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来自赤柱 16.身份转换
作者:莫落尘土的小说      更新:2022-10-13

  潮州佬实在忍不下去了,跑江湖重要的是讲道义守规矩,歪嘴猫破坏规矩,试图诅父咒母蒙混过去,可谓是坏了潮州佬的大忌。

  只见潮州佬,老夫聊发少年狂,一跃而起,一脚甩在歪嘴猫头上,踢了他个屁股平沙落雁式,随后骑在歪嘴猫的身上,拳头如暴雨般砸下,一边打一边骂道:

  “这世上咋会有你这号无父无母的砸碎?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自己耍心思不想做贡献,还骗老子,给老子死爹死妈地乱发誓,你当老子是傻子呀!你搞的那些把戏,还当老子不知道?扑你呀母……”

  李梁博捂着头上纱布的手都已经慢慢落下了,深怕挡住眼前的视线,事实上他一直以来都以为潮州佬能做大佬讲的江湖辈分,靠的是聪明点头脑,没想到一向相对比较斯文的潮州佬,也会癫狂若斯。

  这哪里是靠头脑上位的,分明就是打仔出生。

  不过也难怪,从潮州佬骂他的话里李梁博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歪嘴猫此人,嘴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顾得歪嘴之名,在这个以义群为主体的小仓里,所有“资源”是集中管理的,他几次篡位失败后,觉得每次带进来的钱都全部交给潮州佬,自己几乎沾不到边,心中很是不忿,他自作聪明地想:“老老实实地往进带钱,那是人傻,为啥自己不动动脑筋呢?”于是,这次接见的时候,他就不让家里给他上钱,只留了五块钱,反正作为老人的他烟什么的都能蹭,回来后还撒谎,指望博得潮州佬同情,从而蒙混过关,谁知他到头来还是棋差一着。

  作为管理整个院子“股数”的潮州佬,他的背后自然也有狱警的支持,不说别的,这个院子其他仓里什么都能送进来,唯独送烟都会以怕藏违禁品为由被狱警卡死,很不巧的是今天压送犯人探监的刚好有潮州佬背后的关系,歪嘴猫的一举一动全被监视了个正着,故今天狱警把东西送来的时候,潮州佬一问就知道了事情的真假,从而怒火中烧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眼镜佬明白过来后,也是义愤填膺,但饶是他这样粗暴的人,看见状若癫狂的潮州佬也怕出事,赶忙招呼一伙人七手八脚的劝住,这时歪嘴猫蜷缩在地下,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不行明天就找个理由,把让送去医务室,看样子有点老火,别日凉凉了。”眼镜佬体现出了与他一贯风格不相称的小心。

  “死了干净,这种人渣,活着只是污染空气!”潮州佬余怒未消,毫不理会:“扑你呀母!翻了天的!”顿了顿又说:“没事,我手里有轻重,不要紧。”

  “潮爷说得对,一个个没大没小不守规矩!”眼镜佬随声附和,顺道还看了李梁博一眼,然而李梁博根本就没理他,于是他又转移了目光

  又恶狠狠地对那个一直服侍潮州佬的细佬说:“还不自己扎到墙上,等什么呢?”

  那小子哭丧着脸,走到墙跟前弯下腰去,双腿并拢绷直,背部紧紧地抵在墙上,双手也高高举起挨在墙上,就像是一架飞机。

  眼镜佬又接着大吼一声:“棺材东!你还要让我请你是吧?咋,是想装个俅迷蒙混过关吗?”

  棺材东吓得一个激灵,嗖的一声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刚准备和那细佬并排扎起。

  眼镜佬又发话了:“谁给你说让你扎在那的,你倒会找地方。会找?会找就重新自己找个地方,别让我帮你找哟!”

  歪嘴猫很是伶俐,闻言迅速跑到厕所,直径走向第一个坑位,也不管地上的尿渍,跟坑里没有冲刷干净的黄白之物,一头扎在了坑里里,看那轻车熟路的样儿,也绝不是第一次了。

  眼镜佬这才满意地笑了。

  那细佬和棺材东扎在那儿,,就连眼镜佬潮州佬也不再言语。因为——这里是不相信语言的!话,只用拳头来说!

  牛肉粒和花蛇两个人在眼镜佬的示意下,褪下了那细佬和歪嘴猫的裤子,这时他俩的飞机扎了也大概有十几分钟了,只见两人的腿不停地战栗着,像患了冷热病的公鸡一样打着摆子,汗珠顺着面颊往下流,歪嘴猫的脸在坑里里看不到,可是那细佬的面前已是一大滩水渍。

  他俩的裤子被褪下后,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个白花花的屁股蛋子瞬间就布满了鸡皮疙瘩,也不知是受了凉,还是紧张所至。

  潮州佬先是将袋子递给了那个老头,任老头挑选完毕以后点点头,这才将袋子拿回床上,打开塑料袋开始大快朵颐,他连看都不看棺材东他们一眼,大概是怕败了自己的胃口。

  “眼镜爷,怎么做?是打篮球还是乒乓球?”花蛇小心翼翼的请示着眼镜佬。

  眼镜佬正待回答,潮州佬发话了:“博仔,你来执行规矩!”

  眼镜佬闻言就不开心了,但顺着潮州佬眼神的方向,与老头目光交错以后顿时将所有的抱怨与牢骚硬塞了回去,乖巧的就像是见到猫咪的耗子。

  “知道了,潮哥!”闻言李梁博站起了身,随之还活动着手上的筋骨。

  在一个月前,李梁博还是“规矩的”受害者,而现在,在不知不觉中随着“潮爷”到“潮哥”的转变,他依然成为了“规矩的”维护者,所以对于潮州佬的决定他没有丝毫的抗拒,且认为理所应当。

  “那细佬虽然钱拿的少,但毕竟还有,再加上还拿得有吃的,看在他平时给我干活还可以的份上,给他来‘篮球’就行了。棺材东嘛——你自己算一下,三个月没贡献了!”潮州佬显得很生气,咬牙切齿地说:“不把你整疼了,你是不会舔伤口的,给我狠狠地来十个乒乓球的!”

  “知道了,潮哥!”李梁博点了点头,转头一脸冷漠的看着棺材东二人,摆了摆手,花蛇立马从床下摸出一只新板鞋。

  “潮哥够给你面子了,还不谢谢潮哥!”李梁博踢踢那细佬的屁股说,随后对着花蛇扬了扬下巴。

  那细佬还没来得及说话,鞋底子就打在了他的屁股蛋子上,一句话硬生生的憋回了喉咙里。只听见“啪”的一声,伴随着那细佬‘咝咝’的吸气声,回荡在这号子里,更显出一股肃杀之意。

  那细佬背抵在墙上,屁股上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惩罚,每挨一下嘴里还要艰难地发出一声:“谢谢潮爷!”的感谢,大概打了有十来下,李梁博挥手止住了花蛇,示意可以了,那细佬起来后裤子都没提好,就赶紧给潮州佬的杯子里续水,然后像只衷心的警犬一样蹲在潮州佬身边伺候着他享用美食。

  “嗯哼!”李梁博继续摆了摆手,牛肉粒憨笑着跑到了还在扎在坑位里棺材东的身边,两只粗手薅住棺材东的两个脚踝,一把将其分开到最大,歪嘴猫的腿又像筛糠一样剧烈地抖动起来,以至于要花蛇动手,才分开了他的腿,裤裆里那活儿一大堆掉下来,突兀的出现在视线里,丑陋无比,李梁博倒是一脸平淡的拿手指擦了擦鼻尖“啊!”还没等他手指拿开,花蛇一鞋底子就抽在了棺材东的那活儿上,痛的他的惨叫使其他犯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棺材东的惨叫声还没从耳边散去,花蛇的第二下袭击又随之而至,一边打还一边使劲儿把他的头往下摁,歪嘴猫整个上半身都进了坑里里,嘴里叫不出声来,只听见喉咙里呜呜的声音,身体痛苦地扭来扭去,可是旁边牛肉粒,花蛇用力抵住他,他想瘫倒在地都不可能。

  也不知是打了几下,估计是疼痛难忍,“扑哧”一声,歪嘴猫的肛门里射出了一团污秽之物,差点飚到花蛇脸上,后者大怒,正要继续暴打,李梁博摆了摆手。

  “行了,潮哥说了差不多到位了就可以了,怪不得是叫棺材东,还乒乓还没打几下就差点进棺材了,甘他娘的恶心!”

  心有不甘的花蛇扯着耳朵把棺材东拉起来的时候,他整个上半身全部湿透了,一张脸因为痛苦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黄白之物和泪水混在一起像蚯蚓一样爬满他羞怯交加的面容,尽管如此,他还是扑通跪在潮州佬的面前哽咽道:“潮爷,眼镜哥,博哥,我错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下个月一定会有人来看我……”声音说不出的可怜,就像一只鸟儿濒死前的哀鸣。

  潮州佬的举动有些出乎李梁博意料,不顾歪嘴猫脸上还有尿液,伸出手替他擦拭去泪水,温和地说:“我也不是非要整你,你又不像是他——”说到这潮州佬指了指依然倒在地下的歪嘴猫。“只是这里规矩就是这样。你看,我说的打你十个,这量都没弄够,不过算了,既然知错了那就好,多的不说了,看你表现。”言语间神态犹如一个慈祥的长者,李梁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歪嘴猫流着泪,千恩万谢站到一旁,身体一直还在不住的微微发着抖。

  李梁博离他大概有五六步的距离,都能很清晰的听见他嘴里发出的牙齿打颤的声音,摸摸自己第一天晚上进来时身上留下的伤痕,心里想着:“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我不弄你,坑里那个人就是我,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变得强于我了,欢迎你来弄我,因为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他们!”

  李梁博心里琢磨着,潮州佬又让人把歪嘴猫拿水弄醒。

  对于歪嘴猫的惩罚倒是没有让李梁博插手,而是潮州佬亲自安排,内容就比较简单直接了,因为第二天一早李梁博经记不清歪嘴猫晚上到底是挨了多少个“胃锤”,只记得歪嘴猫是一吐再吐,吐到最后把胃液都吐出来了,喷在墙上,留下淡黄色的痕迹。

  而到这里李梁博也于明白,为什么早上那些忧心忡忡的人为什么不吃饭了,原来他们不吃饭,没有别的原因,而是怕家里不来接见,回来挨胃锤能好受一点。

  潮州佬这时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从食物里挑出了一部分对眼镜佬与李梁博说:“来!先啖一点。”

  眼镜佬回答的还挺憨直:“谢了潮爷。可这有点多呀!我怕吃不完,还是多留一点,你吃吧!”

  “你也别谦虚了,这是给你跟博仔两个人的。”

  闻言,眼镜佬也不管那么多了,也不看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拆了包装袋就往嘴巴里送,深怕自己面前的东西被李梁博抢了一样。

  李梁博也没说什么而是看着袋子里那两条烟,先是抓起一条拿在手里,然后随手拿起一块面包撕开包装开始嚼了起来,有些“霉”味,看样子是被放过期,味道并不是很好,李梁博索性将面包放在一边开始吃别的。

  不得不说潮州佬这一次相当的慷慨,李梁博与眼镜佬就算是两人吃撑了还余下了不少,将余粮收起,李梁博捡起来那半块面包,向潮州佬使了个眼色,潮州佬一眼就看穿了李梁博想要做什么,并没有拒绝而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只见李梁博扬起手上的半块面包,还没张嘴,周围人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好像恨不得上来抢这一块已经过期了的面包。

  看这架势李梁博倒也没有废话:“一人吃一小口试试味道吧!”说完直接将面包递给身边最近的一个人,那人立马将面包塞到嘴里撕了一小口,然后再恋恋不舍的递了出去。

  后面的人看着前面的人的嘴,脖子伸得老长,有的人拼命的往前凑,不肯浪费一点儿香味,甚至还有人趴在地上自习的寻找着那一点掉在地上的渣渣,真是一点儿也不浪费。

  看着这滑稽可笑的一幕,潮州佬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是大佬?甘你娘的有福同享,大佬就是有什么好东西自己享,然后再随便撒一点渣子出来让小弟感恩戴德拼命的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