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寿分别之后,赵载洵便走向了赵宁如的房间,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此事的赵载洵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个朱寿口中的鬼面男子,早在去年冬天击杀北蛮特务的是他,现如今追杀朱寿,询问宫中真相的还是他,在这京城之中,竟然会有这样的高手,他又到底是哪方的部下呢?
“站住。”只见一个身附青剑的女子守在房门之外,一眨眼的功夫便将赵载洵手中的七星匕首夺去“你这家伙,大婚之夜见小姐还带兵器做什么。”一旁的白剑见此,向赵载洵微微行李:“妹妹不要无礼,还不向怀王殿下道歉,您进去见小姐吧,有我们守护在外不会有危险的。”赵载洵醉眼看着那青衣女子不满的向姐姐做了个鬼脸,也不计较,便轻轻推开了房门。
婚房内,花落锦缎,红烛生香,温暖的灯光照在赵宁如的红盖头之上,赵宁如此时端坐在床上,纤纤玉手搭在腿上,静若处子。赵载洵闻到一股淡然的芳香萦绕于房间之中,顿时没了醉意,他缓缓走向床前,低头看着端坐不言的赵宁如,眼中真情流转,用手缓缓的揭开赵宁如的红盖头。赵宁如也早已经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顿时脸就微微红了起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像有一头小鹿乱撞一般。红盖头揭开之时,她微微抬头,望向那男人的眸子,眼神相触,彼此的眼中都是双方柔情的面庞,红烛照在彼此的脸上,泛开红晕。
“你来了。”赵宁如又低下头,娇羞羞的说了一句。
“恩。”赵载洵也害羞的应了一句,说着坐在了赵宁如的床边。
情窦初开的男子越是遇上自己心爱的女子,越是一时不知所措,如孩童一般羞涩,就好像打闹便能赢的对方的注意一般,有生怕话说错了,错过了对方,然而这世间绝大多数这类故事多以错过为结局。赵载洵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彼此一时相望无言,赵宁如正打算说些什么,赵载洵将手指停于她的唇前,闭上眼吻了上去,赵宁如也闭上了眼感受着这缠绵的一吻。意动情迷,心心相印,红袍花落,情定一生,微红的烛光熄灭在了这春宵一夜之中。
阳光透过纱窗,照在了窗帘之上。赵载洵早已经醒了,望着躺着怀中的妻子,小脸依旧泛着微红,像只小白兔一样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赵载洵低头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之上,赵宁如也突然睁开了眼:“你干嘛。”
赵载洵听了这话笑了:“你说呢,亲自己的妻子也不行吗?再说了,昨天又不是没亲过”赵载洵的思绪好像又回到了昨夜一般
赵宁如听了这话用手指戳了戳他:“又没个正经样子了,让小青和小白进来伺候更衣吧。”
赵载洵还是抱着妻子不松手,懒懒的说:“再抱一会嘛。”
“不行哦,我们今天还要进宫向太后谢恩呢。”赵宁如已经从床上起来,叫青白二剑进来伺候更衣。
青剑一进屋,就跑到赵宁如身边帮她穿着衣服:“小姐今天好美呀,我来帮你。让姐姐去伺候怀王陛下更衣吧。”语气中满是孩子气般的撒娇。白剑微微笑了一下,轻轻将赵载洵扶起,将锦袍递给她,替她系上玉带。
“怎么,听你的话好像对我们的怀王很不满呀。”
赵宁如打趣的说着,青白二剑自小陪着她一起长大,既是扈从也是家人,彼此间并没有什么主仆之分,一旁的赵载洵听了这话也是随声附和,吐槽着自己昨天晚上还被冒犯了呢,众人听了也都笑着。
青剑见此嘟囔着:“一点武功都不会,将来怎么保护小姐。我看是银样蜡枪头,昨天进洞房前还带着兵器,万一伤了小姐怎么办。”
赵载洵穿上玉靴,拉住赵宁如的手:“我不和你这个小蹄子计较,我和王妃要进宫谢恩,你们两个陪着一起去吧,只是在宫内千万不要施展武功。”
这大内之中,最豪华的宫殿便是太后的寿康宫,当今天子以孝道治天下,登基之后更是将寿康宫修建的更加奢靡华贵,昔年太后大寿之时更是命无数能工巧匠开凿清漪园,供太后赏玩,一时间举国上下无不称颂。然而这寿康宫,终究是坐落在内庭外路,早已经离开了皇宫的中心,也已经离开了权力的中心,天子有严规戒律,从内宫到外臣如果没有成例,都不得私自进宫面见太后,太后也不允许私自召见外臣。外人看来雍容华贵的宫殿,恐怕只有住在里面的人才应了那句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一路上青剑,都探头探脑的向四周望着,不断赞赏着宫中的奢靡华贵,直到面见了太后才学的乖巧的像个淑女一样。依照皇家典章,太后并不能多言,一番谢礼道恩后,太后赏了许多礼物后,怀王和怀王妃便离开了寿康宫、
“这也太压抑了吧,再奢靡华贵,我也不想住在这里了。”走出寿康宫的青剑吐槽着说。
刚刚一进到寿康宫,她就后悔来了,全都是礼数,真不明白有什么用,就是为了把人分个三六九等,让人信服不成吗。她觉得太后活的倒像个符号,想起万一哪天小姐也这样了,心中不免心疼了起来,真的是一万个不愿意,将来可得把小姐给保护好了。
“我们去纯嫔娘娘的宫中看看吧。”赵宁如握着丈夫的手,眼巴巴的望着赵载洵的眼睛
“纯嫔死后,她住的地方便荒废掉了,现在去的话怕也是一片狼藉,再说了她当初推你下水有什么好去看到。”
“我知道,她说到底也是个受人操控的可怜人罢了。”
赵宁如心中并没有仇恨,那个死去的女人在宫中和她说笑,时常将她像个孩子一样照顾着,说到底并没有比她大多数,却总是一副心事的样子,最终年纪轻轻却死在了这吃人的深宫之中。
赵载洵听了这话心中也生出几分怜悯,而且他也不愿意拒绝自己眼前的妻子,一行人便顺道向纯嫔的宫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