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胧,夜色已至。
安平王朝墨隐县的官衙卧房中,穿着一身洗的褪色发白道袍的白墨正躺在雕花的木制床上呆呆的思考着人生。
也许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让自己如同蜉蝣一般的人生多了一次选择的机会,重生在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原身年龄十六岁,容貌很是清秀,外表有些读书人的气质,不过这只是表象。
作为一个被师父收留一年孤儿的,大字不识一个,才是他的真实面貌。
而有趣的是原身竟然是墨隐县鹤腾岩道观的一名道士,与白墨重生之前见到的道观名称相同,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就是不知道是他奶奶的是谁用棍子将他敲死的过了一天自己的头还在隐隐作痛。
“唉!兄弟,放心吧,调查你死因你这事包我身上了,不过现在身不由己我还是办正事吧!”白墨对着自己内心自言自语安慰道。
墨隐县是位于安平王朝都城北方的一处小地方,属于东陵州清河郡的辖区,紧挨着大楚王朝,
十日前,墨隐县发生了一起命案,由于案件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不得不让县衙的人认为是邪祟所为,便派人到道观请求白墨的师父来看看。
官差刚到道观门口就传出噩耗,师父已然去世,而由于平时官府的这种事情都是师父做的,自己入门只有一年左右没有学到真本事,自然是第一时间推辞。
可官差哪管这么多,消息已经通知到目的地,不听言语就急匆匆离开了此地。
白墨此刻心中是叫天天不应,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事要是办不成,以后道观被拆事小,要是丢了小命就出大事了,而更倒霉的是在下山的过程中被人用木棍敲死,就在这时如今的白墨意识进入了这具肉身之中。
根据记忆,躺在卧房的白墨疑惑道:“邪祟难道是师父所说的妖物”
“限时五日之内破案,现在已经过了两日,只能等明日去现场看看情况!要真是有异常之处,那就只能跑路了,还是小命要紧。”
在心中安排好接下几天的计划,白墨渐渐在夜色中沉睡过去。
清晨,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了白墨。
屋外沉闷的声音传来:“白道长,昨夜睡得可好?时间不早了,赵县令吩咐我今日带着您看看发生命案的地方。”
“来了来了,急什么急饭都没吃就让人破案。”
接着白墨三两下穿戴好道袍,用湿布擦了擦脸,顺带从枕头底下拿出包袱,其中包括了师父的遗物,一些黄色符纸,一把开锋的普通铁剑,以及常见道家功法与碎银干粮等物品。
打开卧房,门口站着的是个面色黝黑的魁梧汉子,身穿一件绣着安平字样的黑色官袍,白墨顿时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这不是给墨白师父报信的那个官差吗
“墨道长别来无恙,在下武德,目前情况危急,昨夜又发生了一起怪异的命案,赵大人已经快急疯了,还请您尽快随我上马前往西街纺市。”
白墨被这一番话将自己的吐槽憋了回去,无奈跟在武德身后去往后院马厩。
西街纺市,听闻昨夜发生了命案,各家店铺都关上了房门,大街上人影稀疏。
从来没骑过马的白墨此刻正扶在街道墙角吐得昏天黑地,看着狼狈不已,还好自己没吃早饭,没那么难受。
等稍微舒服了一点,白墨就跟着武德进入了命案现场。
这是一座名叫醉月楼的酒楼,进入内部,酒楼的桌椅已经被堆在了一旁的角落里,而旁边几名黑袍官差正围着一个穿着深蓝色官袍的中年人悄悄谈论着什么。
看着官服的颜色,白墨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认出深蓝色官袍的人乃是墨隐县县令赵端。
赵端见武德身后跟着个道士,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神瞬间定在白墨身上激动说道:“哎呀!原来是鹤腾岩道观的白道长来临,快快请坐,听闻小道长师父张真人去世,我心中如同失去左膀右臂般难受不已!这次的命案可要靠墨道长您了,想必您应该得到张真人的真传了吧”
眼见正事终于来了,白墨立马打起精神,挺直身板做了个道揖,说道:“福生无量天尊,小道谢过赵县令对我师父的关怀,生老病死乃自然之理,县令无须伤感,此次下山是为除一方邪祟,保百姓平安,贫道一定会竭尽全力,请县令放心。”
赵县令回了一礼,笑着说道:“哈哈,那就有劳白道长了,对案件有什么疑问询问武德就好。”话音停顿,转头眼睛直蹬着武德说道:“听明白了吗,办案过程中有什么异常事情尽快向我禀报。”
武德自是连连称是,
而从来到这个世界白墨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自然是看出了两人对话的异常,心道:“这两人是对我不放心啊做些小动作,是暗示我不要想着跑路”
话音刚落,赵端又靠近白墨警告道:“白道长,我不管你有没有驱邪的本事,后天必须给我找出凶手,不然等清河郡派人来,你我今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明白了吗?”说着拍了拍白墨的肩膀,挥挥袖袍,招呼其余官差离开了醉月楼。
明里暗里都是威胁,白墨眉头开始紧锁起来,依照现在情况来看有些不妙啊!酒楼人数这么密集的地方都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看来真是邪祟所为?
武德这时提醒道:“墨道长,我们还是去二楼命案现场看看吧!”
白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二楼是属于醉月楼雅间的区域,分为春夏秋冬四个房间。
进入名为秋的雅间,白墨看到了一具穿着白色薄衫的男性尸体,一股腐臭的味道迅速充斥他的鼻腔,腹中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朝着腹中使劲按压了几下,白墨忍着难受说道:“咳咳,武德兄弟,还是出去吧,这味我真受不了,还是劳烦你讲讲这起案件的具体情况,尸体等我好受一些再看。”
武德听完哈哈大笑,安慰道:“正常,正常,我第一次见到尸首比墨道长你还狼狈。“
关上雅间大门,武德缓缓说道:“死者名叫李平,是墨隐县李家村人,之前家境贫寒,不知近日在哪发了一笔横财,昨夜与几个本县的狐朋狗友聚餐,几人酒醒之后才发觉李平身亡。”
“身上可有致死的伤口?”
“仵作已经进行了查验,未发现伤口和毒药的痕迹,他还说这人如同寿终正寝一般是自然死亡,但百姓们怎么可能相信这话?加上前一阵子那起命案,闹的是人心惶惶,只能靠墨道长您来看看了。”
白墨顿时感觉心中是有苦说不出,自己哪会查案,何况是这种离奇的案件。
想到包袱中有一些师父留下的符篆,白墨心中有了些想法,便笑吟吟道:“嘿嘿,武德兄弟,看来这案件真与邪祟有关,只是本门法术不能外传,你能不能咳咳……”
武德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道“噢,我懂!我懂!哈哈,墨道长您先进房间好好调查,我在外等候,有事您吩咐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