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苏州城内一如往日的热闹,来往商贩络绎不绝。
一家酒楼旁边的小巷子前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在敲打呐喊着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看一看这些个都是些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汉子所指的便是他面前或跪或坐的衣衫褴褛的三名女子们,其中两个抱在一团哭哭啼啼,还有一个盘腿坐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庞,脏脏的衣服遮着灰不溜秋的身体,小腿上似乎还绑着什么东西,近看竟是受了伤,凝固的血结痂变成了了黑色。
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们很快被卖了出去,唯独这一个偏偏无人敢买。
夕阳西下,苏州城内热闹不减,汉子捂着被那女子咬出血的拿着鞭子手臂,气不打一出来。
嘴里骂骂咧咧
“贱人!”
那汉子又想举起鞭子,这次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来者正是这苏州城第一纨绔子弟,安家大少爷安云坠。
这安云坠也是长相过人,才富五车。
五岁识万字,七岁吟诗作画,十岁考中举人,十三岁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这十七岁嘛…啧啧,转了性成了一个整天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
十六岁那年,这女皇陛下亲自召见,按说是前途无量,可硬是跟女皇顶嘴,传言把女皇的玉冕都气歪了。
还好女皇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还说要给他跟帝姬殿下订个娃娃亲,可这安云坠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打死都不要联姻。把同去的安老爷吓得差点尿裤子,后女皇赏了东西便把他打发走了。
从此回了苏州,便慢慢成了个纨绔子弟。
安云坠今年也双十了,别家公子这个年纪都大房二房娶了无数房,可安云坠就认准了佳人楼里那头牌小黄鹂,据说是非卿不娶,把安老爷气的鼻子都冒了烟!安老爷也是个硬茬,两人便那么耗着,打死也不让安云坠娶个风尘女子。
他今日依旧是纯蓝袍蓝靴子油光光的木簪子,颇有一副道骨仙风。
“哎,这女子多少钱,我买了!”
汉子一看是安云坠,连忙作揖
“安公子,这女子狠的很!卖谁都不敢卖给安公子!”
安云坠嘴角微勾,看的汉子也是一愣,五大三粗的汉子硬是红了脸。
“不碍事,我手底下正缺个狠儿主,我在酒楼上观察了一天,就她了!”
汉子心里嘀咕,但面上啥也没说,安云坠旁边小厮安荷给了他百两银子,他拿起道谢匆匆走了。
安云坠单腿蹲在那蓬头垢面的女子面前,伸出羊脂一样拿着扇子的手,想挑起女子的下巴,可谁想,女子眼里露出狼一样的凶光,顺势就咬住了他的大拇指下方。
瞬间就出了血,把安荷吓了一跳,顺手拿起大石头往她后脑勺上一砸……
安云坠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子,又站起来看了看自己被咬出血的手
“本来可以走回去,这么一弄…安荷自己打的人跪着也要拖回去。”
“公子,她、她是个疯子!”
安云坠拿出手帕把受伤的地方按住
“可我也不是个好人啊。”
安荷忍着臭味把那女子抗在肩上,小跑着跟上了安云坠。
回到安府,安云坠指派了几个婢女把女子拉去梳洗,又派人叫了大夫。
然后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喝茶,安荷逮住机会去洗了个澡。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家公子侧身坐在自己床边抚摸着什么,走近一看床上躺了个绝世美人儿。
“公子!这位小姐是谁?怎么头上还被包扎起来了?”
安云坠回眸一笑
“一个笨蛋打了她。”
安荷眼睛一转,十分惊讶的指着女子
“这…这不会…”
安云坠翻了个白眼笑笑
“安荷啊安荷,我早就说过了眼睛会骗人。看看,梳洗梳洗还是挺美的。”
安荷又看了一眼女子,像极了公子口中常念叨的那两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中的美人。
安荷看着看着就红了脸。
“安荷,你下手真重!大夫可说,这脑袋里可有淤血,没准醒来了就成了傻子。”
“啊?!”
安云坠又看向女子,语气中尽是怜惜
“醒不醒得来还两说了。”
又过几日,安云坠正在自己屋外躺着摇椅晒太阳,出其不意的被人勒住了脖子。
“公子!”
咚的一声,脖子被松开了,安云坠大口喘着粗气,回头,地上躺着那女子和一个裂开的小茶桌。
安云坠揉着脖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安荷,你俩上辈子有杀父之仇嘛?为何屡屡下毒手?”
安荷撇撇嘴
“当时情况紧急,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安云坠摇摇头,把女子抱起,边走边说
“真轻,等醒来得多让你吃点。”
把女子抱回床上之后,发现缠头的纱布又沁出血丝,安云坠只得亲自给她包扎。
包扎的时候,发现女子睁开了眼睛,正盯着他,眼里尽是狠戾。
“不疼啊,不疼,吹吹就不疼了。”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吹了两下。
女子目光渐渐涣散,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当天晚上,安云坠回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