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秦华玉问道。
“我们自己会处理。”杨舒力说道。
“她爸妈是啥子态度?”
“不知道。我们见面的事没有给他们说。”
“哎呀,现在都是年轻人自己作主,父母也管不了,既然你们自己愿意,那就行了。”
杨舒力没有吭声,这件事处理起来还需要时间,一方面是黄敬蜀父母那边,另一方面是何筱芹那边。
要他放弃妮妮和何筱芹是不可能的,这是先决条件。
理论上也是这样,黄敬蜀是作为第三方闯入的,那天晚上他和何筱芹都已经上床,才发生的这事,而且她又消失了两年。
她如果要求杨舒力和妮妮母女断绝关系,他不会同意,如果非要他二选一,那也没办法,他会选择妮妮和何筱芹——
问题是,黄敬蜀从没有提这档子事,他不能过度演绎人家。
如果她能接受妮妮和何筱芹的存在,于他而言是理想的结果,但在世俗方面要经历点坎坷。
“什么时候把涛涛喊过来吃饭?他妈妈愿意来也可以。”秦华玉说道。
“暂时不忙。你们到海南去之前我来安排一次。”杨舒力说道。
离学校放暑假还有1个月,秦华玉和姨妈敲定了海南之行,姨妈单位上请假很方便,何况这么多年她没怎么请假。
杨升元和薛远江都没有扛住劝,同意陪同前往三亚度假,但他俩要提前回凌江,薛远江是请半个年假,没那么多时间在沙滩上玩耍。
杨升元则要赶回来应对暑假高峰期,今年高考6月上旬进行,升学宴和谢师宴在7月下旬就会出现,所以时间得提前,商定是7月上旬出发。
杨舒力委托薛琪来做攻略,因为那几位都不会上网,保证住宿和交通的档次,薛琪也是请的年假来安排这次三亚之旅。
杨舒力负责来回机票和住宿,其他消费就他们自己解决,薛琪拿出预算后杨舒力就往他账户上划款。
至于杨舒力为什么不去,表面上是公司7、8月份比较忙,实际上,何筱芹7月初放暑假,带着妮妮住到锦华院,多舒服啊,还可能安排一下出游,比如到山上住几天,或者泡温泉。
黄敬蜀和涛涛的事还没有对杨升元讲,因为事情有点惊悚,口说无凭,将来把涛涛请到家里来,杨升元一见,不用多说,自然明白。
看秦华玉的样子,虽然不清楚未来如何发展,但面带喜色,显然对这件事比较满意,杨舒力的终身大事她虽然没有明说,但一直有点在意,现在好了,孙子都快两岁了。
当然,涛涛很可能在名义上不能成为杨家的孙子,这是两家矛盾的关键。
晚上9点,接到黄敬蜀短信:“我回屋了。”
杨舒力起身回屋,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双肩包,秦华玉跟了进来,“去那边住啊?”她问道。
“嗯。”
“今晚不回来了?”
“是的。”说完杨舒力心想,其实也不一定,万一两人闹矛盾,黄敬蜀要赶他走呢。
那就只能去住酒店了,没关系,身份证在身上。
出门和杨升元打招呼,杨升元有点吃惊:“这么晚还出去啊?”
“跟同学约好的。”秦华玉打圆场道。
没错,确实是跟同学约好的,只是不在同一班。
秦华玉把杨舒力送到门口,关门时,带着微笑,朝他意味深长地点了一下头。
来到3栋602,敲门后进屋,黄敬蜀胸脯起伏,眼睛明亮,站在一旁。
“今天晚上要住这边哦。”杨舒力笑着说道。
黄敬蜀不露齿地微笑着。
“要是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得罪了你,也是可以赶我走的,反正就在对面,不用出小区。”杨舒力笑着说道。
“你妈说什么没有?”黄敬蜀问道。
“没有。反正她知道这个情况了。”杨舒力说道。
屋里没有开电视,书房里笔记本电脑开着,一般情况下,她从医院家属院回来,都是8、9点钟,上会网,看看行业相关的内容,或者看会书,就上床睡觉。
中午在厨房的行为比较“激情”,现在必须收敛,杨舒力拉着黄敬蜀的手,走到沙发边坐下。
“这两年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杨舒力扭头问道。
“没有啊,应该是你对我有意见吧。”黄敬蜀说道。
黄敬蜀的手很小巧,但不是那种很瘦的手,触感很柔腻。
“没有意见,那件事,我也是有责任的。你这样做,后悔过没有,毕竟大学也没毕业……”杨舒力说道。
“从来没有后悔,我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黄敬蜀说道。
“你怎么想到要把涛涛生下来,伱爸妈肯定是反对的吧?”杨舒力问道。
“我不想打掉,我爸是支持的,2比1,我妈就翻不起浪了。”黄敬蜀说道。
“你爸一开始就支持吗?”
“也不是,开头他没说什么,我妈要我去打掉时开始支持的。”
“你妈的反应是正常的,你爸为什么要支持你呢?”
“他说想生下来就生下来,就当黄家的人养。”
“他是预感到……你怀的是个男生?”
“不是,舒力你不要误会他,他说这回听我的意见,我想生他就支持。”
“现在你妈接受涛涛了吗?”
“当然,只是有点埋怨……”黄敬蜀笑着说道。
“埋怨什么?”
“才42岁就当了奶奶……是外婆。我妈没有让涛涛喊她奶奶,怕把她喊老了。”
两人都笑起来,杨舒力觉得差不多了,松开手站起来,进入洗漱阶段。
两人礼让了一番,结果是女士优先,黄敬蜀先去洗澡。
杨舒力留在客厅,时而踱步,时而在窗前凝望小区夜景。
人生自此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令人烦恼的终身大事竟然如此轻松地解决了,心情无比放松。
现在就是最好的,黄敬蜀这句话也符合他的心境,用一句古语来表达,应该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这句话还是有点不妥。
应该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就对了。
黄敬蜀洗澡出来,穿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告诉他卫生间里有牙线。
“我都带了的。”杨舒力说着拿起双肩包,往外掏东西。
洗浴完,穿一套两件套的薄睡衣进入卧室。
黄敬蜀靠在床头等着,只开了一盏床头灯,脸已经绯红,笑意盈盈。
杨舒力坐在床边,把手上的冈本放到床头柜上,笑着说道:“要是那天晚上我带着这个来……”
黄敬蜀的左手扬起,轻轻抓住他的小臂。
杨舒力正想脱鞋上床,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敬蜀,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没有,像现在这样就好。”黄敬蜀柔声说道。
同时她的手从杨舒力的小臂往下滑,直到两人的手再次握在一起。
杨舒力两只脚一甩,把鞋甩掉,腾地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