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萱院
当众人到达倾萱院时,花渲义命令的人还在搜寻中。
众人都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花璃尘的屋子中,就等着是否一会儿就有人出来报告找到了什么东西。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还是搜寻无果,王惠如和花亦沁都捏了把虚汗。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花璃尘察觉到了什么,然后早就已经化险为夷了?
再加上想到花璃尘的本事,心里也不免的有些慌张,观察屋内情况的注意力更加的集中了。
而花亦沁更是在想要不要假装上前,然后不小心绊倒然后将桌子推翻,这样就可以暴露出那包‘落果粉’了。
可就在此时,突然跑出来一个奴才,双手捧着一个类似于药包的东西。
“禀告将军,属下在二小姐的桌子底部发现了一个可疑之物。”
东西是花亦沁藏的,所以她自然一眼便看出来了此物就是她昨日偷偷藏于花璃尘桌下的‘落果粉’。
当即,王惠如和花亦沁母女才放松的送了口气。
“哦?”花渲义眯了眯双眸,然后命令道:“将它打开。”
“是!”
花亦沁这下可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勾起嘴角,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
而柳依依也是很注重这包东西是何物,依靠着花凌雪,尽自己最大的力探头看去。
只见那个奴才将纸包打开后,里面的东西毫无保留的显露在众人的面前。
花亦沁轻瞟一眼,基本上看都不看的阴阳怪气的喊道:“哟~这是什么呀!刚刚不知道是谁还辩论说不是自己,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不可能是自己,现在好了吧!这么轻轻一查,就立马露出狐狸尾巴了,呵呵,这‘落果粉’果真是藏在你的屋子里,啧啧啧,我看啊,这下你该怎么办,还有什么话说!”
花亦沁说完这些话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连王惠如都黑着脸,无比紧张示意她着些什么。
“怎么了?三姨娘,现在都水落石出了,不用再担心我这二姐姐想着该怎么继续陷害我们了。”
“哦?是吗?”花璃尘浅笑连连。“三妹妹果真是好本事,连看都不看就知道了这里面包的东西就是‘落果粉’,还是说三妹妹的眼睛有毛病,把这零嘴给看成了‘落果粉’。”
“什么?”花亦沁这次愣住了,急忙定睛一看,心里忽地大惊,道:“不,不对啊!这里面不是应该是‘落果粉’的吗?怎么变成我最喜欢的零嘴了!”
“什么叫‘这里面不应该是落果粉’?莫非,三妹妹早就得知这里面藏着‘落果粉’了?”花璃尘抓住花亦沁话语中的小辫子问道,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下,花亦沁猛地察觉到不对劲,便急忙一阵摇头摆手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就是害死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的那个人,所以才想着这可疑的纸包里藏的是那导致人滑胎的‘落果粉’。”花亦沁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内心里却更加虚了起来,同时也是感到万分奇怪,她明明是亲自将纸包塞到桌子下面的,可是为什么现在纸包还是那个位子,还是如计划的那样被可疑的发现出来,到最后纸包里的东西却不见了呢?最最令她心尖颤抖的便是那里面的东西是她最爱吃的零嘴,而且这也是整个将军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王惠如见花亦沁快要露馅了,急忙开口,打算救场。
“将军,沁儿这也是为依依妹妹过度担心而已了,所以在紧张激动的情况下,说错话什么的也算是无心之举,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真凶啊!而且沁儿这个孩子的性子,将军你也是知道的,她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况且现在二小姐一直在用话语针对沁儿,这真是……”
只见王惠如话说到此,便停止,不再开口,众人也不言而喻的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花璃尘垂眸浅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花亦沁的道行还是没有王惠如的高,看看现在,花亦沁惹下的嘴祸,王惠如几句话便将之化解,即使没了证据,但还又能反将自己一下。
而此刻决定一切的花渲义却没说一句话,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花璃尘将花渲义的这些动作看在眼里,然后说道:“父亲,你怎么看?”
花渲义不是傻子,而且能够一直精打细算的爬到这个位子,也是个人精,也算是明事理。
所以据花璃尘所观察,她相信从刚刚准备来倾萱院之前,他的心中便有数了,而且自己也根本不担心什么,现在和花亦沁磨嘴皮子也只是为了表面上走个形式罢了。
见花璃尘问道自己,花渲义便开口道:“去,去搜一下三小姐的屋子,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众奴才们领命便出了倾萱院行动了起来。
而王惠如和花亦沁听此突然有一种危机感出现,总觉得是要有一种快完蛋了的感觉,但是想想花亦沁的屋子根本什么也没留下,各种隐患都已经提早去除,根本也不会查出来什么。
但是为什么此刻会潜意识的觉得要完蛋了呢。
再看看此刻的花璃尘,依旧是那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倒像是掌控了一切一般,让人费解。
同时也更是让人觉得沉默般的恐怖。
这次,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些奴才便回来了,手里也拿着与刚刚在花璃尘屋子内搜到的一模一样的纸包。
“禀报将军,这是在三小姐的屋子内找到的。”
此刻,王惠如和花亦沁彻底慌了,这是个怎么的情况。
“不会的,我的屋子内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回三小姐,这是在您外屋的柜子里找到的。”
听那奴才说完,花亦沁想了想,便放松的说道:“这是我出外买的零嘴,你们这群奴才也太大惊小怪了!”
王惠如听此也是送了口气,虽然这次不一定能嫁祸给花璃尘,但是起码不要把自己搭进去才是。
花渲义还是依旧让奴才将之打开。
这次出现的可不是零嘴了,可是粉状之物。
这下,众人都唏嘘一片的看着花亦沁。
“尘儿,你来看看这是否是‘落果粉’。”花渲义在此刻开口。
“是,父亲。”花璃尘上前打算接过那纸包。
却不想,花亦沁突然冲过来拦住了花璃尘的动作。
“不行,不能让她来检查,万一她从中捣鬼可就不好了。”说罢,花亦沁转过身对着花渲义说道:“父亲,二姐姐她医术高超,而且本事过人,若是让她检查,那么万一趁机调换些什么来陷害别人,那可就是说不清了,也不公平,所以还是希望父亲再找个可靠的大夫来检查。”
“对啊!将军,妾身也觉得如此甚好。”王惠如也随之开口。
“那好,把刚刚那些大夫喊来检查。”
一个奴才听从花渲义的话前去行动,而在此刻柳依依突然将静儿喊到面前,然后说道:“将军,静儿懂一些医术,可是今早妾身在喝药粥前可是让这个贱婢检查过了,却没想到这个贱婢说无事,所以妾身才喝的,妾身现在想起来了,这个贱婢一定是和下药的那个人是一伙的,否则怎么还敢欺骗妾身。”
听柳依依说出这个信息,花渲义冷眼一瞪,吓得静儿‘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而王惠如见此,心中窃喜,若是柳依依不说,他还真的就把静儿这张牌给忘了,如今既然提起来了,怎么刚好给她解一时头痛。
于是王惠如一直盯着静儿,虽然还是有点担心静儿会把她供出去,但是这份担心却是极少的,毕竟静儿的家人都在她的手里,她还是相信静儿是不敢背叛她的。
“说,这件事是谁指使你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面对花渲义凌厉的眼神,静儿吓得低垂着头并不断的颤抖着身子,好不可怜。
吱吱呜呜了半天,静儿也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这下,柳依依不耐烦了。
只见柳依依怒言道:“大胆贱婢,竟敢欺瞒我如此之久,将军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柳依依很识时务,她知道,在花渲义的面前,自己还要摆出妇道人家的样子,不能过盛而超过他,所以最后还要询问花渲义的意见。
如此一来,既能帮助自己解决此事,还能获得花渲义的好感,简直是一举两得。
果不其然,花渲义当场就为柳依依做了主。
只见他威严的说道:“大胆贱婢,到了如今了还不说实话吗?还是说,除非严刑逼供才肯说出实话。”
听花渲义说此,静儿更是吓得直喊饶命。
花渲义见效果出来了,便问道:“现在肯说了吧!”
静儿咬了咬唇瓣,低垂着脑袋,些许发丝遮盖住了静儿的脸庞,让人看不出静儿的情绪。
但是静儿此刻却透过发丝的缝隙看了一眼王惠如。
只见王惠如给脚传递了一个眼神,静儿便立马领会。
“回禀将军,这件事是二小姐指示我做的,二小姐本事那么大,静儿不敢得罪二小姐,所以静儿只好听从二小姐的吩咐,在检查药粥的时候,明明知道里面有‘落果粉’,却也没有告诉五姨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请将军和五姨娘饶命啊!”
只见静儿说完直磕头,倒像是真的害怕花渲义一气之下将她给送进大牢内似的。
而此时的花璃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急着要去解释。
但是大家的目光又转向她的身上。
就在柳依依真的以为是花璃尘干的此事的时候。
所喊来的大夫已经到了倾萱院。
花渲义也只好把静儿这件事先放置一边。
开口吩咐,让那些大夫检查从花亦沁房内搜出来的粉状之物。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那些大夫纷纷表示这就是‘落果粉’无疑。
这下事情再次达成了僵局,一边静儿说花璃尘就是幕后的指使人,一边又在花亦沁的房间里搜出来‘落果粉’。
这么一搞,众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而花亦沁很是吃惊,为什么自己屋子里的零嘴会变成‘落果粉’,而花璃尘屋子里本身应该有的了‘落果粉’却变成了零嘴。
花亦沁想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但是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有拿错,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待花亦沁多想,花璃尘便率先开口:“父亲,现在,尘儿想你应该明白了吧。”
花璃尘突然这么说,让众人都不由地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众人深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见花渲义点了点头。
他这个女儿到底是聪明,一见便知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果然是和聪明人说话比较省劲。
再看看他的其他女儿,简直一个比一更让他头疼。
这下没了儿子,又实在是了解了除了花璃尘各个女儿都没有用,所以这让花渲义更想抓住花璃尘这个福星。
此刻,见众人还是不得其解。
花渲义便示意花璃尘将此事给众人理清。
因为有花渲义的命令在,所以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和打乱花璃尘。
只见花璃尘说道:“静儿就是王惠如的人,早便从王惠如的吩咐潜藏在你五姨娘的璇蓉院里,而且混到了你的身旁,然后慢慢的变成了你的心腹,达到监视你的目的。”
花璃尘话说到此,柳依依的脸上显现的无比震惊,也变得更加苍白了,身旁的花凌雪也是如此,两个现在显现的很可怜的母女互相扶持着对方,看起来还是可笑。
静儿的行为和目的被当场揭穿了,可是随即便惊吓得直颤着身子,而王惠如是再也忍不住了,花璃尘就这样当众的便说出了她隐瞒许久的可耻行为,让她都听不下去了。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贱人,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简直是一派胡言!胡言乱语!”
“你给老子闭嘴!”花渲义大怒,狠狠地吼道。
这下,王惠如只能狠狠地咽着这口气,大气都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