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齐喻在我家醉得一塌糊涂,大半夜吐了很多次,我则做了一晚上的清洁工。
第二天,大年初一。
想到齐喻大醉以后必然很难受,我早早地起来煲汤,做起了早饭。
“哟,看不出来,还是个做饭小能手呀,不错不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正在切菜,齐喻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一边说着一边伸过手来捡着砧板上的菜就放进了嘴里。
“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还有一点点晕”
这话我是相信的,我见过齐喻抬起酒杯干翻一桌子人的场景,如果她还能正常说话,说明的确没什么大问题。
“有什么可以帮忙吗?”齐喻问道。
“不用不用,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冰箱里有酸奶,饭桌上有奥美拉唑(一种胃药),可以吃一点会舒服一些”我一边开始清理蔬菜,一边让齐喻自己去客厅。
“这么说,显得我也太没用了,我来切菜吧,怎么切?告诉我标准”齐喻卷起袖子开始自己拿菜刀,准备动手切菜。
看着她志在必得的样子,我把要做的菜都详细和她说了一遍。
当她真正开始切菜时,我就后悔了,因为她每一次下刀拿刀的手都是颤颤巍巍的,那种感觉就是手指随时都可能被刀给切上。
“别看我,你让我紧张了”齐喻一边切菜一边冲我吼叫道,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和职场女强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哎呀,正所谓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给了你工作上的天赋,就得让你切菜切得东倒西歪”我一边打趣她,一边准备开始炒菜。
“啊~”齐喻突然大声尖叫起来,我连忙转身,定睛一看看,一颗长长的指甲已经被切成两半,手指指尖也被划破了皮,慢慢地开始浸出血来。
我连忙带她到沙发茶几前坐下,取了消毒液和创可贴,给她包扎起来。
哪知齐喻是个怕疼的主,看着我拿出酒精准备擦拭,她紧张地抓住我的肩膀,每擦拭一次消毒液她都大声地喊出声来,我的肩膀仿佛也要被抠出两个洞来。
包扎好以后我让她坐着看电视,她也不再执拗地坚持要去厨房帮忙了,只是看了我一眼,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楚楚可怜地低下头去了。
我揉了揉肩,准备去厨房炒菜。
“是不是把你的肩膀抓疼了,我看看”齐喻这才想起我的肩膀来,执意要查看我肩膀上有没有受伤,两人左拖右拽,我的整个衣服扣子一下子被扯掉了两颗,右边的肩膀也完全裸露了出来,乌黑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是不是特别疼?对不起”齐喻满脸歉意,心疼地看着我,手轻轻地抚过我的皮肤,每过一处都有一种鸡皮疙瘩起来的感觉,不由得起了生理反应。
我慌忙收起心神,穿好衣服一灰烟溜进了厨房。
炒菜的时候我内心一阵忐忑,差点把整罐盐都给放了进去。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作为男人,很难对一位这样的美女无动于衷,但我知道,这样的女人一定不属于我,且她是我的上司,充满危险。
等我炒好一桌菜,齐喻也洗好脸,且画了淡妆,看上去更女人味了。我知道她是重庆人,特意炒了几个特别辣的菜,从冰箱里拿出了此前准备好的酒水和饮料,总算做成了一桌像模像样的年菜。
“来吧,干杯,新年快乐,敬一下我们的带伤功臣,这顿饭也有你的巨大贡献,祝你早日痊愈,哈哈”我举起酒杯,向齐喻示意,准备开餐,她笑了笑,端起酒杯和我喝了起来。
“你喝果汁吧,昨天才醉得一塌糊涂”我担心她喝太多对身体不好,想给她换成果汁,但她却始终坚持要喝酒。
“这点酒算个啥,还不够我塞牙缝呢,而且只是红酒而已”我知道她的酒量,也就不再多说了。
你一来我一往,齐喻说要增加一点氛围感,提议划酒拳,谁输了就玩真心话大冒险,想到是大过年的,冷冷清清确实挺无聊的,于是开始喊起了酒泉。
怎奈我这方面完全不是她的对手,更没有赢过她的机会,她就像杀疯了的战士,一边享受胜利的快感一边想尽一切办法来整我,没过几轮我就只好直接缴械投降,再也不敢招惹她了。
“问你个问题,李晨”齐喻突然很严肃地问道。
“你说,我和程晓青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你就说嘛”她坚持要我把这个问题给说清楚。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连忙起身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上次相亲大会上认识的王小雨,如果要讲渊源还是齐喻认识的呢。只见她一身红色装,长发及肩,在高跟鞋的加持下,还是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背着一个挎包,手里提着个大盒子。
“怎么?打算一直让我在这里站着呢?我可不是你员工呢”王小雨耸了耸肩,一边打趣说到。
“欢迎欢迎,赶快进来,今年这大雪天大家都走不了,正好一起和我们过年呀,齐总今天正好也在呢”我引着她进了客厅。
“稀客稀客,今天哪阵风把领导都吹到这里来了”齐喻远远地站起身来,准备招呼王小雨坐下,那架势,职场女强人的灵魂似乎又重新附体了。
“没想到你们两个人二人世界,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王小雨看了看我,又转头笑着向齐喻说道。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我们还有两个同事,前脚刚走,你上来可能都遇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晨嘛,就是我多年的小兄弟,你可别想歪啊”不等我搭话,齐喻三下五除二化解了场面的尴尬,继续招呼着王小雨一起吃喝起来。
王小雨也没再说什么,拿出盒子里面的饺子,说是算是为社区做点工作,特意来慰问慰问附近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