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深邃，且霸道的眼神，似乎想要看破这车驾。
确切的说。
是想要看破这空间一般！
似乎，
此时在他眼中，已经浮现出了，大秦锐士远渡汪洋，与那些偏安一隅的文明进行作战！
伐战，攻城，先登，略池，纳入大秦舆图！
鲲鹏远望，吞吐八方！
林风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骇然。
龙国的千古一帝么，气魄岂非常人可比？
纵然身体已经年迈，但是这股气势，却依然如同当日登基之时那般，霸道无双！
然而，
片刻之后。
秦始皇原本凌厉，霸道，极具倾略性的眼神，渐渐消失。
颓然之色，一闪而逝。
看到这一幕，林风心中不由感到有些心疼。
此时的秦始皇，已经不再是登基时的那个秦始皇了。
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体状况，都已经大不如前。
濒死之人，倾尽一生的财富，都无法换来最后一口空气。
纵然是堂堂祖龙，纵然是龙国的千古一帝，也逃脱不了岁月的侵蚀。
不过真正让林风感到震撼的。
是秦始皇，方才显露出的那股，霸道绝伦的气息！
虽然，此时的他，已经身在沙丘。
按照史书记载，余日无多。
可纵然是，这种状态下的秦始皇，都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气势。
足以证明。
秦始皇的精神还在，赳赳老秦的精神也同样在！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后世如果没有这样的传承，又如何能一次次创造世界奇迹，又如何能在一次次血与火的战争中反败为胜？
在这一刻。
林风突然有些明白了。
秦始皇老了么？
如果只从生物学理论来判断的话，他确实年事已高。
但是。
如果论风骨传承。
始皇的精神，老秦人风骨，纵然两千年之后，也依然在！
想到这里，林风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本来，
刚才在看到秦始皇眼中的那一抹遗憾的时候，林风心中也感觉到无比痛处。
但是现在，能体悟到秦始皇的精神，赳赳老秦的精神。
林风的心胸，骤然坦荡了许多。
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
只要传承不绝。
那么始皇，即永生！
“林风，朕心中有个问题，倒想问问你。”
正在这个时候了，秦始皇的声音传来。
林风抬头，看向秦始皇的双眼。
发现秦始皇的双眼之中，似有揶揄，又似有好奇。
“这些域外文明，暂且不提。”
“朕知道，朕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既然无法长生，那么朕迟早会去见大秦历代先王。”
“你方才说，大秦二世而亡，国祚十五年。”
“难道你就不怕朕，做出改变，改变这大秦二世而亡的命运，休养生息百年，在由二世、三世接过我手中这染血的秦剑，继续征伐天下？”
秦始皇目光灼灼，片刻后话锋一转，“你是看朕命不久矣，才告诉朕这些吧？朕虽然已经无力改变一切，亦无法改变寿命，但留下遗诏以改变大秦后世命运，还是可以做到的！”
作为一个，自信甚至自负的人。
秦始皇相信自己的直觉，亦相信自己的判断！
林风闻言，沉默不语。
秦始皇所说的话，已经涉及到一个，他没接触但是听过的领域。
时空悖论！
纵然秦始皇现在，真的改变了历史。
可未来已经发生的事情，仍然会发生。
林风对于时空悖论的概念，虽然不怎么了解。
但是作为一个导演，林风也看过很多科幻类型的电影和纪录片，心中还是有一定的概念的。
但是，和秦始皇解释的话。
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更何况。
在林风看来，现在的秦始皇，想要改变历史恐怕也很难了。
他原本派公子扶苏，去长城试炼。
而公子扶苏的性格，也同样刚毅勇武，信人而奋士。
为人宽仁，有政治远见。
在加上公子扶苏在边关试炼的这段时间，比起那些久居咸阳的公子，更容易体恤到民间的疾苦。
如今的大秦，百废待兴，经过常年征伐，需要与民休息才能慢慢恢复元气。
而在秦始皇死之前，也同样留下了遗诏，让遗诏扶苏治丧即位。
如果性格宽仁的公子扶苏继位，施行与民休息的政策的话，大秦国祚或许还会有继续传承下去的可能性。
但是，
赵高和李斯联合起来，篡改了秦始皇的遗诏。
拥立始皇第十八子胡亥登基，矫诏逼令扶苏自尽。
这些都是历史上实打实发生过的事情。
这都已经是秦始皇驾崩之后的事情了，对于赵高李斯更改遗诏的事情，秦始皇并不知情。
甚至林风相信。
在此时秦始皇的心中都下意识的认为，是公子扶苏接替了他的位置之后，大秦才亡的。
也就是说，在秦始皇的心里认为。
大秦是断送在了公子扶苏的手中，对于篡改遗诏让胡亥篡位的事情并不知情。
然而，
就当林风考虑，如何和秦始皇阐述历史修整的观点的时候。
“林风，你既然从后世而来。”
“那这后世，与大秦有什么不同？能否告诉朕？”
秦始皇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不过虽然话题跳过，但在方才林风沉思的时候，秦始皇似乎也在沉思。
两人沉思的事情，一样但又不一样。
虽然只是同一件事情。
但林风思考的，是过去。
而秦始皇思考的，是未来。
秦始皇的问话，也将林风的思路打断。
“始皇想要知道，后世景象？”
秦始皇重重点头。
林风看了一眼远处的隐形摄像机。
虽然这摄像机，在秦始皇面前隐形，但由于是林风的个人奖励，所以也只有林风能看到它的存在。
“记得摄像机，有投影和联网功能。”
“只不过不知道在这两千年前的大秦，能否连接到后世的网络。”
林风心中思量。
如果是寻常电子设备，那肯定不可以。
但是这台摄像机不同。
毕竟是系统所赠，有穿越时空的能力，或许也可以链接到后世的网络，然后在投影到这里，让秦始皇看看后世的盛景。
想到这里。
林风的心中，顿时激动了起来。
如果这一幕能拍好，那么这部纪录片，也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升华！
而整个节目的节目效果，也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