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coco,是海上明珠的‘小姐’,coco是我在会所用的艺名,至于真名,我是不想再提起的,因为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姓什么,而我的真名是跟着继父姓的。
而我为什么会成为‘小姐’呢,也跟我的继父有关系,因为在我十七岁正需要读书的时候,继父欠了高利贷,那些人可不会跟你讲道理,而那时也是继父向我‘收账’的时候。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继父先把想保护我的妈妈打了一顿,随后是那几个哭泣的弟弟妹妹。
继父的整张脸都是扭曲的,加上之前已经被那群人给折磨了一顿,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可怕,说实话我从小就怕他。
他叫嚷着说他这个继父已经很不错了,养我这么多年,也没有对我做什么,至于是做什么,我跟母亲心里都很清楚,这点我还是很感激他没有对我做那样的事情,可是我依然很怕他。
因为从我记事起,对母亲,对我,对我的几个兄弟姐妹,甚至其中包括他的亲生孩子,只要赌钱输了,喝醉了酒,我们都免不了会挨上一顿的。
他说做‘小姐’有什么不好的,好吃好穿,还有钱赚,他现在欠着别人五万块,不还就会被那群人打死,要我去帮他还债。
母亲问他,我才十几岁,能做什么去帮他还债的,其实母亲应该是明白他的意思。
那年我在放暑假,再有一个礼拜就要开学了,那年我正好高三,一整个暑假我都在努力的存钱,帮楼下的阿姨照顾孩子,阿姨会给我一些钱,帮小店里的婆婆看一天店,婆婆也会给我一些钱,如果说这辈子我要感激什么人,也许就是她们了。
母亲的保护,换来的只是更重的虐打而已,继父最后将话给挑明,要我去‘小姐’,他已经答应那群高利贷,将我卖给他们,然后他们将我送去会所,如果我能被会所看上,那他们将支付给我继父五万,如果看不上,就会让我去ktv接客,时间为三年。
那晚我流干了所有的眼泪,也许是认命了,也许是最后那点对软弱母亲的可怜,还有看着弟弟妹妹那一双双害怕的眼睛,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划拉开了,一直在流着血......我,最后答应了。
我的母亲很软弱,她就是那种传统意义上以夫为大的女人,但是却因为年轻时的过错,失去了自己幸福的未来,当她最后选择这个男人的时候,只是想要找个能够停靠的地方,可是她大概是没有想到,遇到的男人全都是一样的。
我至今记得母亲将我交给会所的妈咪时,她流着眼泪,一直对我说对不起的样子,如果一辈子能让我记得她的时候,大概也就只有那天。
这就是我的前半生,而下面是我的下半生......
海上明珠——s市最大,最豪华,最令男人无法抗拒的销金窝,也是我每晚工作的地方。
“起来了!你们不起来上班了!不想攒钱了是不,今天场子里要来两路人马,都是砸钱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主!”
gg妈的大嗓门,把我从睡梦中招魂了回来,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本准备下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床上堆满了昨晚收获的战利品,六个lv包包,还有三个香奈儿的限量皮包,都是昨晚那位从外地来的土豪送的,全场的姐妹,或多或少的都有收获,据说来时是让人开车货车送来的,只要去他的那个台子坐一会儿的,都有奖励,而我比较幸运,因为我酒量不错,而那位土豪先生也似乎很爱喝酒,跟我连干了满满三杯的皇家礼炮。
三杯之后,这位爷是不行了,我从小是在酒缸里泡大的,这点酒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我们这行,眼力界必须有,面子必须全部留给财神,所以gg妈一个眼神,我立刻装醉倒在旁边妈咪的怀中,手中还不忘拿着两个lv,嘴里还不住的喊着:“哥啊,你酒量真好,真好啊,我不行了!换人!”
一句换人,多的是人扑上去,毕竟土豪先生说过,把他给喝趴下的,多赏两个包。
我入行五年,装醉就装了五年,如果我不装醉,恐怕早就陪人上床了。
每次都是要跟客人喝酒,我就抢着上,直到把自己喝趴下,gg妈就会过来,然后以我吐了,或者是醉的不省人事的理由将我带走,至于这个办法屡试不爽,也大概是因为来这里的客人也不想跟一只吐得又脏又臭的‘醉鸡’上床吧。
本来说好是三年就能还完欠的钱,可是那是要跟着客人出去的,而我不出街,所以每天的钟点数比起那些要出街的要少很多,而每位小姐的钟点数的多少,就意味着她一个月能拿多少,如果钟点数多,那一个月就拿得多,像我这样的,不出街,钟点数每天也就只有她们的三分之一,然后扣去还的,我一个月也就只有不到一万,如果跟海上明珠的其他小姐比起来,就是一个乞丐。
我在海上明珠,算是一个异类,我知道这样不好,就像是别人说的,既然决定出来做了,还装什么圣女贞德。所以我在海上明珠,除gg妈外,只有两个朋友。
“你他妈又装醉啊。”说话的是我第一个朋友,她叫刘碧月,艺名叫lisa,是海上明珠的红小姐,不过她跟我不一样,我赚一万,她赚十万,不过她很挑客人,因为年轻漂亮,身材好,客人都喜欢,所以她挑客人,公司拿她也没有办法,谁让她每个月都能给公司挣五万点以上,在公司一个点数代表一百块,而小姐能从自己积下来的点里获得百分之二十的奖励。
这人脏话张口就来,谁能想象得到这货竟然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我朝她挥挥手,示意得缓缓,酒劲还在往脑子上涌,lisa这个时候将一颗解酒药递给我,就是药房卖的那种死贵的药丸,我吃那东西不管用。
“给我一杯水。”
lisa转身去倒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群陌生的女人从外面冲了进来。
带头的是一个穿着烟色皮裤,披着灰色皮草披风的大~波浪长发女人,那女人一进来,就立刻朝着休息室里喊道,“谁是li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