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
一个手挽红丝,一手携杖悬婚姻簿,童颜鹤发的老者从殿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向着玉帝俯了俯身子,“玉帝不好了!”
玉帝摆了摆手,吩咐正在跳舞的仙子们退下,才缓缓的问道,“何事?你牵的姻缘出了问题?”
月老急忙将手里的姻缘簿放到玉帝面前,“您看,八公主的情丝!”
玉帝淡淡的瞟了一眼,蓦地站起,“怎么?已经开始苏醒,再这样下去,恐怕……”
眉头一皱,“嫣儿,你太让朕失望了!”‘百年前的事他愧疚万分,想不到她竟这样快就让情丝苏醒,难道她最后还是要走上老七的路?不,他绝不允许!’
指尖一动,一个银白的小盒出现在月老面前,“这里有一枚绝情丹,月老,就劳你跑一趟吧!那孩子平时最爱和你嬉闹,你去最是合适!”
随即起身,“嫣儿这孩子,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要喜欢魔尊!天界与他的仇不共戴天,她这样下去让朕如何选择呢?唉……孽缘啊!”
月老唇角一抽,“玉帝,臣……”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圣旨!”
月老无奈的抱拳,“臣遵命!”
人间,煜王府。
月老落在刚刚起床,在自己小院中漫步满脸羞涩的龙妃嫣面前,看着她面若桃花,眼底满是兴奋的模样,无奈的叹口气,“八公主可是思春了?”
龙妃嫣小脸一红,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胡子,“月老爷爷,您的消息很是灵通啊!”
轻轻的扯了扯手里的白髯,“唔,胡子又长长了呢!”
月老夸张的跳了起来,“哎呦,疼疼疼……我说八公主,您就不能别扯我的胡子嘛!”随即绕着龙妃嫣转了一圈,“哎呦,这凡间真是空气污浊啊,看看你的小脸蛋,啧啧,都失去光泽了,我可怜的八公主啊!”
龙妃嫣蹙眉,“月老爷爷,您下来有事吗?给人间的人做媒一定很好玩吧!”
月老眸光微闪,从袖中取出一颗药丸,“您看,这是凝香丸,可是老君新炼制出来的,美容养颜,对你这小脸蛋最是管用了!”
龙妃嫣一喜,一把夺过锦盒,取出药丸一口吞了下去,“呼呼……谢谢月老!”
月老叹口气,“其实您的容颜可说是这三界最美的,只可惜它却成了害你的根源!”
看着服下绝情丹后,昏倒在地的龙妃嫣无奈的摇摇头,“您这是何必呢?唉……”红色的丝线从手中飞出,将龙妃嫣送入屋内,随即一个闪身上了云端。
低头看着屋内还在熟睡的龙妃嫣,无奈的摇摇头,“月老自古为人牵线,唯独只有这次,做了坏人姻缘的事!唉……作孽啊!”重重的叹口气,‘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啊!比起剔去仙骨,忘却这段孽情,无关痛痒!’
魔界。
南宫紫陌心突然一痛,右手紧紧捂住胸口,‘这感觉,与百年前嫣儿被拔去情丝是那般相似,指尖一动,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龙妃嫣唇角划过一抹苦笑,“嫣儿!”
一个转身化作一抹红光向着人间而去。
屋内,龙妃嫣缓缓的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南宫紫陌出现在小院中,看着此刻毫无表情的她,心狠狠一痛,“嫣儿。”
龙妃嫣冷冷的看了陡然出现在小院中的男子一眼,“你是谁?”
南宫紫陌瞳孔一缩,心狠狠一痛,上前紧紧抓住她的肩膀,“龙妃嫣,昨日我们才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今日你便将我忘记,嫣儿,你怎么可以!”
蹙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他五官精致的好似上天的恩赐,却又让人觉得完美到看不真切,像是云雾里看琼花,玉色盈盈的肌肤水光流动,璀璨的光影之下,一双眼眸宛如雪山之巅冰莲嫩蕊中吐出的露珠儿,带着看破红尘的孤寂。倾尽盛世流年的清冷与通透。一头银色的及腰长发,像是九天之上遗落的雪花铺成,细细密密,丝丝缕缕都是不染凡尘的妖娆。他穿着一身赤色长袍,明明简单到了极致,不知怎的,却让人觉得那衣着上就像是开满了锦绣雅致的金莲,蔓蔓流泻间,散落了一地的繁华。
这样的打扮,了然抬头,“魔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对他口中的话嗤笑一声,“自古正邪不两立,魔尊是在说笑话吗?”
南宫紫陌怒了,“龙妃嫣,你究竟有没有心?”
龙妃嫣的脚步一顿,毅然决然的向着前方而去……
南宫紫陌看着她冷漠的神情愣了,后退几步,“嫣儿,你……你怎么可以……”突然步伐有些不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玉帝,即便你费劲心机,我南宫紫陌也决不放手!”
缓缓消失在小院中……
漫无目的的走在煜王府中,看着萧瑟的落叶,龙妃嫣说不出心底是何感觉,‘那个男子好生熟悉,他究竟是谁?’
“懿王爷,煜王爷在书房等您!”
龙妃嫣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嗯。前面引路!”
来人心底一寒,‘好冷的声音!’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是那副绝色的面容,怎的觉得有些不对呢?’
女子长发直垂脚踝,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如此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还是平日的模样,眼底的冰冷却让路过的下人心底一瑟,‘懿王爷这是怎么了?’
门口侍卫看见龙妃嫣到来,急忙跪地,“给懿王爷请安!”
“嗯。”抬脚走了进去。
细细打量着宽敞的书房。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欧阳煜炫静静的坐在那里书写着什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莲。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大展宏图》。案上设着一个香炉,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碗,碗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红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白色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狂野的书卷气。
看到龙妃嫣进来,欧阳煜炫起身,“你来了。”
“嗯。”冷冷的应声让欧阳煜炫一愣,“你,怎么了?”
龙妃嫣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嗯?”
欧阳煜炫疑惑的看着她,才一日不见,她怎的如同变了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