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上下一片赤色,火红的纱幔随风飞舞,此刻我的夫君正可能正与另一个女人鸳鸯交颈,我独自坐在梳妆台前,不爽。
血一样的鲜红刺痛了我的眼,心中微动,大红的婚服立即褪了色。白色,也许更适合我。
我的夫君,容初,年少时他拜在朱雀神宫门下,我爹爹是朱雀神尊,我则是爹爹宠的不行不行的独女青皎。四方神尊一夕间音讯全无,神族只剩下爹爹与我。天界无主,众仙拥护爹爹为天君,爹爹无心权力,暂时代理天帝一职,并广收弟子,若有合适之辈,便推举为天帝,爹爹也好逍遥自在去。
消息一传开,六界有头有脸的氏族便把各家的儿子们送往九重天上的朱雀神宫。爹爹明察暗访好多家,最后收了九个弟子。
而容初,是爹爹的第六个弟子,冰肌玉骨形容他一点都不过分。我便在人群中瞧了他那么一眼,心中再也无法放下他。为此我偷偷化作男身,易名蛟青,求了爹爹,自此我便是朱雀门下第十个弟子。
黑影从我眼前晃了一下,我回过神来,看清楚来人,终于扯出一丝微笑。朗玉,爹爹的第八个弟子,现在是为冥君,掌管冥界。
“五哥,你怎的来了?”
他倚在梳妆台旁,似笑非笑。
“皎皎,我来看你哭。”
我懒洋洋的哼了一声
“无聊。”
朗玉低下头,我仰着头看他,我俩离得很近,近到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打在我的脸上。我脸有些热,不动声色的往后倾斜了一点。
“皎皎,忘川河周围的彼岸花开了,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
看着朗玉有些失望的脸,我有些不忍。
“三日后,重雪要嫁过来,我要帮忙准备……”
“肚量真大啊!青皎你倒是能忍!”
朗玉每次叫我全名,说明他生气了。我还生气呢!我别过头去,身后一阵风刮过,朗玉走了。
我在婚房中坐了三日,我一步都没有动过,生怕我刚离开容初会过来。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坐了三日,直到有侍女通知我,让我去月殿。
我打了个响指,身上衣服变了颜色。红色?不不不,今天成亲的人又不是我。绿色?他们穿红色,我穿绿色怪怪的。黑色?太压抑了!最后还是选择了浅紫色,还是那套婚服,到如今我穿着去参加我夫君纳小妾的典礼。哎。
在门口,看着挂着的红绸子,我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露着笑脸进去了,没什么没什么,一个是我夫君,一个是我好姐妹,没事没事。进门的那一刹,所有人纷纷向我行礼看着那两人,我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重雪见我来了忙过来拉住我,把我往上位一按。
“终于来了,我们等你等了好久呢!青皎姐姐,不!现在该改口叫天后姐姐啦,这杯酒我敬你!”
我接过酒,仰头喝下,辛辣的酒呛的我鼻子一酸又红了眼眶。
“我我我不胜酒力,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嗨。”
我走到容初面前,努力微笑
“容初,新婚快乐。”
说完,我咬了咬舌头,赶紧离开。
外面的风顿时让我清醒不少,我拉紧衣领。重雪是凤凰一族的公主,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倾国倾城的,她跟容初倒也十分相配。哎,以前我还总是跟她说我跟容初之间的点点滴滴,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我捏了个诀,飞往朱雀神宫。
还是老样子,我避开大门,绕到后山树林,爹爹的墓碑屹立在竹林之间。
“爹爹,皎儿来看你了。皎儿跟容初成亲啦,爹爹高兴吗?”
眼泪砸到土里,身上衣服恢复成白色,我绕到墓碑后面,趴在爹爹的坟上,尽管我知道爹爹早已灰飞烟灭,所谓的坟不过是衣冠冢。我从开始的抽噎到嚎啕大哭,若不是设了结界,恐怕九重天上九重天下的人们都能听见我的狼狈吧。
……
再醒来时,睁眼便是一树树桃花,定睛一看,这不是司命府中吗?
“呦呦呦,小师弟醒啦!”
无良司命是我最小的师兄,私下总是叫我小师弟,为何称他为无良,因为他编纂着世人的命运,却又整的人家命运坎坷。
司命今日穿了一身淡绿色长袍,不捉弄人的时候倒也衣冠楚楚的。
“我怎么在你这儿?”
司命左手司命薄,右手司命笔。
“你被某人送来时眼睛活像个桃子,我还以为你要幻化成桃妖了呢!”
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从榻上坐起来。
“某人?别告诉我是朗玉。”
“小师弟啊,你这不很聪明吗。”
我就知道是朗玉,我们师兄弟十人还在一起时,无论我生气躲在哪里,朗玉总是第一个找到我的。
“我走了。”
“去哪儿?”
“彼岸花开了,我去看看。”
“也好。”
我刚准备走,司命叫住了我。
“小师弟!”
我疑惑回头。
“这几日无事便不要回九重天了。”
“为什么?”
司命露出小虎牙眯眼一笑
“我看见你就烦。”
我翻了个白眼
“司命,你大爷。”
……
------题外话------
“青皎,你命中有一劫。”
司命邪恶一笑。
“嘛劫?”
“会踩狗屎!”
“司命,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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