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末沉思片刻，瞥了一眼法兰克充满嘲讽而轻蔑的目光，当即问道：“古列夫，我跟马蒂斯可是好朋友。”
“马蒂斯？不认识。”古列夫这幅嘴脸，简直让人难以直视，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方末无奈摇头道：“法兰克先生，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此刻，法兰克眼中的方末，就跟方末眼中的古列夫一样，丝毫不要比脸。
“你杀了克罗威尔团长，还有......”法兰克有点难以启齿，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你骗了我一个盒子。”
“简直太离谱了，古列夫先生您信吗？我才全知境一阶。他们可都是七阶以上的存在。”方末的演技炉火纯青，让古列夫有些恍神，以他的智商，需要消化一下。
果然，几分钟后，古列夫说道：“我信！”
方末暗道：“还好你信了，不然我都怀疑，你是怎么卧底红衣圣殿的。”
“荒唐。”方末无奈的摇头道。
“除了徽章，还有你在帕罗斯大教堂获得圣像遗物，那是启动神杖的关键物品。”法兰克是想表达他吃定方末了，而且他拿到的东西非常重要，不吐出来别想走。
方末一听，则增加了一个知识点。
圣像遗物！
它与神杖二合一，才是一个完整的物品。
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惊喜。
这肯定不能给了。
古列夫也眉头一皱，看上去精明的法兰克，今天嘴没把住门。
“看来取神杖得我们一起去了。”方末淡淡一笑，盯着古列夫说道，现在双方还没完全撕破脸，还能商量一下。
古列夫沉思片刻，说道：“方先生，能不能让我们先看看，您在大教堂取到了什么？”
“古列夫先生，那么重要的东西，谁会揣在身上，我已经将它寄存在星空娱乐的拍卖行，等一起行动的时候，我会带上的。”方末盯着两人一脸无奈的模样，暗暗笑道。
方末已经不知不觉的，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二人现在是骑虎难下，今天他们还做了特别的安排。
“那么，对于行动，方先生有什么计划吗？”古列夫已经妥协了，他现在也想把方末直接拿下，但东西在星空娱乐拍卖行，那就很麻烦了。
“当然是神涡境越多越好，这种行动，我跟法兰克这种全知境，在战场上根本起不了什么。”方末瞟了法兰克一眼，对方顿时脸色黑了起来。
“好吧，现在各方都有筹码，法兰克熟悉红衣圣殿的内部情况，你有神杖启动关键物品，你们二人商量一下怎么行动吧？”古列夫皱眉道，今天的事情有些出乎预料，原来的安排只能暂时撤销。
“古列夫先生，红衣圣殿跟红灵殿关系密切，一周前的惠灵顿公爵府事件你不会没听说吧？”方末试探道，他想知道查理曼帝国的保密工作做得怎么样。
“当然听说了，但是没有更具体的资料，所有相关视频及图片资料都非常稀少，有也是远景视角，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古列夫无奈的摇头道。
方末微微点头，继续说道：“现在可以谈酬金了。”
此话一出，二人顿时一呆。
古列夫虽然怒火中烧，但还是面色平静的说道：“那件物品本来就是法兰克的，这样不太好吧。”
“古列夫先生，你怎么跟法兰克先生一样幼稚？”方末目光闪动一下，毫不客气的说道。
二人脸色同时一黑，正欲发作，1号凭空出现在会客室门外，两道锐利的目光，不断的扫视着古列夫与法兰克。
古列夫面色一寒，察觉到了黑袍人强烈的敌意，神涡境八阶巅峰的气息，将二人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方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古列夫强压震惊，面色缓和了不少。
“先钱！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合作，我现在就走。”方末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
二人开场展现出来敌意，让方末做了决定...
他不但要神杖，而且还要酬金。
他们已经不可能有惠灵顿公爵那样的待遇了。
古列夫沉思片刻，慢悠悠的说道：“10亿星芒水晶。”
方末摇头笑道：“这远远不够，单独的圣像遗物或许不值什么钱，但与神杖二合一，那就无法估量了。”
法兰克嘴角一抽，认真的盯着方末那副贪财的嘴脸，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古列夫的怒火又涌了上来，但到底是卧底了十年的老特工，面无表情的回道：“我需要请示一下。”
法兰克与古列夫同时离开了休息室。
方末眉头一皱，想道：还是跟老公爵打交道爽快。
......
古列夫走到港口中控室，转身盯着法兰克道：“总感觉不那么保险，这小子最后可能连酬金，神杖一块吞了。”
法兰克也面现为难之色，现在最好的办法可能就是不让他参与，但如此一来，又回到了以前的死循环上。
方末的价值是，他对于恶灵体有很强的压制力，他只需要贡献出真实视界，就算完成了任务。
古列夫在监牢已经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通过马蒂斯再次找到方末。
“今天安排了多少人？”法兰克突然问道。
古列夫沉吟片刻，无奈叹道：“还是别铤而走险了吧，将那个笔记本夺了过来，我们可能无法使用，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个神涡境八阶，更何况圣像遗物在星空娱乐的拍卖行。”
法兰克嘴角一抽，心里道：“不愧是卧底十年的老油条，做事考虑的太多。”
二人沉默良久，古列夫蹦出几个字：“请主教大人明示吧。”
“好吧。”
法兰克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自己是投诚过来的，在这里也没什么地位，更别提这种重大事件的决定权了，把问题甩给领导，也不失为一个上策。
滴！
一个中年男子的全息影像弹了出来。
男子身披黑色斗篷，头戴主教冠，面目狭长，鹰鼻鼠目，不时的闪动着阴郁锐利的光芒。
“主教大人！我们遇到一些难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请您明示。”古列夫对着全息影像恭敬的行礼道。
“红衣圣殿的事？让他去吧，我自有安排，至于酬金......你们自己谈，我这边都没问题。”中年男子似乎正在圣殿祈福祷告，看都没看二人一眼，便直接做了安排。
啪！
全息影像直接在半空溃散。
古列夫拍了拍硕大的脑袋，眉头一皱，心里顿时烦闷极了，他还得谈酬金。
法兰克则一脸无所谓模样，没有决定权也就没什么责任，做事反而轻松了不少。
二人沉默对视几眼后，相互点点头，便立即回到休息室。
古列夫坐定，缓缓说道：“我们联合行动，酬金你开个数。”
方末故弄玄虚的沉思一番，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定计。
在跟红灵殿与公爵府的交往中，方末对各个公国的财力有了一个大致的掌握。
格里泽39号能形成之前比较稳定的格局，肯定是各个公国之间财力与底牌，以及域外的支持等综合实力相当。
奥古斯都的神杖肯定对东正教廷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所以是势在必得。
从古列夫向自己妥协，也可以看出，取神杖并不是投入大量神涡境就可以实现的，这在之前已经被证伪。
那么，自己就是不可或缺的，至少是某种能力不可或缺，目前看是玛格丽特无疑了。
其次是，自己拥有神杖启动不可或缺的圣像遗物。
再者就是，此次行动本身的危险性。
方末收起思绪直接报出了价格：“我出人800亿，你们出人700亿。”
噗！
古列夫刚喝了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法兰克也嘴角一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方先生，如果真想合作，就给个诚意的价格，不然我们就一拍两散，你可以走了！”古列夫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个价格在他的认知里，的确有些离谱了。
“1000亿，我出人，这是我最后的决定，考虑好后告诉我。”方末丝毫不拖泥带水，立即起身准备离开，这老小子还玩心理战。
古列夫面对方末的强势，反而冷静了下来，想道：“获取神杖的所有关键要素几乎都不在自己手里，除了付钱，自己还能做什么？”
“方先生不要急。”古列夫双眉一挤，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十分难缠。
方末缓缓坐下，自顾自的喝起了茶，反正就是要敲你们竹杠，盯着这俩呆头呆脑的货，不禁暗暗摇了摇头。
二人沉思片刻又走出休息室，他们需要再次请示领导关于酬金的问题。
“尊敬的拉吉主教大人，他一手包办，要...1000亿！这个......”古列夫看到主教的全息影像再次闪现出来，吞吞吐吐的说道。
“答应他。”拉吉毫不犹豫的回道，但眼神里掠过一道微不可察的杀意。
古列夫面色一滞，继续说道：“我担心他就是想敲我们一笔.....”
拉吉突然抬起头，两道锐利的目光扫在古列夫身上，狠狠的说道：“你是在怀疑我的判断力？他想敲我们又怎么样？”
古列夫顿时如坠冰窟，微微点头道，不敢再说话。
拉吉的全息影像溃散，古列夫长舒一口气，瞥了一眼法兰克道：“就这样吧。”
“方先生，1000亿成交！”古列夫直接将申请的水晶转到了方末的账户。
“等我好消息！”方末拿到钱，径直离开。
......
东正教廷核心统治区，斐德洛市，布尔多大教堂祈福大厅。
“主教大人，您既然明知道，不给钱他也会去，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副主教卡罗斯不解的问道。
“让一个人痛苦，不是直接夺去他的所有，而是给予之后，再夺取。让他先得意一阵吧。”拉吉主教缓缓说道。
卡罗斯微微点头道：“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去吧，好好办，不然教皇大人可是会不高兴的，我们失去的机会已经够多了。”拉吉眉头一皱道。
“是！主教大人。”卡罗斯恭敬的行礼道，便立即离开了祈福大厅。
......
赫德里奥上空的黑色巨舰快速穿透云层，消失在古列夫的视野中。
“哎！不知道主教大人在想什么？我如果有这么一笔巨款，会立即离开格里泽行星团。”法兰克盯着巨舰悠悠的说道。
“顶层人的世界，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理解的，其实我的想法跟你一样，我们一块想法捞一笔怎么样？”古列夫眉头一皱，目光闪动一番，盯着法兰克说道。
“哦？那当然好。”法兰克见古列夫也抱有如此想法，当即两手一撮，踌躇满志的回道。
古列夫盯着不断翻滚的黑色云层，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滴滴！......
黑色巨舰攀上深空，方末开始不断的按动腕表，输入一段指令后，便进入入定状态。
十几分钟后，深渊基地遁入深空。
方末没有功夫欣赏璀璨瑰丽的星河奇景。
因为无名开始连续躁动。
它要再次反哺灵性能量。
上一次反哺还是在数年前，他们离开王星团的时候。
方末拟态出一处独立空间，手持长剑，往草原上一蹲。
无名中浓郁精纯的灵性能量，犹如星河一般，绵延不绝，亘古久远。
深渊基地进入星空拟态模式，在格里泽39号附近的星云团中若隐若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