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天雍国有个犯了大事的逃去了临海的樊煌岛。本以为人顺顺利利地能抓回来,谁知樊煌岛这出了个事,这一大船的当官的过去抓人,就区区活下来一个人。”
“这还得了?但奈何樊煌岛离天雍国中间啊,差了一片海。而且,国事紧张,内忧外患,外边妄图侵占这边,里边啊,都在为大将军一职争来争去。为此,天雍帝预备着放弃樊煌岛。”
“本来这樊煌岛就变得不可预估起来,可最近不知道天雍帝怎么了,突然放出话说这要是谁能平定这儿,直接封大将军一职呢。而且我听说,活下来的凌羽凌将军,从樊煌岛带回来一个东西,不知道是啥,但好像很重要,内部有消息的人,都在盯着凌府呢。可碍于凌羽家大业大的,还有个背景强大的妻子,一时间都只敢默默看着。”
听着眼前的人喋喋不休地叨唠着当下局势,端起一碗酒灌下去。
“我准备去樊煌岛一趟。”
听他这么一说,叶林打了个酒嗝,搂着李安逸的肩膀开始劝道:“安逸啊,听哥一句话,咱俩说好听点,就是个混江湖的,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流浪的。混的好点,这顿咱俩有酒有肉,混的不好,咱俩下顿就得吃西北风去。况且,现在的局势,官场可不好混啊。”
“我得去。一年前登岛的那批官人,有个就是我大哥。”李安逸一句话,让叶林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走过樊煌岛一趟,没什么线索,我琢磨着从这边先下手。你这不打算帮我的话,我就自个想办法。”李安逸放下碗,从兜里掏出几两花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就准备出酒馆。
叶林也是起身追了出去,拍了拍胸脯道:“咱俩谁跟谁啊,你去我肯定跟你”
“还有你准备从哪下手?”
“没有头绪。”
两人从酒馆里走出。这里位于天雍国主城的郊区,大多贫苦人民都会居住于此,当然,李安逸,叶林等这种抓人领赏的江湖人也会在这过。酒馆,是这里唯一能入眼的地方,大部分街道上不仅泥污多,异味大,而且随处可见躺在地上的流浪汉。李安逸走在路上,感觉身上有些动静,从腰间掐住一只摸他钱袋子的手。小手还是比较稚嫩的,至少比起李安逸早已干瘪的手是嫩了很多。回头看去,只是一个小男孩,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男孩的脸脏兮兮的,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被李安逸抓到现行,脸已经被吓得铁青。
“请...请您饶恕我...我再也不敢下次了...”小男孩赶紧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求饶。
李安逸只是看着他,看着他那瘦弱的身子,眼神中突然有些犹豫。
“叫什么名字,吃过饭了吗?”
“我...我叫许莫,我没饭吃...”
李安逸叹道:“你这样偷东西被抓到,随时都会死。
一听到会死,小男孩的脸早已被吓得煞白,一个劲地磕头,嘴里还在求着饶。
“行了,我不会杀你。”李安逸随意地说了句,小男孩的头依然没有抬起来。李安逸知道肯定是被吓到了,从衣服里掏出被包着的一小份饭团,放在男孩的面前。
小男孩犹豫了会,才颤颤巍巍跑回来附在耳朵上答道,是东边村里有个叫东叔的。说完,又赶紧地跑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叶林凑过来道:“就这么放过他了?啥时候这么好心了。”
李安逸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撇着嘴道:“这小孩不用我,指不定改天就被废了。杀他对我无益,他的脑袋,不值钱,不值钱的买卖,我不干。省的搞什么麻烦事。”随后拍了拍叶林的肩膀示意继续赶路,但眼睛却还是瞥了眼小男孩消失的地方。
“我和他差不多大的时候,家里穷,父母不知道在哪,和我哥一块过日子。需要钱,也差不多干过这种事情,那时候怕的要命。看到他,想看到了自己,有点心软,就放过了。”
“这种人,到哪哪都有,天雍国这种可怜人多。”
叶林冷笑道:“你别说这小孩,我们都要吃不起饭了。”
“行了,别废话了,我要去凌将军的府上走一趟,你也替我跑趟腿。”
“你要去将军府?”叶林疑惑道。
李安逸白了一眼,道:“樊煌岛的事还有谁比凌将军更了解?何况我还有东西放在他那,得亲自去一趟。”
凌府建在天雍国主城旁边的小城,叫雍苑城。但原本偏僻的地方,却因有名驻守的大将军而人流多了起来。毕竟,战乱年代,谁都图个安全。
凌府。
一处小院内,花草繁茂,正巧阳光明媚,院内景色格外优美。小院中,一位身穿素袍的男子正熟练的喂着飞来的鸟儿食物,旁边,一位美女子正优雅地切着茶。
男子叫凌羽,容貌虽不俊美,也算是清秀,常年征战沙场拥有一种英武的身姿和高大的身材。他既是凌府的府主,也是朝廷前线的得力干将,同时,也是樊煌岛一事唯一的幸存者。女子叫徐雅儿,容貌美丽,温柔贤惠,同时来自主城的徐家,是个有钱家的大小姐,虽为女子,但地位也同样不低。
“自你从军一来,少有这种悠闲的时刻。”徐雅儿道。
凌羽喂鸟的手却是微微僵硬,脸上也出现了苦笑,道:“是我让尊上丢了脸面,恐怕一时半会不想见我吧。”
徐雅儿幽幽地道:“也好。这要是天天在前面冲锋陷阵,指不定哪天就再也见不到面了。阿羽,要不你就此退隐吧。”
凌羽停下喂鸟,手指点在徐雅儿的殷红小嘴上,柔声道:“我知道你就想安稳的过日子,可是国家现在不太平,我身为将军,有义务站出来奉献。我答应你,等过两年安定下来,我就身退,咱们过平凡的日子。”
“再生两个娃。”徐雅儿也紧紧地抱着凌羽的腰。
“那时候都听你的…”
一阵风吹过,花草摇晃起来。凌羽看向微微波动的茶水,察觉到了什么,对徐雅儿说:“你先下去吧,我这儿有事。”徐雅儿也是懂事地点了点头,切了两杯茶,便离开小院。
“小两口挺腻歪。说实在的,凌羽,你如今家有老人有妻子了,不如就退下来好好地过日子,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一家不好交代。”小院的树上,不知何时已有一道人影靠躺在树枝上。
“国家也是家,我不能不顾大家而只为小家。”凌羽道。
“搞不懂你们这些官场人员。我哥也是。”李安逸从树上跳了下来,坐在石椅上,端起一杯茶喝了下去。
“我听说你得了一个东西,樊煌岛那边搞得。近些日子,天雍帝限制了与樊煌岛的往来,能得到的消息也在逐渐减少。你这东西,在各个官员里都有些小道消息。
凌羽停下来半刻,看向李安逸,犹豫了一会叹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是外界还是朝中官员,知道的都是片面的。本来这事我想永远地瞒着尊上,但还是让人走漏了一点风声。”
李安逸的眼神微凝,问道:“是什么东西,让你愿意用命瞒着天雍帝。”
“你最好不要知道,你一旦知道了,性质就不一样了。外面的眼睛早已盯上了我,只是碍于我的权势与实力,一直在等待机会。而你一旦得知了与此事相关的消息,只会让你也陷入这无底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