阿七,他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阿七撇撇嘴,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比当初的韩昱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韩昱,阿七突然觉得奇怪,是什么时候韩昱和自己不再那么疏离了呢?刚见面的时候,他可也是连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讲呢。
“阿七哥哥,你在想什么?”
阿七低下头,小东正盯着自己,而一旁的木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阿七抬眼望去,原来不知不觉得已经回到了马厩。
“你木寒大哥?”
“被王叔叫走了啊,刚才有匹马受了惊,我们这里面就木寒大哥身手最好了,王叔让木寒大哥去驯马了。”
木寒不在,太好了,阿七一阵子欣喜。阿七只要待在马厩的时候,总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弄得阿七到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打听到。
“我在想我们去找肖大哥聊聊天吧。”
肖勇自从被打伤后一直躺在榻上休息,无聊的紧,所以每次逮到谁在帐子里就抓着他聊上好半天,后来弄得大家有事没事都不敢回帐子了。
小东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阿七笑了笑伸手捏了一下小东的鼻子便独自去找肖勇了。
见人进了帐子,肖勇的眼睛立马放光,见是阿七就更开心了,忙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招呼阿七坐过来。
阿七刚过来一坐下肖勇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全是阿七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完全没有阿七插话的机会,原本是要从他这里打听事情的,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简单。揉一揉发胀的太阳穴,阿七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换一个人打听呢。
就在阿七准备起身的时候,终于,肖勇停了下来。
“那个阿七,给我递口水来呗。”
阿七无奈起身去拿水,转身的时候突然心中一动,说道:“肖大哥,我可愿听你讲话了。”
肖勇一听嘿嘿嘿傻笑,“那是那是,我老爹可是个说书先生,我从小听到大,要不我再给你说个故事?”
原来老爹是说书先生,难怪了。阿七摆摆手,“故事那都是假的,讲个真人真事呗。”
肖勇一愣,“听啥真人真事?”
“就说说我们魏家军以前的英勇吧。”
肖勇一听立即来了兴趣,脸上已经露出了自豪,可张了张嘴,却又收了回去,“换一个换一个。”
“可我就想听这个,肖大哥要是不讲的话,那我可走了啊。”
“哎哎哎,别啊。”难得有个人来给自己解闷,肖勇可不想放过,只好说道:“那行,只是以前的事他们都不让再提,你可别出去说我给你讲过啊。”
阿七赶紧点点头,正中下怀,她还不希望有人知道她打听魏家军以前的事情呢。
肖勇这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话说我们魏家军啊,那可是我们越西最厉害的军队......”
肖勇不停地说着,阿七仿佛可以看见阿爹和哥哥冲锋陷阵的场景,耳边回想起每次站在城门迎接阿爹的时的凯旋之音。
“阿七,你在听么?”
“嗯?”阿七抬头,见肖勇正看着自己,阿七开口,说出了在脑海里萦绕了许久的疑问:“我在听,只是在想,我们魏家军战无不胜,为什么一年前会大败。”
阿七问完紧盯着肖勇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只见肖勇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本来不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