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阴间
“那只鬼竟然追来了！”程序员隔着窗户，看到小女孩儿正在走向窗边。
刚刚跳过窗户的白夜还没等站稳脚步，就被程序员拉着跑了出去。
“这是……哪里？”
两人现在正处在医院之外的街道上，但诡异的是，整个街道上没有车子，没有行人，甚至没有一点声音。
窗外绝不是现实世界！
“怎么可能？鬼怎么会跟过来？”已经跑出去几条街了，这个问题一直在程序员的脑海里回荡着。
就在这时，隐约之间，白夜好像听到了一丝水流翻滚哗哗作响的声音。
“停！快躲起来。”黑夜提醒道。
白夜立刻拉住了程序员。
旁边就是一处树丛，白夜直接把程序员按倒在地。
“怎么了？”一趴下，程序员就看到了在身后不远，隔着一条街的小女孩儿，竟然不知不觉地追得这么近了！
“这里……是不是不太行？”程序员看着低矮又不够浓密的树丛，他感觉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藏身地点。
“你听。”白夜指了指耳朵，压低着嗓子说道。
“听什么？”程序员刚问出口，他就听到了水流的声响，但他没感觉这有什么，急着就要起身，忙道；“不管这个水流声是什么，我们现在得赶紧跑，这里没法藏人，那只鬼已经快追上来了！”
小女孩儿离他们已经很近了，程序员感觉到周遭的空气正在变得冰冷。
“不行。”白夜按着程序员，没让他起身，他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既然黑夜让他躲起来，那就说明这个水流声一定有问题。
几个呼吸之后，小女孩儿已经走到了这条街上。
“哗啦啦，哗啦啦。”水流声像是正在接近这里，声音愈发清晰了。
程序员紧盯着小女孩儿，心里发慌，但突然，小女孩儿不知道为什么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再也没有踪迹。
“我次奥！”白夜看着声音来的方向，拍了下程序员，惊呼道。
一个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声音传出方向的马路上，高度接近六层楼，周身环绕着紫色雾气，整个身体像是由水组成，不停地翻滚着，时不时向四周翻出一股浪花。
当然，对于它来说是一股浪花，对于白夜二人来说那就是一道滔天巨浪。
“进去，这里不行！”街边的树丛根本没办法躲藏，等到它离得近了，时不时散出来的浪花很容易就会拍到他们身上，看着巨大身影环绕着的紫色雾气，白夜可不会觉得那些浪花只是水那么简单。
二人跑向树丛后面的建筑，那是一间银行。
“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鬼会追过来？”进了银行，二人席地而坐，程序员还在纠结小女孩儿追杀他们的原因。
“这是哪里？为什么它不会追过来？”白夜问道。
“鬼在出现的时候，就会将一个区域拉入鬼界，或许是一间房子，或许是一栋大楼，从鬼界之外看，只会看到一团雾气，出入口只有一个，那就是‘门’。通常来说进门很容易，二阶段灵师就能做到，出门很难，除非杀鬼或者封印鬼，”
白夜点点头，程序员说的这些他已经通过先前的经历知道了。
“但实际上，出入口并不只有‘门’，还有‘窗’，和‘门’正相反，从鬼界里开窗走很容易，只要是灵师就能做到，但从外面进窗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程序员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语言，接着说道：“‘门’，连接着鬼界和人间，所以进去容易出去难，那么你觉得‘窗’连接着什么呢？”
白夜的心头渐渐浮现出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却让他浑身发冷。
人间对立着的是什么？
“阴间……”白夜喃喃自语。
“没错，就是阴间，‘窗’是鬼界和阴间的连接点，鬼绝不会主动回到阴间，所以跳窗是一条绝对能够脱离当前危险的后路。”程序员见白夜还是懵懂的神色，问道：“鬼是从哪儿来的？你不会以为是突然冒出来的吧？”
“鬼是从阴间来的？”白夜好像明白了过来，试探着问道。
“对！”程序员拍了下手掌，道：“所以我不能理解，为什么鬼会追进来，阴间对于它们来说就像监狱，你懂吗？如果你是一个囚犯，好不容易越狱了，然后你在外面杀人，结果一个目标跑了，如果它跑到别的地方你或许会追，但是他跑回监狱了，你还会追吗？”
“那我们……怎么越狱？”白夜没有纠结为什么小女孩儿会追过来，他只关心自己怎么跑出去。
程序员闻言垂下了头，叹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窗’通向阴间，至于怎么从阴间出去，我的权限没法查看这些资料，只有云姐知道，但是云姐……”
“你知道吗白夜……”程序员看起来很是哀伤：“云姐是我见过最好的灵师，或许她没有那么强大，但是她真的很好，她平等对待着普通人，从没有因为自己是灵师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像我这样的助手，每个灵师都有，对于绝大部分灵师来说，我们只是工具，测算数据、分析情报，关键时刻还会被当做诱饵，用来试探鬼的能力和强度，但云姐不是，她总是先我一步……”
身形巨大的水鬼此时已经来到了银行门口，巨大的水流声萦绕在二人耳畔。
程序员接下的话白夜没有听清。
“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却因为一个蠢货而丧命，所以，我们付出生命就是为了守护这样的人吗？”
白夜听不见程序员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能感受到程序员流露出的哀痛。
白夜也很哀伤，但他的心情更加复杂，灵师的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残酷，恶鬼所带来的恐怖就像永远看不到黎明的深夜，自己加入灵异调查局仅仅一天而已，就已经有一个同事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黑夜，你不会也不知道怎么跑出去吧？”此时，外面的水流声还很巨大，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和黑夜交流，程序员只能看到他在动嘴唇而已，他又不会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我当然知道。”
黑夜的话让白夜心头一喜。
“很简单，找一只实力强大的好鬼，让它把你们送出。”
“黑夜，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正在这时，白夜突然发现程序员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我次奥！？自己的秘密不会被他发现了吧？声音肯定听不见，这家伙不会能读唇语吧？
白夜和程序员四目相对。
等到水流声渐行渐远，二人同时开口：
“你听我说。”
“我知道为什么鬼会追来了。”
二人同时一愣。
“你说什么？”
“鬼为什么会追来？”
原来没有发现黑夜的存在。
白夜连忙转移话题，顺着程序员问道：“你想通了？它为什么会追过来？”
程序员指着白夜说道：“因为它在追杀你！”
白夜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最开始，你在和朋友玩游戏，你说过，鬼直接就说出了你的名字，你被诱导着说出了地址，然后吃人鬼就追了过来。”程序员接着分析道：“后来在你打电话的时候，鬼直接问你在哪里，虽然我们不知道怎么暴露的位置，但游戏鬼紧跟着就来了。”
“据我分析打电话的鬼既不是吃人鬼，也不是游戏鬼，但它们三个的目标都是你，最难以置信的是，它们竟然在合作，那么问题来了？你到底哪里吸引了鬼，竟然能让鬼合作追杀？甚至不惜追到阴间。”
白夜也觉得程序员的分析在理，这些鬼好像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它们追杀呢？
或许不是有什么，而是自身的原因。
灵师？
不对，不可能是因为灵师的身份，如果灵师跳窗就会被追杀，那跳窗也不会被当做后路。
自己没有哪里特殊啊
不对……
白夜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特殊之处。
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