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神的100天 No.165 鬼之章
作者:月之江的小说      更新:2023-02-11

  孩提时代

  我总会看到或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自觉的受到过许多‘人’的关照

  小时候的我还不懂得鬼的概念,当时也不懂得害怕。

  直到许多年以后,在我看不见它们之后,我才明白。

  那些‘人’是异常、是不符合常理的存在。

  …从墙里伸出来的手、水箱里的女人,还有水泥里的狗。

  我和它们曾是朋友

  也经常和它们做游戏,像是和墙上的手玩石头剪刀布、像是逗水泥地里的小狗来回乱跑。

  那些事情现在想起,我还能感同身受的体会当时心里纯真的快乐。

  那段日子,真是我童年里最快乐的时光。

  每一天都很开心。

  ——

  但我的父母似乎不这么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我一开始玩耍,他们就会惊慌的将我拉走。

  嘴里念念有词,表情担忧又惊恐,眼神里还藏着戒备。

  之后,他们将我推进那些一整段话都说不明白,智力还不高的小孩群体中,期待我靠自己恢复正常。

  撒手不管了。

  ‘正常’,从结果上来看,应该是是恢复了吧?

  …

  快乐的童年生活结束了。

  通过周围环境、同龄人的表现、以及一些流言

  使我意识到,我那样我行我素的和路上的‘人’打招呼、做游戏的行为是不对的、是异常的。

  我开始在乎起了周围人的看法。

  渐渐的减少与它们的接触

  渐渐的也失去了那个能力

  直到——

  “白瞎了好苗子。”

  我的爷爷年轻时候是个半仙儿,他们这么说

  是个算命的、说鬼话骗人的骗子,亲戚和爸妈这么说

  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说的话很真诚,身上有和我朋友们一样的气质。

  他见到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包含了浓浓的惋惜之情,之后还给我买了很多玩具。

  可能是玩具,可能是气质、我说不上来,但见到他之后我就对他有了亲近感,这是真的。

  但与我投缘的他,和我那些可怜朋友一样,被我的父母划进了不可接触类人群中。

  父母对我说的理由是:他得了病,精神不太好,忘了很多事情,记忆有问题,有危险。

  …

  但他们越不让我接触

  我越觉得应该接触,等了些许日子,我找到了机会计划偷跑到爷爷家

  “我算定你我之间有一段师徒缘分。”

  偷跑出来后,半路我便看到了他,破旧的衣服,滑稽的眼镜还有那一杆发白的卦旗。

  爷爷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我抱走了…抱到了火车站,坐上了回乡下的车。

  或许父母说的是对的?

  当时的我没有慌乱,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情况。

  就这么不哭不闹的跟着他去了乡下。

  …

  某一天

  他为了躲避我找来的父母带我走进了大山。

  …

  山里暗绰绰的,树叶随风响动

  这让我想起了我那些可怜的朋友们。

  “爷爷,我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能看见飘着的人。”

  我向他坦白

  “哦?现在还能看见不?”

  令我意外的,他并没有怀疑我,反倒比我还兴奋。

  “现在不能了,但是…”

  “爷爷帮你。”

  他从怀里取出个小瓶,然后随手摘来树叶,将液体滴在了上面,最后将叶子擦过我的眼睛。

  “看见了没?”

  “看见了。”

  视线恢复,在我们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个披着老虎皮身子支离破碎的男人。

  男人站在远处莎莎作响的大树下,前前后后反复徘徊。

  “去抽他俩嘴巴”

  “可是那位朋友他好可怜…”

  爷爷给了我一个龟甲。

  “这个是治伤的药”

  他随手扔里两个铜板,然后将龟甲递给我。

  “拿这个抽他,他身上的伤就好了。”

  “哦。”

  见我向他走去,男人疯狂的向后退,但他怎么拼命都跑不了太远。

  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

  “不治病会死掉的。”

  我拿着龟甲按爷爷说的抽了上去。

  ……

  “爷爷,那个人呢?”

  “成佛了吧,应该。”

  ——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带着龟甲和爷爷两个人在大山里生活。

  在那段日子里,我不仅学会了一些算命的本事,也从爷爷那儿学会了很多与鬼沟通的方法。

  逐渐的,我也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

  “有良!”

  “诶——!”

  “我有三根香扔后面忘取了!你去山后边帮我拿回来!!”

  “好嘞!”

  山后面摆着着祖宗祭坛,爷爷很早前就说过,这些日子里,他也经常带我去那儿学法。

  次数多了,像是落些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

  吩咐了,取来便是。

  我跑了去,速度奇快。

  要是那时慢些就好了。

  …

  我还以为我们爷孙俩的日子今后会一直过下去。

  ——

  我背着龟甲,跑到了后山。

  平时来过不知多少遍的地方,现在却相当陌生。

  树光秃秃的

  摆放祭坛的地方只有一个长了草的荒坟。

  坟上刻着鬼无常三个字。

  那是爷爷的名字。

  ——

  时隔两年,我又见到了父母,她们抱着一个不大的婴儿,看到我后有些不知所措。

  “回来总是好的。”

  母亲的眼神闪躲着

  “是啊,回来…总是好的。”

  父亲开口应和着

  我又想起了我的那些朋友,又想起了我的爷爷。

  我看向墙

  却没看到墙上的手

  转过头,也看不到水泥地里的狗了。

  要是爷爷在就好了。

  ——

  日子在不经意的时间中过去。

  爷爷教我的知识我从没有忘却。

  我不断的探索

  不断的钻研

  但越钻研越苦恼

  所有人身上都有一道道细线

  吊向高空

  命运圈定在线里

  单调、无谓

  “无聊。”

  人们被悬吊着,在固定的时间抛洒固定的青春。

  在固定的地点绽放固定的美。

  然后在固定的时间遇上固定的灾难

  被命运悬吊着,无自我的一直上演。

  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神么?

  假如存在,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无聊。”

  我身上的线也飘向高空

  命运对我这个摘下眼罩的家伙格外严格。

  它不准我做任何反抗,它有无数种手段巧妙的达成它规定的结果。

  ——

  “鬼、鬼有良!我、我喜欢你!!!”

  穿着校服的女孩,满脸通红的盯着我…

  “对不起。”

  你在25岁时,会嫁给一个公司主管,有三个孩子,中年婚姻会出问题,老时两个孩子会争家产,但大儿子会赡养你,最后你会死在…

  “我不能和你交往。”

  你的命运里没有我的故事情节。

  冥冥之中

  自有我的定数。

  ——

  “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异常,没有特别的魔力波动,都是普通人。”

  “当然没有!这是高中,普普通通的高中。”

  “要我说你就是想多了,她哪来的深意,那模样完全就是懒得管,她那个神我跟你说——”

  神?

  她们…

  似乎有什么变数。

  池水被扰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