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村名为黎村,是很多年前的村中先人,将其搬临了这终焉之地。”
谢利将小十一两人请到了家中,先是奉上了香茶,而后便讲起了村子的由来。
“终焉之地?”
盖伦现出了凝重之色,这名字一听就绝不会简单。
“此地无上无下,无内无外,既无边之广,又无始无终,也只有在我这黎村,方能在这此地存活。”
“是因为外面的雾气?”
谢利微微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又道:
“那雾气会迷人心智,你贪婪它便贪婪,你愤怒它便愤怒。所以你们能活着到来这里,却也是运气。”
说着,谢利不着痕迹地暼了眼小十一。
小十一坐在桌子前,似听没听,他眼睛一直紧盯着茶水,心里纠结着是喝还是不喝?
“茶水很苦哦,给你这个!”
妮可仿佛看出了他的顾虑,伸手扯了撤他的衣角,一脸得意地把一颗糖果递了过去。
小十一没去接糖,而是翻手抓起茶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
许是喝得急了,他被呛得连连咳嗽,好在他急时将脸转了过去,这才没将茶水喷到谢利身上。
咳好一会儿,小十一才勉强喘息过来,可刚一好转,他又猛地站了起来,惶恐地望着谢利,连连哀求道:
“请您仁慈,小子不是有意玷污这里的!”
小乞丐深埋着头,眼睛里精光流转,老乞丐告诫过他,如果有人拿他找乐子寻开心,那他一定要谨慎对待,一定要恰到好处地露出丑态,要让对方笑,只要让他笑出来,自己才能安全。
“第一次喝茶,是会有些不习惯的。”
谢利笑着开解了道,随后只见他一挥手,也不见有炼成阵出现,那小乞丐喷出的茶水却刹那间蒸发得干干净净。
“这是……炼金术?”
盖伦惊疑不定地看着谢利,他被这一手震惊到了,不用炼成阵的术士,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不是炼金术,我们叫它‘气’!或者元气!”
谢利语态平常,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接着他又一挥手,却又见那桌上的茶壶里,竟咕嘟嘟地沸腾了起来。
“炼金术主要是对物质的分解与重组,而气则是注重创造与再生!”
创造与再生?!
盖伦与小十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茫然。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我来给你们演示一遍。”
说着谢利站了起来,行滞了花坛旁,但见他云淡风轻地伸手一拂,可再一翻手,七八颗五颜六色的糖果已赫然出现在了掌中。
“炼金术是用精神力来破坏物质结构,然后再人为重组,而气则是为促进物质循环,用其散逸之元气,以之精神力来创造出全新的事物。”
谢利重又回到桌前,转手将糖块给了妮可。
“谢谢爸爸!”
妮可高呼一声,赶忙飞快地讲其收起。
只是在她收好后,却又眼波连流转,暗搓搓暼着小十一。
只见她左右顾盼,挣扎了好一会儿,方才不舍地掏出一颗糖果,犹豫着推向了小十一。
而后又似乎觉察到自己有些太过分,于是一狠心,又连连掏出了好几颗,一并推了过去。
炼金术也好,气也好,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毫无炼金天赋的普通人,怎得还想让他参悟什么是“元气”?想想都不可能!
盖伦虽是不解,却也没有开口作询。光是看谢利的神色就知道,他表演这一手,一定有着用意。
小十一凝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就连妮可推过来的糖果,都没引起他的注意。
“我们……死了吗?”
似乎想通了什么,小十一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向谢利。
谢利似乎对小十一的反应十分满意,和蔼地望着他,眼中精光连闪。
“可以说你们死了,也可以说没死。”
“这……这是什么意思?”
盖伦有些慌忙,事关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慌。
谢利没回答他,而是对着小十一又问道:
“你是怎么想到的?”
“是那雾气,一开始在那雾气之中,我们的双腿会自动向前走,后来在盖伦大叔提醒下,我才发觉在那雾气之中,有一簇刺眼的光芒似乎在召唤着我。”
谢利温和笑着,示意小十一继续说下去。
得了鼓励,小十一镇定了不少,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继续说道:
“我想,我与盖伦大叔应该是死了的,所以灵体才会出现在了这里,而那雾气与光芒应该是一种炼金术,所以雾气能迷惑我们,光芒要吞噬我们,至于我们为什么会挣脱,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就不知道了。”
谢利点点头,他对小十一的回答非常满意。
“没错,这就是是终焉的真相,炼金术由精神力引导以对物质分解重组,这也导致了物质的元气变得混乱而无序,可又无处排解,于是便形成了这终焉之地。”
“而能消解这无序的混乱,目前唯一有效的方法就只有气,黎村便是为此而存在的!”
“那我们还能回去吗?”
盖伦脸色发白,鼓了鼓勇气,问出了关键问题。
“能,不过要等上几天,现在那灾厄正在爆发期,等过些天平静下来,我便能打开门户送你们出去。”
“那……我们的身体,会不会……”
谢利给了盖伦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忘了,这里是终焉之地,终焉之地无始无终,在这里呆上几天,外面也只不过是一瞬而已。”
“那……那就讨扰先生了。”
听到想要的答案,盖伦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对着谢利连连道谢。
谢利没说话,眼望着小十一,眼睛的兴趣溢于言表,对小十一他是越看越是满意。
“哼!”
正这时,妮可怒容满面地哼了声,却见她眼神在糖果与小乞丐只见来回游走,纠结与愤然缠绕于心。她对小十一的不领情,可是十分的愤怒。
那可是糖果,糖果哦!
自己分给他那么多,可他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可恼死人了!
妮可生气了!
谢利宠溺你摸了摸妮可的头,又温和地笑着对着小十一说道:
“小家伙,可要和妮可好好相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