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京侯道:“京侯能有今天的实力多亏小天师弟,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魂小天道:“季师兄见外了。”
当年魂小天被各山围剿,他义无反顾的前来支援,已经证明了两人之间的情义。
花河对着二人微笑,如今他锦衣之内穿的是俗衫,当年他毅然叛出福缘山赶来南海救他,魂小天始终感觉愧对于他。
花河仿佛看出了他的内心所想,也锤了一下他的胸膛,道:“莫要多想,这就是我们师兄弟的缘份。”
“嗯。”魂小天宽慰般颔首。
“小天师兄。”裴重康也挤了过来,一把拉住魂小天的手掌。
“小天师兄,你且来看。”
裴重康拉着他来到一条香案前,掀开锦绣华盖,露出了一方朱漆长琴,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长琴篆刻着凤纹,未弹指已有音韵迸发,一数琴弦足足有五十根之多。
魂小天大惊:“凤尾五十弦,被复制出来么?”
裴重康道:“嗯!虽还差些神韵,但大概已有轮廓。”
“裴师弟,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还是多亏了小天师兄。”裴重康喜色难掩,目光轻撇向一旁的梅衣
魂小天兴奋的道:“看来,青良师兄有压力了。”
魂小天意有所指,周心蕊心领神会,不免有些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裴重康无奈摇头,复制凤尾五十弦周心蕊耗的心血也不比他少,其间他二人朝夕相处,也有些琴瑟和鸣的意味,但是裴重康知道她心有所属,所以一直将心意深埋,他也知道魂小天一直在撮合他们,不过他不想轻易打破这种微妙的关系,只好打着马虎眼道:
“青良师兄知道了应该也会很开心。”
“嗯!”
魂小天又道:“裴师弟,你现在进竹篁南音谷了吗?”
裴重康道:“没有,虽然我被逐出了踏歌林,但是只要师傅他老人活着我便不会改换门庭。”
魂小天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正在这时周平生‘噫”了一声,众人望向殿外,只见李迟迟站在殿外正微笑着望着众人,周心蕊与她已经熟络,忙上前把他引了进来。
几人招呼了一声:“李师妹来了。”
吕口串眼神一愣,口齿打结起来。
“李.......李师妹.......你来了。”
几位师兄弟瞬间憋红了脸,又不敢笑出声来,李迟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到了二女身边。
吕口串大喝一声:“臭小子们,不许笑。”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几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迟迟臊了个大红脸,轻跺脚,哼了一声。
周心蕊道:“李师姐不用理会他们。”
李迟迟倒也不拘泥,转身和二女聊了起来。
不久之后酒菜上齐,吕口串把两个大酒坛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大手一挥道:“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
“吼~”几人一起嘶吼。
“臭小子们,决战吧!”吕口串意气风发。
吼吼吼~
十几人举起酒杯豪迈的碰到了一起。
周平生道:“第一杯我们为秦师姐的归来干杯,来,一起喝。”
“好。”众人一饮而尽。
“第二杯我们敬李师妹,她远来是客。”
“好,干。”
“第三杯我们敬大师兄,贺他神功有成。”魂小天一怔,欣喜的望向吕口串,后者向他挑了挑眉,那意思仿佛在说:小子,别以为就你行。
魂小天将酒杯一举到底后,也跟随几人疯了起来。
李迟迟本来是想和秦了知二人坐在一起,不想被李三来几人挤到了吕口串身边,如此良机,李三来那能错过,忙向几人递了递眼神,魂小天正犹豫要不要助纣为虐,不想李迟迟已经举起了酒杯对着他说道;“小天师兄,救命之恩迟迟还未来得及感谢,我敬你一杯。”
小天举杯,道:“不敢,小天敬师妹,我先干为敬。”
两人共同举杯一引而尽,众人想不到她如此豪爽,吼的一声,一起鼓起掌来,一时间气氛更加高涨了起来。
李三来道:“既然是救命之恩,那一杯酒可说不过去,起码要.......”他竖起三个手指。
李迟迟听言毫不犹豫的替自己满了一杯,举手道:“李师兄所言极是,迟迟先干为敬。”还为等魂小天举起杯她便一饮而下。
“好好好。”
“李师妹海量。”
众师兄弟一起为她喝彩,与秦了知和周心蕊的文静不同,他们还为见过如此豪迈的女子。
魂小天举起酒杯与她牛饮三杯后,酒桌场面彻底被点燃了火药桶,众人纷纷将酒杯举向了李迟迟,而后者全部来者不拒,敬过之后必有反敬。
周心蕊轻声提醒道:“李师妹可要小心,这是能醉仙人的桂花酿。”
不想李迟迟豪爽,“无妨,今日值得一醉。”
“李师妹豪气干云,京侯佩服,我敬你一杯。”
“好,迟迟与季师兄同饮。”
大师兄一看势头不对,猛的一拍桌子:“臭小子们,不要为难李师妹,有本事冲我来。”
“好,就等你这话了。”
“大师兄拿命来。”
“小贼,吕某怕你不成?”
“呔,干。”
秦了知抿嘴微笑,斜撇了一眼起哄的云衣,七年了,他只有在这七小罗卜峰上才有一丝家的感觉。
周心蕊向来不胜酒力,与秦了知李迟迟二女对饮了一杯便放下了碗筷,她起身走向凤尾五十弦,素手一拨,便如银瓶乍破,高亢的琴声回荡起来,与往日不同,她一起手便是千军万马之势,琴声铮铮,豪迈激昂,一群人更加热血沸腾,不停举杯对撞。
李三来道:“大师兄不喝此杯,小心我向李师妹说你神功炸边的往事。”
吕口串道:“呔!小贼敢耳,吃我一杯青牛下山。”
两人对饮后酒杯还未放下,裴重康道;“大师兄,你不与我喝,我也说!”
噗~
吕口串刚喝下的酒险些没有吐出来,他一拍桌子,道:“怕你们不成?还有谁,一起放马过来。”
如此,又有几人站了出来,觥筹交错间吕口串又有十几杯酒下肚,此时大师兄不免有些头昏脑涨起来,这时只听李迟迟说道:“三来师兄,这酒杯太小不甚尽兴,可否换个大些的碗来?”
噗~吕口串一口酒还没咽下,喷了出来。
“好。”
“李师妹果然豪爽。”
“换大碗。”
李三来道:“大师兄,你还行吗?要不要让李师妹替你几杯?”
“滚!”
吕口串眼中喷出火焰,咬牙道:“怕你们不成?再喝!”
如此,就连一直深藏不露的小师弟都加入进来,一群人直喝的昏天暗地。
让人意外的是直到酒宴结束李迟迟都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而大师兄早就醉的不省人事。
次日清晨,大师兄的居所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他衣衫不整,抱着床沿死活不下床,地上还有不少呕吐过的污物。
见到花河等人赶来,他哭的更加声嘶力竭。
“呜呜呜,太丢脸了。”
“你们这帮损货,不要来见我。”
“我在李师妹面前的伟岸形象,全被你们给毁了.......呜呜呜。”
李三来等人憋的满面通红,也不好意思笑出声来。最后还是周平生机敏,出言安慰道:“大师兄此言差矣,我们可是在帮你。”
“怎么讲?”吕口串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周平生道:“大师兄你想,你昨日维护李师妹的举动大家有目共睹,以李师妹的聪明才智肯定能猜到你对她有心,于此而言,醉酒丢些颜面又能算的了什么?”
吕口串突然暴跳而起,麻利的整理好衣衫,老神在在的道:“嗯!通知各峰师弟,就说为兄有要事商议。”
.......
众人头顶仿佛有一大片乌鸦飞过,良久之后几人狠狠地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