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伴着长风与游云，俯瞰绿水与青山。

　　“啊……我闻到了怪物的味道。”

　　在先行客机上的武秦阳偏过头，透过窗外看着越来越近的首都说到。

　　“怪物的味道？像我这样的？”

　　李卜语打趣，武秦阳顺势看去。

　　她的额头上，裂开了一道有如孩童作画的直线那般歪歪扭扭的黑色曲线。

　　忽然，橙黄闪耀，暂去黑夜魍魉，在那裂缝中，一块橙黄美丽的结晶体凝出，本该完美无瑕的它在最中心生出一点黑色。

　　“不是你。”

　　打量一眼后武秦阳就挪开了目光，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发觉了她的不同。

　　“那我知道了，是首都的月亮对吧？”

　　武秦阳闻言看去，原本那原该是月亮的位置，但忽然变成了如那日太阳眼般的存在。

　　橙黄的主色打底，点缀其中的是那一点纯黑，是跟李卜语额头一模一眼的造物。

　　“我们文职人员，可不仅仅是文职人员。”

　　“它和那个战略后援所召唤的一眼两瞳的怪物是什么关系？”

　　那只躁动不安不断乱望的眼让他想起了早些时候所直面的伟力。

　　“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李卜语老老实实回答。

　　“谁？”

　　“我不知道。”

　　“……”

　　飞机上迎来如同黑夜一般的沉寂缄默。

　　“我们快到了……不光是赵双，我也很期待你的代号。”

　　再久的旅程也有终点，很快，武秦阳就看见了那庞大惊人的不夜城。

　　“我也是。”

　　“哦对了，机票钱结一下，赵双那人抹不开面子，所以我就代劳了。”

　　“多少钱？”

　　武秦阳没有任何犹豫。

　　“八千五。”

　　“先行官网转你？”

　　“好，我加你。”

　　……

　　“一路顺风。”

　　独自站在机场的武秦阳朝着归去的飞机摇手喃喃道，好似是看着饲养候鸟看着它南飞的孤人。

　　但今晚他并不孤独，毕竟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呢。

　　武秦阳倒背着李卜语跟他说的路线，慢慢地走出了机场，在月亮眼的注视下。

　　“嘟——”

　　不等武秦阳独自无病呻吟一会儿，他的手机便传来了嘈杂而又象征着热闹的电话铃声。

　　“喂？我是武秦阳，请说。”

　　“哦哦！没打错没打错！赵双你过来……武秦阳你好啊，我李文啊！”

　　“到了吧？李姐都发消息了。”

　　“哈哈……她都发消息那就肯定到了啊。”

　　武秦阳一笑，然后回答。

　　“哎呀你就不能等我说……喂？”

　　电话那头穿出赵双的声音，明显是李文被夺去了电话，而且很不满。

　　“嗯。”

　　“那啥……飞机钱退你了……”

　　“哈？为什么？”

　　武秦阳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觉得你给我的那个机会就已经无价了。”

　　“但……你还的只是一张飞机票的价钱啊？”

　　“额……嘿！”

　　电话那头传来赵双惊愕的声音，他的电话也被抢了。

　　“咱别管那赵双，先行者那里的转账你一天不领就会自动退回，我们聊聊你的事儿嗷武秦阳。”

　　“你说，我听。”

　　拿着电话的他摇了摇头，心想你们两个先行者为什么要抢着一个电话用？

　　“嘿，还没到首都的交易吧？我跟你说啊，当时我去的时候可被震惊到了，真的好大！”

　　“而且最神奇的就是那个全知眼！据老一辈说啊，那个的预测基本上没错过！而且小道消息，它也并非只会说代号……”

　　李文一惊一乍，说话内容极具情感跌宕。

　　“哦？那它还会说些什么？”

　　武秦阳自然顺着他的意思下去。

　　“形容词！像什么美丽的、强大的、可怕的、尊敬的这些，每一位被它用形容词修饰的都是巨佬！”

　　“原来如此吗……那它还会说些其他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或许没有吧，至少我问到的那几位都说不知道，话说武秦阳，我觉得你能整个形容词。”

　　“谢谢夸奖，不过我觉得我还差很多。”

　　“哇！这就是强者的谦虚嘛？我干这行也有个几年了，但还没你一个新人厉害……”

　　“哈哈哈，这玩意儿我觉得就纯看运气，话说你跟伊所怎么样了？”

　　武秦阳打个哈哈开始扯过话题。

　　“别说了，到现在都还没上过线。”

　　李文叹了口气，但语气中并没有多悲伤。

　　“那你打算怎么办？”

　　武秦阳继续追问。

　　“看呗，看她接下来怎么出招，如果真没那方面的意思我也就不打扰她了。”

　　“按她的性子你的机会怕小了……话说赵双和李卜语是个什么情况？我看他们不像是什么离婚的夫妻，反而似乎还是一家的老夫老妻。”

　　“这个嘛，其实也就是脑子一热的结果，李姐想干这行，赵双那家伙自然不干，但李姐坚持，然后就这样了。”

　　“原来如此……话说你呢？你和赵双多久认识的？”

　　“老早就认识了，很熟！”

　　“那可真是一段可遇不可求的友谊啊。”

　　武秦阳感叹，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家的那只枯叶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