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急速奔驰的战马忽然停下,马背上的骑兵险些被甩下马背,城楼上的宋珅气愤的骂道:“一群畜生,特码的听他的干嘛?”
一剑一吼之后,隋杨的灵魂自此消散于天地间,重入轮回。
重伤的常景锐恢复了些神智,虽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出那样的剑,但现在不是他深思这些东西的时候。
常景锐看向城楼上的宋珅说道:“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下次定取你性命。”
常景锐撂下一句狠话,就这样离开了,万军之中无一人敢拦,余江河也不敢,只能眼睁睁的放任他离去,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看着不起眼,但剑术通天的老人还能再出几次那样威力恐怖,让人心生胆寒的剑!
或许这样的剑还有很多,但实际上,常景锐一剑也出不了了,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身心疲惫加身受重伤,这让他的情况很是糟糕,所以他才放弃了继续攻城。
……
……
巽风国雪原上,一座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人形冰雕忽然化开,一个少年破冰而出!
少年浑身覆满肉眼可见的冰霜,就连眼睛里也结了冰渣。
这名少年,便是长青。
此刻的长青觉得很冷很冷,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冰封了,被冰封了数个日夜,他的思绪和记忆还停留在看到那神秘老人常景锐的那天,数个日夜对他来说好像只过了一瞬。
长青拍打着身上的冰霜,在雪原上艰难前行,白茫茫的雪原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感,这种感觉让人窒息,让人毛骨悚然,所以他想要尽快离开这里,而离开这里他脑海里第一个想去的地方,便是那个他待了很多年的剑意亭。
雪原与都城煦风之间虽远隔千山万水,但思乡之情浓烈的少年长青却只用了半月光景就跑了回去。
少年回到煦风城,穿过数条走过无数次的繁华街巷,来到了剑意亭门前。
剑意亭门外的亭子还在,但门内却已一片狼藉。
长青推开千疮百孔,破碎的木门,在看到院内景象后一阵酸楚涌上心头,虽心里对剑意亭的衰败没落早有准备,但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让长青的心防一度崩溃。
他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生活的地方,昔日的那个鼎盛辉煌的剑意亭变成今日这般残垣断壁,一片狼藉的模样。
看着早已荒无人烟的院落,长青冷笑一声,感慨道:“唉,真是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啊!”
“可不嘛!”
一道声音在长青耳畔响起,回应长青刚刚所说得话。
长青猛然一惊,大喊道:“谁?”
一个灰影从废墟堆里爬了出来,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满身灰尘,邋里邋遢,模样像极了街边的乞丐,甚至比当年在街头流浪乞食度日的长青看上去还要落魄三分。
长青看着眼前脏兮兮,而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十分浓烈难闻气息的男人,捏着鼻子道:“这位大叔,你是何人,跑砖墙底下干啥?”
中年大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顿时尘土飞扬,男人咳嗽了几声说道:“夜里刮风天太冷,我就爬下面暖和暖和。”
男人无意间看到长青捏着鼻子的小动作,顿时不悦:“你捂着鼻子干嘛,好像你比我干净多少似的。”
长青闻言低头看向自己,这才发现连日来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的赶路,自己的皮肤已经变得比土窑里的黑炭白不了多少了。
中年男人指了指四周,突然问道:“你是这家的?”
“是呀。”
长青征了一下,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继续问道:“那你,这家掌门赵如锋哪里去了,这里怎么会衰败成这样?”
见中年男人似乎认识自己的师父赵如锋,长青激动地问道:“前辈认识家师?”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随后,长青将事情的经过尽数讲述给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充满灰土的脸色显得极为凝重。
男人开口道:“我叫成广安,与你师父赵如锋是故交好友,十三年前我出海东游,与你师父分别,没想到十三年一晃而过,他所创立的剑意亭竟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长青扑通一声突然跪在地上,激动的说道:“既然前辈与我师父是故交,那想来剑术修为也定然了得,不知前辈可愿搭救我师父?”
成广安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长青,面色凝重道:“出海东游十三年,我的剑术修为确有大精进,可是依然没有十足把握能对付在剑气世界屹立万年的剑道起源之地,更何况剑道起源之地之神秘,俗世之中罕有人知晓他的所在。”
闻言,长青的神情瞬间低落下来,他声音颤抖道:“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成广安沉默很久,才缓缓开口道:“办法并非没有。”
长青急切问道:“是什么办法?”
成广安道:“据我所知,剑道起源之地一直在抓捕江湖中的一些剑修,被抓捕的这些剑修有的剑术高超惊世骇俗,有的却是剑术平平,虽表面看上去毫无规律可言,但实际上还是有迹可循。”
“这些被剑道起源地强行带走的剑修剑客,不管剑道修为或深或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独特和奇!”
“成某不才,但出海东游十三年,所见所闻感触极多,剑道上的修为境界也一日千里,自认为算得上有独到之处了。”
这时,长青才明白了成广安的意图,说道:“前辈您是想以身为饵,引出剑道起源之地的人?”
成广安说道:“没错。”
长青说道:“可这样做对您来说太危险了。”
成广安摇了摇头:“不用这种办法,救得出你师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