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
落归非常肯定地否认道。
他连灵气都没有,怎么能算是修士?
顶多算个力气大一点的普通人。
红脂见他这般真诚的模样,似乎有些相信了他说的话,只不过紧接着她还是一声冷笑。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人类修士最是狡诈。”
落归觉得可以去掉修士二字。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还不太熟悉,这话说的过于主观。
落归认真道:“我觉得你可以相信我。”
“呵,我凭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长得比较帅?”落归笑哈哈地开了句玩笑。
不过对面的红脂并没被逗笑,至少表面还是一副越渐冷淡的模样。
落归收起玩笑,说道:“其实是因为这个。”
说着,他的脑袋上忽然冒出一对黑色的毛绒绒的与墨一火同款的耳朵。
“你是妖?”红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吧,”落归摸了摸头上的耳朵,“这耳朵看起来应该不假吧。”
见此,红脂脸上的冷意可算退了些,“不知妖公子前来找我何事?”
“我不姓妖,我姓墨,黑土墨,名落归。”
听说墨一火在妖族那边属于一支实力还不错的部族,所以落归决定借用一下他的姓氏,以增强他是妖族这个事实的可信度。
“此次前来确实是有要事要与姑娘商量。”
红脂轻笑了一声,“我一介青楼女子,除了风花雪月,还能与公子商量什么。”
落归闻言,也没刻意去揭穿或者强调她是妖的事实。
“除了春宵,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如何从人类修士手里逃脱一事。”
“若是这事,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小女子实力低微,帮不上什么忙。”
落归微微皱眉,“怎么会,以姑娘第四境的实力,再加上我,想来就算斗不过那个第四境巅峰的修士,也能轻松逃脱。”
“第四境?”
“对啊,昨日城里来了个年轻有为的修士,拿着手里的破妄镜走哪照哪,我不慎被他照到,然后就被他喊打喊杀,要不是我遁形之术学得还不错,昨日怕是就成了我的祭日。”
“而姑娘你,昨日我瞧见他在这楼下站了许久,想来你的身份或许也被他的破妄镜识破了。”
言下之意,咱俩现在都在一个有些危险的处境,互帮互助是个不错的选择。
红脂听闻,沉默了一阵。
第四境么,境界还是太低了。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那个六境修士,现在看来是新来这城里的修士,只不过这修士不过才第四境,于她无用。
想完自己的事情,她抬眸看向眼前这位“同类”。
她看不穿这同类的境界,似乎是毫无灵力,但没有实力又怎么敢入人类地界。
“姑娘可是对我的修为有疑惑,事实上我确实是毫无灵力,因为我走的是炼体的路子。”
“姑娘可知‘移山’这个境界。”
红脂摇了摇头,“我对炼体境界的划分少有了解。”
她只隐约记得过去在部族那边听说过“移山”,似乎谈到这个境界的时候,许多炼体的妖都心向往之。
听闻这回答,落归稍稍有些失望,他原本还想从这女妖这里打听到一点关于自己实力在何种地步的情报。
落归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的实力大概也就对应了第三境那样子。”
接着他略一抱拳,真诚且有些歉然道:“在下实力低微,所以这才无奈前来求助于姑娘。”
红脂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小女子实力也是低微,帮不上公子。”
“怎么会,”落归有些着急了,“就算他是第四境巅峰,以姑娘第四境的实力加上我,哪怕揍不赢那修士,我们也可安然脱身。”
红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既然公子遁术了得,为何不早早离开此城?”
“诶,我没说吗?”落归愣了一下,旋即愤愤道:“那无耻的修士见没抓住我,就在四面城墙布下了法阵,想来个瓮中抓妖。”
“所以,目前我和姑娘你的处境都很危险啊,还望姑娘看在我们是同类的份上,出手相助。”
说着,落归又是一抱拳。
说实话,落归不知道妖族讲不讲礼。
好像讲,又好像不讲。
墨一火不讲,但另一个风度翩翩的妖又是很讲礼。
所以,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还是礼貌点吧。
毕竟他在这有求于妖呢。
不过,都已经说得这么开了,落归观察这妖还是没露出不屑的表情,平淡倒是有。
看起来不怕四境巅峰的钟愿长,但好像又不是因为自己有实力而不怕,而是,她似乎有所倚仗?
难道说这里还有更厉害的妖怪?
但从进门后,落归就一直在观察这醉梦楼,除了她的味道,落归还没感应到有其他妖怪。
至于城内其他地方,今白天他和钟愿长去溜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其他妖的踪迹。
所以,她的倚仗是什么?
其本身实力应该就只有四境,那么他要不要听钟愿长的,把符纸贴到她身上?
话说回来,刚才那触电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那钟愿长在坑他吧。
就在落归深思的时候,对面的红脂也在沉思。
她在想要不要救这同族。
她抬眸看了眼他,轻咬银牙,决心帮一把这个看起来不坏的同族。
只不过,在这之前她还要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公子不如等‘花会’结束后再来,到时或许能有办法帮助公子。”
落归愣了一下,感激道:“谢姑娘出手相助。”
随即,落归和红脂开始说起等会怎么让落归过关。
“公子可会吹笛子?”
“不会。”落归看了眼她梳妆台上的那根笛子,果断说道。
不是他的笛子,他用不顺手。
红脂稍稍失望了一下,她其实还挺有想和他同台一曲的雅兴。
商讨了一会,最终红脂决定改通关条件为对诗。
而要对的诗句,落归已经和她商量好了。
这让落归不由想到了那句:游戏在开始前就已经结束了。
商讨完成,落归非常痛快地转身就走。
毕竟,楼外还有个人在等他,要是他迟迟没动静,钟愿长说不定就背着他那把锈剑冲进来了。
而就在落归伸手要碰到门时,他忽然感应到他身后一股如浪一般的危险气息冲他而来。
两种可能,一种她在试探他。
一种她识破了他的伪装,要下手。
落归可不想把想法赌在第一种上,而且他也想正好趁这个机会出手一下,看看自己水平如何。
当然,一秒钟的时间他根本来不及想这么多。
所以在刚才他就想到了这种情况的应对方法。
现在么,只不过是出手罢了。
然后似乎只过了一秒,落归就绕到了她身后,束缚住了她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让束住的,和被束住的都懵了。
在落归此时看不到的红脂的脸上飞起了一片霞红,她随即轻咬皓齿,有些恨恨道:“你根本不是第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