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掌门爱收妖 9:去刺镇的路途
作者:夜高歌的小说      更新:2022-10-03

  麻仙姑走了。

  她传了闻人不语一段吐纳心法。给了颜落一本《药典》,告诉他莫笑痴是罕见的体修资质,要日日药浴淬体后匆匆离去。

  压根没给颜落将她也邀入宗门的机会。

  药典是一本草药集录,里面详细记载了药性价值及搭配用法。

  颜落想起从尘缘寨运回的那批干植,一一对照后,当即按《药典》配了浴汤。

  莫笑痴只要吃饱了肚子倒也听话,坐在浴桶里呼呼大睡。

  颜落也给自己配了同比例的药浴试了下,浑身上下如针刺刀割。只坚持了片刻,便慌忙跳出,全身已皲裂出密密麻麻的伤口,丝丝血迹不断渗出,眨眼已成血人。

  旁边浴桶里酣睡的莫笑痴被颜落的动静惊醒,疑惑的看着颜落满身血迹。

  颜落也看着在同样的药浴里周身通红的莫笑痴,尴尬的摸摸鼻头:“本掌门最近吃的太多,为了不长胖便放放血!”

  又说了句“师弟继续”后匆匆回了房间。

  ……

  日子平静。

  颜落白日里练习《游龙身法》,给莫笑痴搭配药浴。夜里静气凝神,老老实实地吸收天地灵气淬炼身体。

  闻人不语除了备三餐外,也一直盘坐吐纳。

  莫笑痴吃饱后,自觉的钻进浴汤里呼呼大睡。

  黑三斤自那夜进了自己的小木屋后,再无动静。

  整个天衍宗最散漫的就是那匹马,整日悠闲的漫步在宗门外的山坡上。

  期间,颜落三人还去了一趟尘缘寨,想要把剩余的谷米杂物全搬回天衍宗。不过,或许是没了那颗三百年妖丹的震慑,尘缘寨已被兽类肆虐的没了完好之物。

  转眼数日已过。

  日上三竿,颜落吐出一口浊气悠悠转醒,一个懒腰,骨骼炸响。昨夜他已用灵气淬炼完全身体表,成功突破到凝气炼精阶段。

  凝气炼精是炼气四、五、六层的合称。

  炼气四层淬炼脏腑。

  五层凝聚精血深气韵。

  六层增神识,突破六层后就能神识外放。

  颜落演练了一遍《游龙身法》,显然第一境“稳势”已有小成,举手投足中有股稳重踏实的味道。

  从床榻下拿出赏令。那是一块布榜,大大的“赏”字被红迹圈着,上述“百姓传闻尘缘寨剪道买路,伤人掠财,特出资三百两银请山河义友一访,探明究竟。”落款是“大殷刺镇。”并未有刺镇镇主章迹。

  粗粗一扫后塞进怀里到院里套起了马车。

  莫笑痴坐在空着的浴桶里发呆,看见颜落并未理会。

  “白眼狼,没吃的时候整天大师兄饿,有吃的了就不鸟人!”

  颜落从杂物间将金银细软搬到马车上,冲未正眼瞧自己的莫笑痴翻着白眼。

  听到院里的动静,闻人不语也从入定中醒来,眼里的神采缓缓隐逝。

  三人驾了马车出了天衍宗。从尘缘寨运回的草药已耗尽。今天,他们要去刺镇购买草药。

  刺镇是这方圆百里的大镇,吏于安阳县治下。

  初次划域时,因其境内山深峻险,妖类博杂,兽群密集,极难治理,故名刺镇。

  天衍宗距刺镇有二十余里,日头落山返回绰绰有余,三人坐在马车上倒也悠闲。

  颜落心里盘算着得道成仙、宗门壮大的美梦,直到腰间被闻人不语戳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抬头却被吓了一跳。

  一只角眼阔嘴的红狐正立在车旁,探头向车板上打量。

  拉车的马儿似乎是被红狐的气息所骇,四股颤颤的不敢乱动。

  红狐头戴一顶金丝黑圆帽,帽子正中大大的“寿”字倒也戴的端正。一身肃穆庄严的寿衣披挂在身上宽松肥大,显得不伦不类。

  它未化形的双爪一辑,开口了:“三位道友是要去刺镇,可否载我一程?”

  颜落手里握着青锋剑,特意将戴着石灵戒的手放在板车的车沿上。

  石灵戒融合了麻仙姑的精血,若是稍有见识的妖类定能察觉出麻仙姑的那丝气息。

  可红狐不为所动,仍提溜着眼珠打量着车板上放着的那包鼓鼓囊囊。

  颜落察觉到它的目光,心里盘算:妖淬体四层口吐人言,六层能掩本体气息。这狐妖体骚扑鼻,应是淬体四层或五层,与我境界相差不大,应可应对。

  当下心中松了口气,不着痕迹的挡住那包细软,仍握着青锋剑不敢大意。

  妖修的境界划分他听麻仙姑说起过,淬体相当于人族修士的炼气。

  狐妖见颜落警惕地盯着自己打量,并不开口。当下弯腰一拜,头顶的寿帽咕噜滚到地上,慌乱捡起弹尽粘上的尘土抱到怀里开口:“还请道友行个方便。”

  颜落略一思索开口:“这位山河岁友,相逢即是有缘,按理来说,载你一程只是举手之劳。可我这马儿年老体衰,载我三人已是力竭,若再吃重恐不胜脚力,还请岁友自便。”

  红狐滴溜着眼珠,它才通人言,哪里听得懂颜落的文绉绉,思量了一会才琢磨出应该是不想载它。

  便伸出爪子扒着车沿咧嘴一笑:“道友载不了也没关系,我这有个值这么些钱的消息想卖给道友。”说着张着另一只爪子对着颜落,似乎是察觉到太少,又将扒着车沿的爪子也举了起来。

  还不等颜落细数它到底有几个爪指头,已被黑着脸的莫笑痴一把推开,骨碌碌的倒滚着翻下了山坡。

  莫笑痴早饿了,路上嚷嚷了好几次“大师兄,饿”。颜落不厌其烦的安慰了好几次去镇上酒楼吃肉才让止了声息,耐着性子枯坐着,却被拦路的红狐墨迹起了脾气。

  马儿打着响鼻还是不敢迈步,莫笑痴跳下马车,抓起笼头硬拽着往前走去。

  刚才驻足的地方除了马蹄印的划痕外,还有一顶寿帽倒扣着。

  前行不久,地势渐平,块块田地阡陌相连,茁苗翠绿,稀疏的人影正挥舞着锄头。

  颜落看的出神,这才是他熟悉的生活方式。他目前的修行生活仿若是一场梦,忍不住掐了一把大腿的嫩肉,倒吸一口凉气。

  再行,道途宽广,渐见行人,粗衫短打,肤色黝黑,或担行谷物,或牵畜赶禽,忙忙碌碌,神色匆匆。

  “这也是活着,虽不炫丽,胜在安康!”

  颜落叹息一声,修行的路上充满艰辛苦难,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