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贺斯格乌拉牧

　　场的场部医院，武永抱着潘美凤走进

　　医院，边走边叫：“医生，医生，救

　　人。”不大一会出来俩个医生，帮着

　　武永把人抬到病房。看看躺在**上的

　　老婆，下身绵裤已经被血水湿了一片

　　，武永焦急地问“：医生，我老婆和

　　孩子有事吗？”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

　　：“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孩子要

　　早产了。”

　　“被羊撞了”武永回答道。

　　“等等吧，最好是你媳妇顺产，如果

　　不行的话，我们就抛腹产。”

　　潘美凤躺在**上，脱掉了几乎冻冰的

　　绵裤，盖上了厚厚的被子，她不再感

　　到寒冷。可是腹中的孩子越来越闹腾，

　　似乎一会也不想在妈妈的肚子里呆了。

　　潘美凤拼命使着劲，用俩只手抓着自

　　己的双脚，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地努力着。终于医生喊道“：看见孩

　　子脑袋了，再用一把力就成功了。”

　　潘美凤喘息了片刻，再一次“啊”的

　　大叫着，努力着，这一次她听到了孩

　　子“哇…”的哭叫声。

　　潘美凤看着武永怀里的儿子，看着武

　　永的笑容，一种莫大的幸福感包围着

　　她。“抱过来，让我看看儿子长得像

　　谁？”

　　“看看，长得像我，可神又像你。”

　　潘美凤接过儿子仔细端详了半天说道：

　　“怎么这么丑？像个小老头。满脸的

　　褶子。”

　　“等吃胖了就好看了，我去买饭。”

　　不大一会，武永买饭回来。把一盒小

　　米稀饭和几颗鸡蛋放到潘美凤跟前说

　　：“孕妇做月子只能是吃这些，其它

　　的不能吃，吃饭吧。”

　　“你听谁说的只能吃这些？天天都没

　　菜吃吗？”潘美凤不解地问。

　　“听我妈说过，只是我妈在牧场接羔

　　没法侍候你，你妈又早没了，只能是

　　我来做这些了。”

　　“你吃完饭就接上我爸回牧业点吧，

　　家里羔子不知道咋样了。我的晚饭你

　　让饭店的服务员送来就好了。”

　　“好吧，我吃完就回，明天早早过来。”

　　武永回答了一句，赶紧吃饭去了。

　　转眼三天过去了，潘美凤出了院，她

　　又住进了父亲那里。父亲家里依旧老

　　样子，墙上挂着父亲和自己还有妹妹

　　的全家照。潘美凤每天无所事侍得呆

　　着，除了奶孩子就是看电视。而武永

　　除了做饭之外，闲暇时间就出去遛达。

　　这一天，武永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来做

　　饭。潘美凤不知道丈夫怎么了，摸着

　　“咕咕”直叫的肚子，她下了**，自

　　己来到厨房开始做饭。

　　晚上十点多，丈夫回来了，满嘴的酒

　　气。武永看看**上的潘美凤说：“碰

　　见了一个朋友，回晚了，我去做饭。”

　　“我吃过了，锅里给你热着饭，你去

　　吃吧。”潘美凤觉得有点委屈，不怎

　　么高兴地回答说。

　　“你吃了，那我睡了。”武永说完鞋

　　也没脱，躺在**上睡着了。看着熟睡

　　的丈夫，潘美凤走过去帮他脱了鞋，

　　盖上被子，然后拿过枕头垫在了丈夫

　　的脖子底下。做完这一切，潘美凤正

　　准备离开，武永的一句“金莲，金莲。

　　”的梦话让她又停住了脚步。她知道

　　丈夫有个初恋女友叫杨金莲，可丈夫

　　怎么喊上了她的名字？好奇心让她停

　　住脚步，蹲下身子，不解地看着丈夫

　　的脸。就是这一看让她的心不觉一缩，

　　手也哆嗦起来。丈夫的脖颈底下有一

　　个红红的唇印。潘美风不敢想象发生

　　了什么。她想哭，想喊，想骂，想打，

　　想砸，可是又不能，她怕吓到出生不

　　久的儿子。

　　潘美凤颤抖着，哆嗦着回到自己的**

　　铺。用被子把头一蒙，用嘴紧紧得咬

　　住自己的手，不仅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