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的总量？”

　　这确实是一个完全超出了李文渊预料的答案，固然也有“无限神机”的创造者——“摘录者”出错的可能，然而他还是不得不将这个答案视为一种可能性。

　　理论都是在一步一步的试错中逐步建立的，无论这个答案听上去有多离谱，既然这是某个文明追寻出的“结局”，那么他也必须将之纳入考量范围。

　　而他在仔细思考之后，发现有一个事物似乎和这个理论相呼相应，那就是在各种“人工智能星球”中最为神秘的“净化终端”，以及其背后代表的神秘机械智能——“肃正协议”。

　　创造了“肃正协议”和那些“净化终端”的文明有着难以置信的技术，就连人类都会被那些人工智能星球中留下的后手给坑一把。

　　不仅如此，能通过某种办法直接将旋涡星系一分为二的“记录者”，似乎也不敢去触动“净化终端”，在进行“大分离”时甚至还会主动避开路径中的“净化终端”。

　　要问目前李文渊遇到的文明或文明造物中哪个在他心里最为可怕，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肃正协议”。

　　其散布在各个星系中的“净化终端”似乎从来都没有触发过，但李文渊也知道，越是难以触动，就说明触发之后产生的动静越大，或许会是毁灭星系级别的程度。

　　而他虽然对“肃正协议”的了解并不算多，却也知道这是个会“涤净宇内”的机械智能，依照在银河特殊环境下产生的“主动净化协议”的行为逻辑来看，它们似乎只会去净化“生命”。

　　这种削减生命数量的情况，似乎与“无限神机”所说的“生物量会决定大坍缩”相符，因为“主动净化协议”的目的实际上是保护银河，而它清除生命就会变相地拖延“大坍缩”发生的时间。

　　“在‘主动净化协议’的认知中，我们才是‘意外之敌’，是宇宙的敌人……所以说，‘肃正协议’实际上还是宇宙守护者？生命才是宇宙的害虫？”

　　李文渊对此感到了不可思议，虽然他想要否认，然而冥冥之中，他却有种真相就是如此的感觉。

　　而“无限神机”也在此时继续发话了：

　　“无限神机”又一次提起了他们的任务，同时也提到他们的造物主是选择“自杀”的，这让李文渊有了一种微妙的既视感。

　　考虑到“时间之环”与“宇宙的结局”都已经从这台机械球体之中得到了或多或少的信息，现在他决定询问关于“无限神机”的创造者——摘录者，这个文明的事情。

　　之前“无限神机”曾说过，现在宇宙中的“记录者”文明大概率就是建立在“摘录者”遗骸之上的。

　　而他心中甚至已经猜测起，“摘录者”是否就是创造了“肃正协议”的那个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