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春节前第四天，林小树一大早赶去公司附近的一家早餐店。他选择一个对门的座位，这里可以随时观察进出的客人，万一遇到熟人立刻终止行动。大约天气寒冷，很多人在家里吃过早餐才上班，一直没有熟人进来，林小树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一边喝甜豆浆，一边看手机里的监控画面。

　　上午七点四十分，保安部的部长叶明和开发部的头头周希希走到林小树安置的监控器下放，这让他送了一口气，看来机房的位置没有判断错。奇怪的是这台普通的密码锁怎么需要两个人才能打开呢？难道需要两个人输入密码？即使如此也不像传说中那么神秘。

　　只见周希希先用门禁打开黑色密码锁的玻璃罩，在键盘上输入密码，他操作十分娴熟，浑然不觉天花板上粘着一只白色的监视器把他录入密码的全过程拍摄下来。输入密码之后，浅色对开门的两边平整的墙壁上出现两个四四方方的洞口，监视器的角度无法查看到内部的情况，但从周希希与叶明同时按指纹和输密码的动作来看，这是两只靠指纹识别和密码控制的箱体。密码输入完毕，周希希轻轻松松的推开其中一扇门，大概进入机房五分钟左右，才又重新出现在监视器的画面中，接下来他们与之前的动作完全一致将机房进行封闭。

　　林小树能够制作解码器拿到密码，也能够把周希希和叶明的指纹印在仿真塑胶上，唯一的问题在于同时输入，必须再找一个人才行。有谁是林小树值得信任的？他想到了阿涛，然而又放弃了，窃取商业机密可以上升到违法的高度不能让阿涛冒险。

　　“怎么办？找谁呢？”林小树关闭了手机监视器，屏幕上忽然冒出陈昭泉那张阴险的漂亮脸蛋，没有比陈昭泉更合适的人选。窃取商业机密，人证物证俱全，足以换取林小树的自由。想到这里，林小树打开手机的录音器，随后才打给陈昭泉。

　　电话接通，林小树不等陈昭泉开口便说道：“我怀疑你要找的东西锁在先锋科技的超级计算机内……”

　　陈昭泉边听边赤*裸着身体从床上下来，赤脚从撒落着女人黑色内*衣裤的地板穿过，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将冰凉的水从干燥的喉咙里穿过。听完林小树的叙述，他略带嘲讽的说道：“你他妈疯了吗？一大早让我找人做违法的事情。”

　　“除了找人帮忙，没有其他办法，除非你不想拿到‘先锋科技’新研发的产品。”

　　“对不起，你也许搞错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易。还有一件事，请你以后不要九点钟之前给我打电话，ok？”

　　陈昭泉挂断后把手机摆在厨房的长条餐桌上，不屑的“哼”了一声。穿着黑色内衣的女孩儿从房间里走出来，清纯的脸庞与性感的黑色内衣形成极为鲜明的反差，不过她的身材却是一流，高挑匀称，既不夸张，又给了男人足够遐想的空间。

　　陈昭泉走到女孩儿身边，一手搭在她的纤腰，一手轻轻抚弄她的秀发，略带歉意的低声说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女孩儿浅浅的笑了笑，粉唇贴在陈昭泉的耳边呢喃道：“没关系，我刚刚已经醒了。”

　　陈昭泉绕到女孩儿的身后，隆起的胸肌贴在她光滑的后背，双手轻轻缠住她的腰，带着暧*昧的腔调挑逗道：“再睡一会儿。”说完，还在女孩儿的耳垂上轻轻咬了几下。

　　女孩闭着眼睛享受的躲闪，呼吸急促的说道：“中午有个慈善活动，回去换衣服，再写一点演讲词……”

　　陈昭泉不等她说完，已然把女孩儿横抱在怀里，走进卧室。一番鏖战之后，陈昭泉在女孩儿的耳边低声倾诉道：“蓉蓉，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一想到你和那个混蛋结婚，我的心就变成了碎片，真怕婚礼当天我会控制不住……”

　　“这样不是很好吗？既满足父亲的愿望，我和他之间也保持一种默契，谁也不干涉谁。”

　　“可我还是不甘心。”

　　“有什么办法呢？父亲给了我一切，包括我，我不能违抗他的意思。”

　　“听说梁旻瑜曾经和你父亲……”

　　“不要乱说，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是听说，没想到景启华会和梁旻瑜……他们在我们之前还是之后？”

　　“这个问题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还是为了报复他。”

　　“你，你难道现在还不懂我的心吗？”

　　苏蓉蓉的眼泪夺眶而出……

　　上午十点，陈昭泉才打给林小树，寒暄了几句才让林小树到“乔基科技”见面，他的语气十分轻松，与早上通话时的烦躁相比似乎判若两人。林小树发现陈昭泉今天似乎有些心事，坐在办公桌后时不时搓动手指，过去他没有这样的习惯，难道一直掩饰的比较好，又或者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

　　陈昭泉望着办公室窗外的晴天，连眼角的余光也懒得看林小树，他缓缓的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上午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说过，我一个人办不了。”

　　“为什么不找你的室友叫什么涛的帮忙？”

　　“我不能让朋友干违法的事情。”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让你做违法的事。”陈昭泉对林小树的措词十分在意，转过身指着林小树，提醒道。他喜欢留下证据，自然担心别人在做同样卑鄙的事，他见林小树沉默了，不想在小事上浪费时间，他问道：“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今天晚上开发部年终聚餐，是个好机会。”

　　“我喜欢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告诉我具体时间。”

　　“暂时还不清楚，时机一到我给你打电话。”

　　“不用打给我，直接打给他。”

　　陈昭泉在便签上写了一行手机号码，写完举在手里，林小树刚准备接，他忽然冷笑道：“记住了吗？”

　　林小树不得不点点头。陈昭泉从抽屉取出一只打火机，把纸条烧成灰烬才扔进桌面的烟灰缸。陈昭泉太谨慎了，简直无懈可击，林小树担心为他拿到先锋科技的研发资料之后，也会以类似的方式通过第三者转交。林小树提醒自己必须让陈昭泉亲自拿到研发资料，让他可能承担法律后果，否则很难摆脱他的要挟。

　　当天下午，沿河集团的春节演出如期举行。集团的高层缺席的比较多，评委也从董事长苏默然一干集团的高层行政人员，换成一向赋闲的韩董以及几位中层干部。

　　林小树和乔怡然、金钰依旧表演了魔术《时间》，与之前相比金钰的舞蹈更加卖力，乔怡然的漂浮动作和两次突如其来的爆炸场面亦引来不少的喝彩，然而比赛结果林小树等三人仅仅排在第五。金钰听到主持人宣布名次之后，大骂办公室政治在捣鬼，不公平，然而无论她怎么骂，结果不容更改，期望中的奖金一分钱没拿到。

　　从集团出来以后乘公司商务车回去的路上金钰仍旧嘟囔个没完，“……刘大姐获奖实至名归，其他公司的表演怎么和咱们的魔术比？连集团自己的演出也搞暗箱操作，这帮评委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

　　听见金钰骂娘，乔怡然怕被公司的司机笑话，连忙劝道：“没什么的，明年再参加就是了。”

　　金钰挥着手气呼呼的说道：“明年打死我也不参加。”

　　司机这时也插了一句：“生气有什么用呢？这么高奖金，不搞名堂才怪呢。”

　　“我咽不下这口气，明天就找集团的贺大姐说道说道，让她给评评理。今天也是的，凭什么让分公司的老总当评委？他们肯定护自家人。”

　　“梁总去就好了。”

　　“谁说不是？”

　　金钰发着牢骚，忽然对司机说道：“停车，停车。”

　　司机从倒后镜看看金钰，提醒道：“还没到公司呢？”

　　金钰拉着乔怡然的手，说道：“我们不回公司，就在这儿下。”

　　司机只好把车停在路边，乔怡然不明就里的被金钰拉下车，林小树也跟着下去，和司机打了声招呼。车开走之后，乔怡然问金钰：“小钰，咱们这是去哪儿？”

　　金钰指着不远处的海王星大酒店说道：“今天晚上开发部聚餐，一块儿去吧。”

　　“我不去。”

　　“你过去也在开发部，一块儿去热闹热闹。”

　　“真不去，我晚上有事。”

　　“什么事？”金钰杏眼圆睁，嘟着嘴强迫似的说道：“必须去，我今天心情不好，当给我个面子。”

　　“今天真不行，家里有事，你们也不早说。”

　　“就是怕说早了你不肯。”

　　“这样我更不去了。”

　　乔怡然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金钰了解她，看起来清秀随和，实际却是个倔脾气，不想干的事情，谁也强迫不了。金钰见林小树在一旁始终不答腔，拿眼睛瞅瞅他，希望他能说服乔怡然。

　　林小树昨天刚刚见过落魄的阿涛，他不想乔怡然也变得和阿涛一样，成为控制他的筹码和牺牲品。金钰有点着急，冲林小树嚷嚷道：“你怎么搞的？小乔要走，也说句话。”

　　林小树反而冷淡的说道：“小乔家里有事，就不勉强了吧。”

　　金钰有点恼，瞪着林小树说道：“小树，你什么意思？”

　　林小树听出弦外之音，金钰是为了他才强留乔怡然的。林小树自然不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金姐，算了吧，人家不想去，还强人所难干什么呢？”

　　乔怡然听林小树的语气明显有挖苦讽刺的味道，本来还有些抹不开面子想去的，不料林小树却这种态度。她顿时感到自尊心被刺了一下，用力甩开金钰的手，头也不回的向“海王星酒店”相反的方向大步而去。

　　金钰怎么无法想象林小树竟然会出言伤害乔怡然，她木讷的望望乔怡然的背影，又瞅瞅林小树，好像看到什么莫大的离奇事件，她斜抬起头，诧异的说道：“你疯了吗？”

　　林小树摇摇头，没理会金钰，自顾自的走向酒店。金钰追上去，用手提包用力砸他的后背，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道：“林小树，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林小树看见乔怡然站在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等车，他狠狠心，提高了音量，冲着乔怡然的方向说道：“金姐，强扭的瓜不甜！再说我最恨女人装了，明明想去，嘴上却不说，非得我们三请四邀的，以为她是谁？”

　　金钰惊诧得合不拢嘴，眼见乔怡然从远处向林小树投来恨恨的目光，她抬起穿着高跟鞋的右脚，重重踢在林小树的小腿上。林小树的腿没什么感觉，心却痛得犹如几万只高跟鞋同时踹上去。

　　人越谨慎，越容易在喝醉的时候忘乎所以，大概平日弦绷得太紧，一旦那根弦松开，便反弹的极为放肆，周希希便是如此。晚宴已经喝得不少，之后去练歌房唱歌，又被下属们灌下不少恭维和啤酒，他搂着开发部一位关系暧*昧的女下属的纤腰，脸贴着脸，胸贴着胸，在豪华练歌房包间的舞池里跳舞。

　　周希希的脚已经不听使唤，在舞池中间随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晃，女下属在他耳边不停的吹着兰香的热气，撩拨得他心猿意马。周希希不顾在场还有七八个下属，手竟慢慢滑到女下属的翘*臀上。

　　女下属穿着黑色紧身长裤，面料非常轻柔，周希希摸上去似乎像摸在光溜溜的胴*体一般顺滑。女下属也带着七八分醉意搂着周希希的脖子浪笑，这让他手部的动作更加放肆，手上的力量不但加了几分，双腿还在**的牵引下带着女下属慢慢晃到包间相邻的棋牌室里。

　　唱歌的大包间仅有一个射灯用来照明，本就十分昏暗，棋牌室没有开灯眼前更像蒙上一块黑布似的。周希希眯着眼睛借着醉意轻咬女下属的耳垂，谁料这个动作由于重心过分向前倾倒，女下属又摇摇晃晃的支撑不住，二人一上一下的摔倒在棋牌室的榻榻米上。

　　林小树参加开发部的年终聚餐当然不会为了吃顿饭那么简单，他听到棋牌室里的动静，立刻借点歌的机会向里头望了几眼。其他同事要么喝醉没在意，要么黑布隆冬想看也看不到，唯有视觉系统高度发达的林小树清楚的看见周希希抱着女下属仰躺在中间摆着一只四方桌的榻榻米上。林小树回到沙发，悄悄拿走了周希希摆在包间茶几上的香烟，借口去上厕所悄然遁去。

　　北风呼啸的夜晚，林小树在西装外加了一件浅灰色的风衣，气温这几天降到零下，他仍然不觉得冷，那件在风中飞舞的风衣不过掩人耳目罢了。临近春节，城市中的很多人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往日热闹的街头渐渐安静下来，这让习惯于城市喧哗的林小树倒有些陌生起来，他驻足于空无一人十字街头，转目向四周张望，不知该去向何处，如同他无法抉择的命运。

　　无论怎样，林小树必须先帮陈昭泉拿到先锋科技“玻璃”研发的资料，或许可以借此握住他的把柄作为交换条件。想到此处，林小树猛地跺跺脚，走到一棵行道树旁，忽然一纵身跳到树上，像猿猴一般轻盈的跳跃，然而他的内心却沉甸甸的。

　　林小树来到“先锋科技大厦”外最近的公交车站，按照陈昭泉提供的号码拨通了对方的手机。一个中年男人操着北方口音接的电话，他大概常干类似的事情，问题干净利落，当林小树说出碰面的时间地点后旋即挂上电话。

　　二十分钟后，林小树的手机响了，号码十分陌生，他刚拿在耳边准备接听，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牛仔裤的短发女孩踩着平底的鹿皮靴晃着手机缓缓走向公交车站。女孩儿的短发被风吹起盖住小半边脸，像某部科幻电影中专在夜里惩奸除恶的女杀手，可惜身高略微矮了些，身上还带着酒气，大约刚从某个聚会上过来，为了掩盖嘴里的味道不断嚼着口香糖。女孩儿到林小树身边之后什么也没问，潇洒的甩甩头发说道：“走吧。”

　　林小树估计中年男子是中间人，短发女孩是他的某个手下。林小树与短发女孩碰面后也一句话不说带着她走到“先锋科技大厦”门口，办这种事不说话比说话好，他将一张早已制作好的仿制工牌交到短发女孩手上。

　　“你先进去，在八楼电梯间等。”林小树说道。

　　“需要避开监控吗？”短发女孩似乎也很有经验。

　　“不用。”

　　短发女孩挂上工牌挺腰收腹走向“先锋科技大厦”，快到的时候她张口把口香糖吐进大厦旁的垃圾箱，谁料没吐准掉在地上，她旋即弯腰捡起来重新扔进去。林小树站在公司对面的街道，见短发女孩顺利进入了大厦一楼的电梯间。三分钟后，林小树的手机响了，女孩告诉他已经到位，还催他快点，一会儿还有个狂欢。

　　林先生走进大厅，坐在保安室的保安透过玻璃窗看看林小树，见他掏出门卡通过了门禁系统，又回去坐下。电梯驶向八楼，短发女孩跟着林小树走进业务二部的公共办公室，这里没有监视器。林小树旋即掏出手机屏蔽了大厦的全部监控系统，带着女孩儿一块儿回到电梯间，乘电梯来到开发部所在的楼层。

　　林小树拿出从孙婷婷那里复制的门禁卡进入开发部实验室。夜深人静，实验室窗外透过清亮的月光，光线一直延展断断续续的穿过钢化玻璃来到西边的走廊，这时有时无的月光照在快速奔跑的林小树和短发女孩身上，如同闪着白光的幽灵。

　　他们在计算机房门口停下。林小树用门禁卡打开密码盒上的玻璃罩，在键盘上输入从上方监视器上拍到的密码，这时门的两边出现两个带绿光的凹槽，短发女孩大约还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惊讶的眼睛被绿光染成了绿色。

　　林小树把手机的数据线先后插在左右两边密码暗盒的卡槽上，通过手机的自制软件识查出密码。林小树让女孩儿站在右边，让她记住手机上显示的密码，直到女孩儿作出“ok”的手势，他才把手机的数据线从密码暗黑断开。他从西装的内插口袋里取出保安部叶明的指模，这是他从叶明车门上找到的，短发女孩大约没用过这种东西，林小树做了掩饰，并轻声提醒道：“听我的指令再按下去。”

　　短发女孩点点头。林小树把手机和数据线放进风衣口袋，又掏出周希希的指模，深吸一口气，伸出食指向短发女孩做按密码的手势。短发女孩之前还不太紧张，见侵入如此机密的系统，刚刚酒劲完全散去，输入密码时还打了一个冷战。密码输入正确，系统提示指纹识别，林小树向短发女孩点点头，并用眼角的余光尽量与女孩儿保持一致将塑胶指模按在指纹识别系统上。第一次识别失败，绿色的密码暗盒忽然变成红色，还发出“吱吱”的声音。

　　万籁俱寂的夜晚，在相对封闭的空间内这样微弱的声音如同恐怖的啸叫，短发女孩吓得拔腿向实验室跑去，“哒哒哒”的脚步声几乎响彻整个楼层。林小树几个箭步冲过去抱住短发女孩，她怕引来保安也不敢喊叫，手舞足蹈的用力挣扎。林小树只有把她抱回到原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既然来了再试一次好吗？不行的话我们立刻离开。”

　　“我他妈害怕，这什么鬼地方？”女孩儿的身体不断颤抖，短发上却粘着些许汗珠。然大概酒醒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林小树抱着她，一直抱着她等她冷静下来，身体不再抖动为止。女孩儿刚刚听到一首很奇怪的英文歌，好像在初中时代的某一天从收音机里听到过，不知从何处钻出来萦绕在脑海中，那么清晰挥之不去，连记忆也渐渐回到那个懵*懂的青葱岁月。

　　“我们继续。”林小树睁开眼睛说道。

　　短发女孩脑中的旋律忽然消失，但情绪总算稳定下来，被林小树扶着来到密码暗黑前。她不断的深呼吸，让手尽量稳定的把塑胶指模按在指纹识别器上……终于想起“滋”的一声长音，绿色的密码暗盒不断闪烁。林小树推开左手边的这道门走进计算机房。

　　果然如他所料，机房里摆放着十余台相连的电脑主机，每个机架差不多与人平齐，整整齐齐的排成两行，控制室与主机通过防爆玻璃隔开，没有门，穿过主机机架可以直接进入控制室。林小树担心主机开启的声音会引起巡逻保安的注意，他到门口把短发女孩叫进来，通过机房内的控制开关把门关闭，此时即便有保安到了机房门口也无法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