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难，我好像迷路了。不过没事，沿着河边走，还是能找到车的，然后导航咯。”
垚金揉了揉眉头，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也只好继续走下去。
“你怎么会想到来这边，其实也什么都没有，也算不上有什么风景。只是路难走了些，再没什么特别的吧。”
“旅途的过程才是难能可贵的，那些经历啊见闻啊，很多很多，包括在路上的心路历程，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我们才会想着这个季节出来走走。再加上，跑的多了，晚上吃羊腿才更有力气对不对。”
“行吧，你总是能说到位，那就走吧。”
踩着积雪听着吱嘎吱嘎的声音，两人走了很久，看着环境越来越陌生，垚金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俩其实走反了。”
“我知道啊，这么走就越来越远了。”
“那你为什么不往回走。”
“因为我迷路了。”
垚金咬咬牙，两人终于转身向车的方向走去。
“喂垚金，你还没说说你最近怎么样，你的恋爱顺利吗，给我也听听。”
“我这个人嘛，你知道的，什么样的人生都是得过且过，所以找到这么个姑娘已经是万幸了。她很好，真的很好，我无法形容，但是对于我来说，她就是最正确的那个答案。”
“懂了，现在恋爱脑变成你了。”
“怎么会呢，不分青红皂白的孤注一掷才是恋爱脑，我这算是，好不容易遇到个真真正正对我好的人，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就是我所追求的嘛。”
“已经很不错啦，至少从你的描述里能听出来，你已经很满意了。”
钰笙看到垚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人总是会在充满希望的时候眼眸发亮。只是在这种时候，他也能想得到自己的眼睛到底有多暗淡。
人总是那样，在失去后才能仔细去想想到底哪里做的有问题。其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看，总能发现许多做的不好的地方。人总是自私，像是无法更改的劣根性。
两人坐在河边的石头护栏上，各自点了一根烟。烟雾顺着风飘走，垚金也注意到了打火机。
“仔细看看，你的手表和打火机还是她送你的？舍不得丢啊。”
“是啊，这倒是被你说中了，我真的舍不得丢掉。你看，都新新的，这个打火机也能用很久。”
钰笙的声音开始颤抖，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那是一个金色花丝的打火机，正面有粉白色的狐狸，背面有山川月亮的珐琅彩。他的眼泪忽然滴下，只是在这里的气温会让泪流过的脸颊发痛。
垚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等钰笙站起身后又继续走。断断续续的聊天内容伴随着哈出的雾气，因为太偏远的缘故，穿着毛呢大衣的决定实在不那么明智。
垚金穿的像小学生冬游，一定足够保暖，走到车上后两人都躺进了车座里。这时的钰笙不会再羡慕垚金眼睛里的亮光，因为走的太远的缘故垚金眼里的光也终于失去。
“我们到底走了多远。”
“我看看啊，不错这么一小会儿就走了九千多步，今天的运动量快达标了。咱迷路还迷的挺远啊，一来一回也七公里了。”
“该吃饭了，对吧，你该带我吃饭了是吧！”
“差不多差不多，走吧走吧，别阴暗扭曲的哀嚎了，这才几步路，又不会掉块肉。”
回去的路算是熟能生巧，随便的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餐馆。垚金看着桌上的盖浇饭说。
“说出去咱俩跑了小两百公里来吃这，还挺有趣的吧。”
“烤羊腿已经订好了，晚上去吃就行，还有问题吗？”
“咳，瞧你这话说的，咱也不是那种人，没问题了，你早说我也不至于问你了对吧。”
潦草的吃完饭后，大概是垚金有了体力，在陌生的城市左走走右看看。也许是时间挑的实在太好，路上的行人也多了些，街道上充满着过年的气氛，一切都显得更加鲜活。钰笙沉重的心情也随着这种气氛缓和不少。
“其实西北也很好，不用非去南方发展。得过且过也很好，至少可以安安稳稳的，不用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了。”
垚金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也许是变化太大，也许是因为这种话实在不像是钰笙会说的，垚金沉默了良久，看着钰笙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被失恋的痛苦打倒了，决定安安心心留下养老了吗。”
“也有这种原因吧，这种总是差一点总是差一点的感觉实在难受。如果再坚持一下，如果那个时候我再坚定一点，现在的我好像能想到很多很多如果。”
“你不是已经找到了许多遍了吗，大不了就是再找一次，然后冲过去，到她面前。你最熟悉的方法，然后去做，一遍不行就两遍，追老婆那里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而且，你小子还是写恋爱小说的，你都会做错事情，都会做不好事情，还怎么继续写下去。”
“我现在可是真的体会到了，也许是恋爱小说写的太多太多，以至于我甚至觉得这些事情就理所应当的按照我的剧本走。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太自大了些。”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种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先到订好的酒店停了车，旁边就是吃烤羊腿的地方。
“想好了今天会喝点吗。”
“喝点吧，来都来了，再说了，干吃羊腿多没劲儿，这玩意儿可不小。”
等的时间并不算很久，羊腿上桌的时候才能直观的看出来有多大。其实俩人都不算多能喝，点了几瓶啤酒后就开始吃肉。
“别说，这玩意儿吃起来还真爽。”
“这么大一个，什么心理都满足了，那当然爽了。”
饭桌上极其沉默，两人都玩着手机，钰笙也开始再去找一遍榆小姐的社交账号，垚金也打通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