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云!善楼高耸,为善者,也需周遭楼齐,此高彼矮,却也名誉扫地!
大梦城县衙内,几具尸体刚被李长留放在县衙门前,没多久,镇环司的一个负责人就闻讯跟着县衙的官兵出现在李长留面前!
“大人!”
来人一身官服,面无表情的跟着县衙官兵出现在李长留面前,不等李长留解释,来人就劈头盖脸的示意左右抓住李长留,企图混淆黑白!
“李长留,你知道吗!”
“不要以为你是满城花镖局的人,你就可以骗得到我。你故意把袁大人的一家的尸体抬到这里,就觉得你可以洗脱嫌疑了?”
“你最好老实交代,如何杀了袁大人一家的,不然!就算段九重来了,你一样也逃不了。”
镇环司的人,不给李长留解释的机会,直接就扣了李长留的帽子。
平白无故的被扣了杀人的帽子,李长留心里刚升起一股怒气,一个浑厚男子的声音就直接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你小子,叫你给我收敛一点,你不听!现在你给我搞这样的麻烦,你要我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听武鹤的话!”
“我看你是真不想在满城花呆了!”
循着声音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旁跟着武鹤出现,不由分说,来人直接就把李长留数落了一遍。
在来人面前,李长留就像一只挨训的小狗,一直低着头听着他的数落。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镇环司,见了来人顿时就焉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看着来人。
“总镖头!这可是三条人命,难道我们就这样不管了吗?”
李长留丝毫没有觉得做错,刚试图狡辩。台阶上的段九重听了李长留的一席话,摇了摇头,嘴唇紧闭。
虽有些无奈,又面无表情的看着李长留!
“好!既然你想管这事,那你就要查清楚袁大人的死因来洗清你的清白。”
“搞不清你就不要再来见我!满城花镖局也不需要你这种人。”
段九重说着,就直接转头看着镇环司的人。
“大人,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段九重说着,镇环司的人就被段九重话语里的语气威压住。刚开口,镇环司的人就像接到段九重的命令一样,大气不敢出。
这一刻镇环司的人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表示出来。
虽说他们镇环司的人是来监视段九重的,他们属于朝廷的人,但整个大梦城依然还是段九重这位九环高手说了算。
之前镇环司还可以依仗县衙的袁家人,不过现在袁家人被杀,自己独木难支,镇环司的人一时间就陷入了沉思。
段九重见镇环司的他们在犹豫,就直接把李长留带到一旁。
“我早说过近几年朝堂早已经变质,自唐少帝登基以来,一直都是多事之秋!”
“你小子,现在怎么竟给我惹事?”
“你惹事归惹事,你还摊上袁家人!”
“袁家背后的神秘力量一直是个谜,听说他们背后有好几个九环高手撑腰,他们岂会善罢甘休!”
“如果不搞清楚,袁家人的死因。到时,那几个九环高手一入城,届时将会是,城毁人亡!”
“来一人还好,我自然可以对付,两人以上,恐怕就不好交代了!”
段九重的话,顿时让李长留压力倍增。
段九重一个九环高手的实力都能保一城平安,更别说两个以上的九环高手。更何况袁家背后的那几个九环高手还神龙见首不见尾!
看着不把韦后放在眼里的段九重如此,李长留就对着段九重道:
“总镖头,你放心,在袁家背后的势力出现之前,我一定把杀害袁家背后的凶手找出来!”
“给袁家人一个公道!”
段九重见李长留如此,沉默片刻后又道:
“近段时间,大梦城发生的命案已经不止这一起了!”
“长留,我看你们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看看这背后是谁在搞鬼!”
只见李长留刚示意短九重的话,耳边就传来镇环司和县衙几人低语的声音。
“大人,袁老爷背后可是有股未知的势力,听说他们权利直逼少帝。现在,袁老爷死了,万一哪天少帝追究起来,我们也不好交代!”
“现在袁家的事已经发生了!”
“我想,很快事情就会传到少帝耳中,我想我们应该有所行动才对!”
“不如我们就借机,让他们去办这件事,倒是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如果说,段九重的一番话让镇环司的人面瘫,那在他耳边低语的人的一番话一则让他笑容满面。
听着这些建议,思考片刻,镇环司的人就暗怀鬼胎的躬腰点头的来到段九重面前,示意武鹤和李长留彻查此事!
“你们两个不把这事给我解决,你们不用再来来见我!”
得到镇环司的授意,段九重就顺势对李长留说着。武鹤见状,就假装很识趣的拉走臭着脸的李长留。
走出县衙,两人想着总镖头的话,若有心事的走在大梦城街道上!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伞的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眼看去看不到头,街上还是不断。
有挑担赶路的,有驾车送货的,有赶着驴拉货车的。
的酒楼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有茶坊、酒肆、脚店、铺、庙宇、公廨等。
路过酒肆,武鹤拉着李长留就坐了进去!
“我说你小子,凡事都不要一根筋好吗!”
“现在人人自危,连当朝天子都自顾不暇!”
“你头顶上的天都变了,你这么正义干嘛!”
武鹤的话说完,李长留没有回答,反倒是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酒水!
“昔者,诸葛孔明阵前骂王朗,以孔明之智,焉能不知魏强蜀弱。所以非不知也,乃不为也!”
“前推秦汉,后到十六国,至于南北。每当家国困顿之时,总有先贤舍身忘死!志不可夺也!
“我虽只是一小小的镖师,无法干涉国家去留,但如果我见死不救!如果我一直像你一样担心这,担心那的,那我还活在这世上干嘛。”
“我手握华夏龙雀刀,本就该为民请愿!”
“倘若人间无判官,我便自身化修罗,天变我就与天斗!”
“嘘!”
“你不要命了!”
“到现在,你小子难道都还没酒醒吗?”
“怎么竟说些胡话!”
武鹤听了李长留的话,就急忙示意李长留不要说话。随即,武鹤就警惕的放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刚环顾四周,一声爽朗的声音就在两人耳边响起。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无量天尊!”
“两位想必就是大理寺的李长留和武鹤两位镖师了,在下有礼了!”
武鹤刚观察周围,就见手拿拂尘,头戴紫阳巾,面色红润,凤目疏眉,长须飘飘,身穿八卦衣,鹤顶龟背的一个老人嘴里嚷着来到两人面前。
见老人认出自己,李长留和武鹤就面面相觑!
“前辈,你是?”
“贫道法号‘客师’!”
“是袁家管家!见过两位大人。”
“袁家管家?”
李长留和武鹤一听老人所言,相互对视一眼就仔细的看着来人。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袁家的管家居然会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
“客师前辈,不知你有何见教!”
知道来人身份,李长留和武鹤就右手拿剑,双手抱拳对着客师行了一个抱拳礼。
“哈哈哈!”
“指教不敢!”
“听说两位在查我家老爷的事,所以特来提供一些线索!”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一听客师有线索,李长留和武鹤两人眼睛顿时发亮!
走到街道旁,两人拉着客师就直接坐在酒肆临街的一张桌子上。
“还请道长指教!”
“前辈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三人刚入座,酒肆小二就端上来一碟花生,一碟牛肉和一沽酒!武鹤给客师斟满一杯后,就迫不及待的向客师追问。
“两位大人想必知道,我家老爷祖上袁天罡,袁天师!”
客师说着,李长留和武鹤就把长剑侍立于桌旁,一边手剥着花生,一边喝着清酒!
“我家老爷是袁天罡的后人!”
“所以他也从袁天师那里学了点东西!”
客师说着,也学着李长留两人,抓起一颗花生边剥边说!
“最近,我家老爷练出一种丹药,听说可以控制人心!”
“今天我起来时,发现丹药房门大开!”
“里面的丹药全都不见了!”
“我想老爷他遇害,就是因为这些丹药!”
客师的话刚说完,就见不远处匆匆忙忙的来了几个小厮,上身着一身浅蓝色紧身袍袍袖上衣!
一个个眼如丹凤,眉似卧蚕!头戴蓝色头巾,凶神恶煞般!
衣服胸前胸后,用白色粗麻线精心缝制的袁字格外的醒目。
他们路过之处,普通行人无不避让,来到客师面前,一行人立刻就表现得恭恭敬敬的,三人的目光顿时被那几个小斯吸引。
“袁管家!”
客师见几个小斯对着自己打招呼,就停下剥花生的手!拿起自己的拂尘!
李长留和武鹤见状,也跟着客师起身,两人谨慎的拿起了自己的长剑。
“两位大人放心,他们是我袁家的仆人!”
客师说着,就踏步走到几个仆人面前,转身又对着李长留和武鹤说道:“打开丹药房,需要一把钥匙,钥匙又经常被我家老爷带在身上!”
“我想,那些人就是为了抢钥匙,所以杀了老爷一家!”
“两位大人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贫道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县衙通知我们去,领老爷的遗体,贫道就不逗留了!”
说着客师就对着李长留两人做了一个抱手礼,李长留回礼起身。
“李大人,在下精通卦象,你我的缘分不止于此。”
“一叶浮萍归大海,为人何处不相逢!”
“我们来日再聚!”
说着,客师一行人就给李长留几人留下了一个背影。
李长留,留在原地,双眼迷离,就在他回味客师的话时,武鹤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李长留,我们听风听雨楼见!”
不等李长留反应,武鹤的身形,就追着一个人窜了出去。
听风听雨楼,是大梦城比较有名的一家酒楼。酒楼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俯瞰着街道行行色色的人,景色极佳,一向是城里名人雅士登高饮酒的所在。
楼共有五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重檐翘角,台楼环廊,每一层都有宽大楼台,楼台布置有桌椅。
远远看去,不少酒客,都在楼台斗酒饮乐!
李长留来到酒楼前,抬眼看时,只见酒楼上印着一幅对联:“细梁细廊细阁楼,听风听雨听江湖!”
且不说,这对联的平仄对工是否工整,单就词意来看,单从“细楼听江湖!”上看就知道酒楼不简单。
踏进酒楼,李长留来不及多想,点了一个楼台的位置,李长留刚思考如何破案时,武鹤就径直来到了李长留面前。
“麻蛋,本以为他知道点什么,结果一问三不知!”
“发生了什么?”
看着在自己面前,吐露苦水的武鹤,李长留刚好奇,就听到,酒楼里传来一声声惨叫声。
“啊……!”
……!
此时的酒楼后院,只见三五个人围着一个跪在地上的人。
只见那人嘴角带血,身材魁梧,身上淤青遍体。
旁边一个身材瘦弱,脸色苍白,身穿水墨色衣、头戴一片毡巾,左手拿一把书色折叠扇,右手手提一根半米长水火棍,无情的击打在跪着的那个人身上。
“听雨听风楼的看上的东西,你也敢抢,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手拿折叠扇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无情的用手里的水火棍击打着跪在地上的人。
“好好好!”
“左命,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他!”
“让他知道知道,听风听雨楼的规矩。”
男子教训跪在地上人的动作没有停止,不远处,一个身穿青衣,面似,目若朗星,通关鼻梁,方海阔口的和尚面目狰狞的笑着向一行人走来。
看着被打的人,那和尚就满脸的激动!
“怎么,夜僧!”
“你也想试试!”
手拿折叠扇的左命的此话一出,夜僧和尚就激动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的看着左命。
“我可以吗?”
左命见和尚来了兴趣,直接就把水火棍递给了和尚。
接过棍子,和尚每打一下,就激动的跳个不停,面色全是狰狞!
地上的男子,惨叫声直接就传到李长留两人耳朵里。
顺着声音,李长留两人来到酒楼后院,看着和尚手里的棍子,和跪在地上的男子,就出声制止。
“哎呦,两位官人……!”
“这是后堂,你们不在前面用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左名见李长留和武鹤突然出现,就笑着脸直接就迎了过去。
“和尚!出家人吃斋念佛,不思空门!”
“为何在此打人?”
“打人?”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
“我们只是在练功,何来的打人之说!”
“两位施主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便知!”
“对对对,我们在练功,他们没有打我!”
被打那人听了夜僧的话,就急忙向着李长留和武鹤解释。
李长留和武鹤见状,有些怀疑的看着那人,见他本人都如此这般,两人不好再说什么。
“请问你们楼主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