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剑鸣妖 74.被抹去的伟业
作者:剑之妖精·易的小说      更新:2024-01-15

  我醒了。

  很轻易地醒了。

  全然不像先前那个被拘束的梦,我没有看见一个可以称之为收尾的节点。

  多少有些扫人兴致。

  明明是不错的闹剧。

  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大发厥词,即便这是我的梦。啊,或许正因如此,我才有着充足的立场这样做。

  麟…

  真是明示啊,孤?

  我坐起来,一张符卡被我唤入手中。

  景幻【其名为易的伟业】。

  我不曾制作这张符卡,它就像是被施舍给我的一样。

  分明自己也在看不起自己嘛…

  呔。

  麟走了进来。

  “醒了啊,”她说,“我还想着要不要再让你睡一会儿。”

  “那我接着睡?”

  “呵呵…你拿着符卡干嘛?”

  “不知道,”我说,符卡消散,“现在是什么时候?”

  “八点多吧,怎么了?”

  “这样呢,我想好了。”我起身,身上的白袍变成了黑色西装,双脚被凝实的的皮靴包裹住,“帮我看店,我去找铃。”

  “值得嘉奖啊,屑易你居然也会果决起来。”

  麟笑了。

  这可不在我的意料之中,讲道理她该有些恼火才对吧。

  太自恋了喔,易?

  “或许吧。”我回答说,径自走了出去。

  路过赌场,我停了一会儿,不过没有感知到那名为“碎梦”的妖怪。

  赌场开在边缘之地,各种意义上的边缘,虽说这里“我们”担保着,但就实质而言,嗯,和被保护的其他地方没两样。

  仅仅作为人里的一部分享受“自卫队的大人们”的保护。

  我自然也是“大人们”的一员,可我只觉得不喜。

  姑且是因为人的愚笨与盲信吧,也许只是这样,我说不大清楚。

  平衡啊…

  未免有些死板无趣了。

  走到铃奈庵的门前,我小小地踌躇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敲了门。

  随而,我推开门,要走进去。

  许可什么的就当空气吧。

  然后…我和铃的父亲撞个正着。

  那男人没戴面具,所以是四目相对,一时我也忘记了过来的目的,就这样傻愣愣地站着。

  直到那家伙装作无事发生地将面具覆上。

  什么嘛,这不是挺帅的吗,遮住面容是为了什么呢~

  我自然是胡思乱想。

  那家伙只是冲我举起牌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古怪的家伙,根本合不来。

  不过…

  牌子上是“随你好了”的字样。

  是这样写的来着。

  这又该怎么算,老父亲的托付吗?

  果然是胡思乱想啊易…

  “晚上好~”我喊了一声,掀开帘子,走进屋里。

  “早,早上好,易大人。”

  铃戴着眼镜,面前摆着一本妖魔书。

  我觉得研究这种东西没什么意义,虽然冠以妖魔之名。

  方才她应该在观察我和那男人吧。

  “由我自问自答就好,”铃刚要开口,便被我抬手打断,“嗯…我来,看看你?”

  “欸?”

  所以说啊易,光有觉悟是不够的,多少想些利于自己的谋算,就像拿铃来威胁稗田那样。

  可毕竟是熟稔了。

  “这样吧,孤来帮你看店,如何?”我说,“还请不要追根究底哦,铃。”

  她又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点点头。

  “嗯!”

  呔~果然是心知肚明的嘛。

  我不会计较什么。

  只是觉得…

  怎样的感觉呢?

  应该是想着“这也是平衡么”的感慨吧,大概如此,具体该怎样描述,我不太清楚。

  呵。

  说辞怎样都无所谓,实质上我做的就是麟口中的“陪陪”。

  我在屋里随意地走动,眼睛扫着一本本书,我自认为这样可以让那些家伙安分些。

  真是自大,易。

  不,是自负。

  我也变了呢~虽然我不讨厌就是了。

  “铃,你看得懂吗?”我绕了一圈回来,俯身看向铃手中的书。

  像我这般的妖魔也看不懂的书,该叫做妖魔书吗…

  “勉勉强强。”她头也不抬,就像刚才在雀跃的不是她一样。

  有些不爽呐。

  于是,我伸手摘掉了她的眼镜。

  “怎么了?”

  她扭头,“哇”地吓了一跳,随后绯色直直地伸展到耳根。

  “蛮认真的嘛。”我说。

  “也,也不是啦…”

  “嘛,孤敷衍也就算了,毕竟是不需要挑明的事,”我轻笑,“但你的敷衍是真的敷衍啊…孤很好奇的说~这玩意连孤都看不懂的哦~”

  “啊嘞?”

  “毕竟妖精都是笨蛋嘛。”我长叹。

  这才符合妖精的身份呢,易。

  “这样么?”

  “就是这样。”

  “铃奈庵,这家借书屋的名字,取自铃屋大人的喜好,”铃一脸认真地冲我竖起手指,“本居,是我的姓…”

  “喔,铃你被先辈爱着呢。”我说。

  “还请不要打断我,易大人?”

  她装出生气的样子。

  “我知道了。”

  “其实关系不大来着…对了,易大人你想听故事吗?”

  “孤本来想说无妨一类的词汇来着,不过,故事什么的果然还是有些厌烦了。”我扶住额头。

  “这样啊。那就概括一下好了,按照外面的说法,应该是遗传变异之类的。”

  幻想之地说这样非常识的东西真的好吗?

  “父亲的能力是操纵文字,而我似乎可以看懂任何文字,至少现在是似乎。”

  “嘛,说不准有一天你就‘啪’的一下可以随随便便看懂所有的书了呢,铃。”我直起身,耸肩,“怎样,还不快谢孤吉言?”

  铃没回话,只是鄙夷的眼神看我。

  我正了正神色,“有在练习吗,道法。”

  “没有。”铃摇头。

  真是直白。

  说到底你只是喜欢对别人直来直去吧,易?

  谁知道呢。

  “没有心情吗?”我试着问道。

  “不不,我只是…”

  “太无聊,孤知道的,毕竟说是花时间感知,实际上却是在碰运气,平常人再怎样也比不上什么天慧之人随便吃饭喝水就能顿悟的嘛。”

  很是傲慢的说辞,不过我的想法是铃不想学的话就由我来做个恶人让她放弃。

  台阶很容易就会有的。

  “不,我感知到了,我只是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气氛突然就不对劲了。

  我多少有些尴尬。

  多此一举多此一举,麻烦下次别乱打断别人的话,就不能稍微等等吗…

  呔。

  “那么,我收回前言,现在我宣布,”我摸向她的头,“你是天才,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