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住手!”
吕方等人退到了一边。
白莲教主还有诸位长老全都衣衫带着各种伤口的依偎在一起防备的看着赵泽这些人。
吕方这边的情况同样好不到哪去,毕竟大军在山谷军阵不好展开对上这些上三品的高手还是有点勉强。
每个人身上皆是待着轻重不一的伤口!
除了白莲教长老之外剩下的高手每个人都带着一丝后悔的神色。
“白莲教主,现在可否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白莲教的剿匪的任务总算是即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赵泽望着被大军包围在中间的二十多人白莲教的头目人物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若不是赶得及时,不知道白莲教还要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时至今日,连江南的树叶都枯黄飘落了,赵泽总算可以解决掉一桩心事了。
白莲教教主透过黑袍之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赵泽:“老夫纵横江南数十年不知在朝廷的大军之中全身而退了多少次,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晚辈手里,苍天无眼啊!”
赵泽抿着嘴摇摇头:“你错了,不是苍天无眼,而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为祸江南多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嘴里喊着替天行道的口号却做着为祸百姓的恶行,尔等之罪罄竹难书,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妄言正道!”
白莲教教主扫了一眼里里外外成层的两卫将士:“胜者为王败者寇,本教主只不过是生不逢时败于你手而已,若是本教主胜了你们才是反贼,本教主才是人间正道,正与邪不是你我可以评价的,只要坐到那张椅子之上,你说是正就是正,你说是邪就是邪!天下之大,细数万万里之遥,有德者居之,凭大离的天下就要姓赵,凭什么我们的生死成败要掌握在赵金宏的手里!”
吴沐面色激变猛然抽出腰间的宝剑:“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
白莲教主不屑扫了一眼吴沐:“被赵家当成一只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走狗竟然还沾沾自喜引以为荣,可悲!”
吴沐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很想下令将这些逆贼乱箭射死,不过赵泽没有说话吴沐只好忍着这股子闷气。
白莲教主扫了一眼带着药巾的镇南军将士哈哈大笑了起来:“镇南候啊镇南候,好一个镇南候啊,镇南军不负其名,镇南候的名头老夫佩服!镇南候,以你的本事何必屈居与赵家的屋檐之下,有钱,有才,有德,有人,足可以自立为王,当一个执掌乾坤的霸主不比做一个臣子要惬意要逍遥自在,考虑一下,跟本教主联手共谋大业,只要你我强强联手,大李天下半壁江山就是咱们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赵泽淡笑着吁了口气:“怪不得听说白莲教扎根江南几十年无法根除不在于其能力而在于其蛊惑人心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你可真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能将造反说的天花乱坠引以为傲本候只见过你一个人!”
“造反?本教主方才已然说过,胜者为王败者寇,若是本教主成功了你还会说本教主是造反吗?要怪只能怪在本教主败了而已!”
“先不说你不可能成功,纵然你成功了你觉得你能堵得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吗?公道自在人心!”
白莲教主冷笑了起来:“镇南候,你错了,不但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公道不在人心,成败在乎实力,若是没有你从中作梗,本教主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只要成功了,北有盟军,西有助力,坐拥天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可惜老夫逆天之举还是被天算计啊!”
“非是本候从中作梗,而是贵教行事天理难容,若是真的替天行道尔等行事就不会令江南百姓深恶痛绝,本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为了一己之私,数次袭扰江南州府,令百姓提之色变,若真是天军降世百姓该是夹道相迎,箪食相赠,而非听到贵教的名字唯恐避之不及!你不知躬身自省反而还要蛊惑本侯,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白莲教主长长的叹了口气:“本教主行事向来谨慎,可谓是滴水不漏,可以告诉本教主你是怎么样发现的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尔等以为这样就能够掩人耳目了吗?你不知道天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吗?知道有多少受了你们恶行的百姓在盼望着你们死吗?你们不知道!”
“镇南候,借一步说话如何?”
“你又想使用什么阴谋诡计?”
白莲教主提着剑指了一圈:“周围全是你的人,本教主使用阴谋诡计也没有用了,但是本教主知道一个你很感兴趣的事情,可以聊聊吗?”
“侯爷,不要去,逆贼诡计多端小心中了他的奸计!”
吴沐不可能看着赵泽孤身犯险直接提醒赵泽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赵泽不动声色的沉思起来,片刻之后微微摇头:“本候行的正坐得直,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弟兄们的面说的,你直接说就行了,不用遮遮掩掩的,其次阁下是不是可以把你的真面目露出来了?你若是想拖延时间等候援兵的到来我直接告诉你断了这个念头吧,仅来十万人援兵又能翻得起多大风浪!”
赵泽直接对着白莲教主说道,对于白莲教的援兵完全不放在心上。
只要抓住了这些头目,剩下的乌合之众镇南军根本不放在眼里。
正面对垒,赵泽相信只要镇南军摆开军阵就可以将其打的落花流水。
“难道关于一对姓凌姐妹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
赵泽一下眼神凌厉的盯着白莲教教主有些惊疑不定。
白莲教主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自然发现了赵泽面具下眼色变化。
“怎么样?现在你愿意跟本教主单独聊一聊了吗?”
赵泽心里犹豫起来,凭心而乱他对凌氏姐妹确实有愧疚,当初在对南唐因为年少轻狂中了埋伏,要不是她们可能自己已经死掉。
可是从理智的角度出发来说,他不该跟白莲教主私下说些什么。
然而想到了自己当初做的一些事情赵泽心里就迟疑起来。
当初下令屠杀南唐百姓的事虽然不是自己下令,可也与自己有间接关系。
如今竟然从白莲教主口中得知她们姐妹二人的消息容不得赵泽不犹豫。
“本统领跟你谈谈如何?”
吴沐径直走了出来面色严峻的看着白莲教主。
白莲教主微微摇摇头:“不行,你做不了主,本教主只跟镇南候一个人谈!”
“你........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泥人,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
赵泽握着剑柄迟疑起来,不时地扫视一眼白莲教主还有其余的高手一时之间竟然没了主意。
“侯爷!”
“怎么了?”
被打断深思的赵泽语气有些不太好,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跟麾下的兄弟们发什么火。
调整了一下语气:“弟兄们的伤势怎么样?”
项源闷闷的低下了头语气有些低沉:“三百多人受伤没有性命之忧,七十六人直接...........”
项源虽然没有说完赵泽已然明白了源的意思。
心中一闷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又没了七十多人,虽然早就明白了打仗没有不死人的,可是赵泽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一将功成万骨枯,弟兄们,本候有愧与你们啊!”
赵泽神色悲痛的呢喃了起来,擒拿住白莲教高手还有教主的轻松感荡然无存。
薇儿,月儿,对不起了,原谅我,我要带弟兄们回家!
径直抽出剑赵泽狠厉的盯着白莲教主还有一干高手:“谈你头,马上脱下你们的黑袍还有面纱露出真容,否则格杀勿论!”
白莲教主还有其余长老坛主眼神中带着一丝愕然,不知道刚刚那个将领告诉了赵泽什么事情竟然让他性情大变。
赵泽望着白莲教的众人厉声喊道:“刀盾兵列阵,弓箭手准备!”
哗啦声不绝于耳,刀盾兵直接拉开阵势严阵以待起来,弓箭手也开始弯弓搭箭,将箭尖对准了白莲教的二十几人。
白莲教等人望着闪烁着寒光的破甲箭心里陡然生寒,如此之近的距离就算是先天高手也无济于事。
“镇南候,你不想知道凌家姐妹的事情了吗?”
白莲教主的语气有些发颤,显然没想到局面在一瞬间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知道你吗!本候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去赌,本候要带他们回家,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同袍之义,本候懒得跟你们废话,最后一次,放下兵器,掀开你们的面纱露出真面目,否则让尔等血洒当场暴尸三天!”
“放下武器!掀开面纱!”
“放下兵器!掀开面纱!”
“放下兵器!掀开面纱!”
刀盾兵开始用横刀敲击盾牌朝着白莲教主等人缓缓逼近。
登时之间弓箭手的弓箭拉成了满月。
赵泽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剑:“放...........”
“等等,我是白莲教的二长老,愿意投降!”
赵泽喘着粗气看着一个自称二长老的黑袍人举着手走了出来,握着剑鞘的左手一挥:“拿下!你们哪?”
“我们也愿意投降,求侯爷饶命!”
“.............”
白莲教主不愿意相信的望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谷口,这些方才大军未到之前各个自言忠心耿耿的家伙竟然一瞬间全都投降了。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
“快拦下他.......”
所有人惊愕的看着自己将长剑透心而过的白莲教教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赵泽有些茫然的看着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莲教主想不到他竟然会如此决绝!
回过神来赵泽将天剑入鞘:“吴沐,项源!”
“属下在!”
“出谷摆开阵型迎接逆贼的援兵!”
“得令!”
“秦力传书给李从虎询问他是否拦下了从口袋脱逃的白莲教的教众!”
“是!”
“吕方!”
“在!”
“你们伤亡如何?”
“轻重不一,好在无一伤亡!”
“将这些逆贼头目锁住琵琶骨之后压下去吧!”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