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对我做什么,孩子是他推我时失去的。”灵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的某个点上,开口的语调就像是在诉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灵红的事情,我知道一点,知道当年有一个江浙的有钱人,在当地很有钱的那种人,不过年纪很大了,认识灵红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七十岁了,有儿有女。
那个男人最后给灵红赎身,还愿意娶她回家,灵红当然是绝对跟着那个男人走的,可是当时似乎gg妈并不愿意灵红离开,一是因为那个男人年纪太大,大到足够做灵红的爷爷了,还有一点就是那个时候gg妈出了点事情,手下的小姐走的差不多了,如果灵红在离开,gg妈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手下就我们几个十几岁的,什么都还没有学会,是不可能让我们出台的,所以那时候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但是后来,我幼稚的问过gg妈恨不恨灵红,gg妈只是释怀的一笑,说根本谈不上恨,如果换做是她,也会那么选择的,那个男人太有钱了,有钱足以忽略很多现实的问题。
“我跟那个足以做我爷爷的男人结婚后,我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可是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他对你不好吗?”
“不是,他对我很好,他这个人虽然年纪很大了,可是真的像是长辈一样的呵护我,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可是我忽略了他的整个家族,对于我的出现,他们是带着什么样的目光,还有目的的审视我,我那个时候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从良而已,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不到一年他就死了。”
“后来呢?”
“他的孩子把我赶出家门了,怕我跟他们争家产,还伪造了婚前协议,我跟他们打官司打了很多年,后来才终于拿到一小部分遗产,后来我回到了这个城市,用那笔钱,用他教我的方法开始自己做生意。终于我还是在这个城市立足了,以前多么想要逃离的一个地方啊。”
我在心中叹息一声,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手上,语调有些恍惚一般,“纪婉应该也是无心的,无论她对你做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高抬贵手。”
“就算她怂恿男人给我下药,害我失去孩子你也要保她吗?你凭什么!”灵红指着我,手指差点指到我的鼻尖上,我惊讶的听着灵红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纪婉怂恿男人给灵红下药?
是真的吗?
纪婉有那个胆子?
“孙桦,你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是大明星,好像你也快结婚了吧,不要在跟以前一样什么都出头。”
灵红的话像是在威胁我,也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红姐,时至今日,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我原封不动的将话换了一种说法回敬给灵红。
“怎么?你还真要保那个贱人?!是吗?”
“你们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管,只是我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问题最多的应该还是出在男人身上,你是我的朋友,纪婉也是我的朋友,我真的不想你们有什么事,毕竟大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易。”
说完后,我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灵红叫住了我,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尖利的传来:“你不会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才能怀孕,才能做妈妈,就这样没有了,难道她不应该付出代价吗?”
我独自走出了医院,没有在上楼去看纪婉,回家的路上,我在出租车上接到了慕容蕾蕾的电话,问我去哪里了,我只说太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一下,而之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给gg妈,将灵红在医院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回到乔家老宅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当我下了出租车,站在那扇黑色的大门前时,我忽然很害怕走出第一步,当想到今天看到灵红和纪婉之间的纠葛时,我忽然将这些事情代入到了自己身上来。
我现在一切都很顺利,到是这也不能抹掉我以前做过的事情,我无法想象当我的陈年往事被挖出来时,到时候我应该怎么样去面对。
前面的黑色,让我感觉一切都是黑色,当大门忽然打开时,我忽然见到了一道光,从光芒中走出来的那个人,朝着我伸出了手,然后将我拥进怀中。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我看我得炒掉那个司机了。”
“不关司机的事情,我今天有事。”
“哦?是吗?去见了谁吗?”
“见了蕾蕾,吃顿饭,聊会天。”
乔政温柔一笑,将我拉进去,一路走,我一路沉默,“吃过晚餐了吗?”
“吃过了。”我撒谎了。
“还饿吗?”
“不饿,我想休息。”
我转身朝着自己住的院落走去,乔政站在我身后,似乎没有发觉出我的异样来,他叫住我:“我明天要去香港一趟,不能陪你试婚纱了,要不改时间,等我回来再试吧。”
“是去见那个女人吗!”我忽然转身,失控的朝着乔政大吼,“你去香港是去见那个女人吗?”
乔政的目光忽然黯淡下来,阴沉的看着我,“你到胡思乱想什么?我见什么女人?哪个女人?”
“你不要在骗我了,乔政,我知道你每晚都趁我睡着的时候,跟纪予乔通电话,我也知道你把她送到了香港治疗,人家离婚,你出钱出力,跑前跑后的伺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昨天的报纸上有八卦报道的,写得有板有眼,还有他在香港的医院里陪纪予乔看病的照片,还有纪予乔与前夫之间的离婚官司,也是他找的御用大律师帮纪予乔打官司——
乔政的目光愈来愈阴沉,“我是去谈生意,不是去见她!”
“如果我是去见她,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那你把我当成什么!”我气急反问,大概也快将乔政给气疯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受到了一些影响,以前他瞒着我去见纪予乔,因为不自信跟他之间的关系能让我有资格管他跟纪予乔之间的事情,所以我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可是现在不同了,我现在是他的未婚妻,我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资格管他的任何事情了,我就是不想他再去见纪予乔,也不想让那些记者有话题可写。
乔政看着我的样子很无语,大概他也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的无理取闹,“你到底怎么了?”他上前,试图想要拉住我进怀,可是我却用力一推,用尽了力气将乔政给推进了一边的花园里。
这一下,乔政也被惹火了,从花园里狼狈的站起来后,对我大吼:“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也许是吧!
“我不许你去!”我歇斯底里的对着乔政的立刻的背影后,月色下我的脸色渡上了一层银光色,那么苍白,那么疯狂的追上乔政,我知道那些佣人都躲在一边看着我的笑话。
我拉扯住乔政的手臂,可是他却很用力的推开我,眼中是那种恨不得再给我几脚的愤怒。
我一路拉扯乔政,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门口,他要出去?不,我不会允许他离开的!
“你要去哪里!”我问他,眼中全是泪水,我想自己现在一定难看死了。
“你现在不冷静,还是等你冷静一点,我们在谈。”乔政的声音柔和得如同低诉,可是愈听着就愈是觉得冰冷。
“我很冷静,我们现在就谈!”我急切的接话,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离开了,他一定会去找那个女人。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情绪,也控制不了内心那种冲动。
乔政压低声音,似在压着那股邪火:“孙桦,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这样很不好,全部都在看着你,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怎么?你后悔了吗?后悔跟我订婚了,所以想要去香港找那个女人寻找安慰吗?”
“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从跟我求婚开始,你就一直有跟她打电话,你出事之前的那段时间,你每个月都要去香港,别跟我说,你在香港又那么多生意要谈,而不是去见她的!”
我将以前积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也算是蓄势已久的火山爆发了,“乔政,我不许你去香港见她!”
“你有什么权利来禁止我?”
“我是你的未婚妻,是你给予我的权利,我不许你去!乔政,如果你如果去了,我们就完了!”
乔政的眼里,有着对我说的话一种不可置信的光芒,但是不可置信之后,是他暴怒的火焰从眼中喷发而出,“好!随便你!”乔政再次的甩开我,快步的走出门去,然后开车,离开了老宅。
我哭着坐在门边,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我的心如同被凌迟一般。
我知道自己在这场吵架中,错的是我,但是我也知道这次爆发并不是一朝一夕就的事情,而是真的有一个很长的过程酝酿出来的。
也许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出于对朋友的情义,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乔政与纪予乔之间那种说不清楚的暧昧。
我被管家扶着送回了屋里,我坐在沙发上,老管家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像是看着晚辈一般的慈爱。
“孙小姐,刚才你不应该那样跟少爷吵架的,你不知道,少爷很早就回来了,一见你不在家,就问你去哪里了,等司机回来,见你没有回来,又担心你,可是听司机说你跟朋友在一起,他想打电话,可是又怕打扰到你跟朋友的聚会,只能忍着没给你打电话,一个人在家里坐立不安的等着你回来,其实少爷都还没有吃完饭,饭菜热了两遍了,少爷一直在等你回来一起吃。”
我抬头,震惊的看着管家,“真的吗?”
“是真的,我没有说谎,我在这个家里这么多年了,真的是没有见过少爷这样过,少爷见你回来了,立刻是笑着出来接你,都门外的距离,差点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