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半神话通识读本 第十一章 深港鬼手
作者:恩里克的守门人的小说      更新:2022-10-22

  相比官方名字匹托港,长年往来于各大港口和海域中的水手们往往更愿意叫它“深水港”,这个名字源于它海域中一片深不见底地区域,虽然作为王国最大也最繁荣的海上交通枢纽,络绎不绝的船队和海员们早已熟知了港口周边的每一寸海域,但被称作“海墓”的区域仍旧保持了一种令人们津津乐道的神秘色彩。

  泰恩官方曾经组织过大大小小许多次勘测,试图摸清楚这片离最近的海岸不足200米的深水区,到底有多深,但最终都无功而返,传闻教会在这片深渊之下,折损的人马都不在两位数之下。

  最后王国只得将这片水域特地标记出来,提醒船只通过时格外注意,这更是刺激着各种神秘刺激的传说和秘闻层出不穷。不过虽然这些传闻往往不缺乏恐怖幽深的元素,但在大海上讨生活的海员们眼中,它远没有人们揣测的那么可怕,除了深一些以外,它和其他区域没有什么两样。

  毕竟对于一艘船来说,沉没在200米的水面下和两万米的水面下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趁着夜色的隐蔽,飞速掠行在海港外巷街中的拉普瑞斯一边提高了脚下的速度,一边感觉到一阵无比的郁闷。

  自己明明就要去教廷复职,过上什么事情都可以使唤别人去做的,“位高权重”的日子了,结果半路上还要被打发来做这种,抓捕毛头小贼的杂活。

  我真是造的什么孽,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在外面做佣兵好歹还有赏金可以拿呢。

  心里埋怨着,眼前的景色却飞快的掠过,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一栋破败的旧屋出现在眼前,庭前的杂草和门上的灰尘无不说明这里已经被废弃了很久。

  赶紧把活干完了回去睡觉。她站住了脚步,微微定神,向房子的门口走去。也不知道费因这小子怎么样了,他那样懒散的性格,估计口袋里的钱不花光,就会一直这么窝在旅馆里偷懒吧。

  推开门,久未维护的木门发出一阵刺耳吱嘎声,拉普瑞斯快速的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仍旧是毫无人烟痕迹的样子,这地方荒废得看上去连老鼠都早就搬走了。

  还挺谨慎的,拉普瑞斯没有放松警惕,心中对目标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她迈步向里侧的房间走去,脚步踏过之处都扬起漫天的灰尘。她丝毫没有担心遭到埋伏的可能,以她的实力,不管对方耍什么手段都不过是自讨苦吃。

  她一路看过整个屋子,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她停在厨房,四处寻找着什么,最终一片灰尘略显单薄的痕迹暴露了她的目标。拉普瑞斯走近轻轻踏了几下这处的地板,下面传来空荡荡的回声,找到了。

  屏住呼吸避免飞扬的灰尘被吸入口鼻,拉普瑞斯直接轻轻抬起靴子,用上几分力道踏了上去,脆弱的木板直接被踩碎,暴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质台阶。

  顺着台阶摸黑往下,矮小狭窄的通道使她不得不弯下腰前进,往下了大概两层楼高的深度,她发现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小小的密室,一张床单已经泛黄的矮床,由一摞摞捆起来的旧书堆砌成的,姑且称之为“桌子”的台子。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更加幽邃漆黑的通道,延伸向了前方。

  连通到了下水道吗,真是个小心得像老鼠般的狡猾家伙。嗅到了空气中微微的潮湿和异味,拉普瑞斯皱了皱眉,显然不是很喜欢这股味道。居然有人可以忍受这种环境,长期隐藏居住在这里。

  仔细打量了一番房间内的陈设,拉普瑞斯被床头摆放着的一个狼爪形状的木制雕像吸引了注意力。居然牵扯到了这种东西,她心中一凛,原本轻松随意的心情立马收紧。

  居然是信仰阴暗与野兽之灵的异教徒吗,拉普瑞斯走近,轻轻握住了那个雕像。雕像的做工非常粗糙,像是新手木匠的练习之作,但在她手指触碰到雕像的一瞬间,一股阴暗恶意的念头就从手掌上传了过来,隐约中她听到了一声野兽的嘶吼。

  意念一动,指缝间的微光闪烁,雕像轻而易举地被拉普瑞斯捏成了一摊粉末,无声洒落在了地上。原本只是抱着应付苦差的心情在心底一扫而空,拉普瑞斯切切实实地动了认真应对的杀意。

  在泰恩王国境内信仰其他神灵并不被禁止,但眼前这种除外。信奉被称为“阴暗与野兽之灵”的神灵的信徒十分稀少且行事隐蔽,因为他们的神灵要求他们在谋杀和死亡中获取力量,在几乎所有的秩序世界内,基本都是通缉和追捕的对象。而在泰恩王国,它们更是常年在通缉榜单上居高不下。

  有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这类角色。

  拉普瑞斯一对银色的瞳孔微缩,呼吸越加轻微下来,全身的肌肉却紧绷了起来,她悄声贴紧了房间的墙壁,身形潜行进入了黑暗之中。

  而仿佛回应她的动作一般,在拉普瑞斯娇小的身形完全隐去的一瞬间,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在通道的另一侧响起,硬底皮鞋踏在石板上的嗒嗒声回响着由远及近。

  希望他不会立刻注意到床头。拉普瑞斯突然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要顺手就把那个雕像毁坏。

  好在来者并不像她担心的那样谨慎,它的步伐轻快而随意,在走进房间后直奔那张简易的书桌,甚至还轻松的吹了个口哨。

  大约三十岁,男性,打扮看上去似乎是个水手,身上好重的烟草和酒味,这家伙是刚从从赌场出来吗?拉普瑞斯暗中打量着来者,已经在思考要不要立刻出手。在这个距离,她有信心在对方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就将敌人完全控制住。

  不对,如果他就是房间的主人的话,不应该这么大大咧咧的,这个房间的布置者应该是个性格谨慎得过分的家伙才对。

  “搞什么鬼,拉汉这家伙怎么选个这种地方藏身,这是老鼠窝吗?真是离谱。”

  男人毫不小心地伸手推开桌上的一些杂物,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一边嘟囔着一边将一个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真是晦气,费这么大劲搞一条教会的船,就为了一幅画?”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他粗鲁的一巴掌拍在了箱子上,口中念念有词。

  教会?船?画?拉普瑞斯默默的在心中重复了一边这几个关键词,但是她的记忆里搜寻不到相关的信息,教会有哪条船在运送艺术品吗?远离教廷的她早已对教会的事务听闻甚少,而且像这类听上去就与战斗无关的杂事,她一向懒得理会。

  看来这个家伙只是来交接东西的。拉普瑞斯暗中打定了主意,虽然明显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终要角色,但是这样蹲守下去,也并不知道来取东西的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万一是第二天甚至是好几天之后怎么办。

  先把这个家伙和那个东西都带回去再说,拉普瑞斯最终决定出手。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而且是更加严格意义上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