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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扭进来一个年轻女人。那年轻女人体型匀称,下身穿着齐腿的牛仔短裤,上身是小碎花的粉色吊带体恤。腿和胳膊白白的。她两只手都拎着白色塑料口袋。她走到屋里把口袋放在了地上长吐了一口气说道,“来来,吃饭了。今天老王有事,我来给你们送饭。”
孩子们一听都爬了起来,腿脚不好的就不用动了,那些腿脚好的就去把饭接过来。那两个塑料袋里一个装的馒头,一个装的独立包装的榨菜。小顺儿也拿了两个馒头一包榨菜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坐到了我的旁边。
他看到我没动地儿就问,“你不饿吗?这可是中午和晚上的饭呀。”
我摇着头,“我吃不下。”
小顺儿没在说什么。
“还有谁没有?”那女的喊道。“没有我就走了啊。”
“我没有。”我站了起来。我心想妈的不能和自己肚子过不去,吃饱了才能和他们斗。
“那你过来吧。”
我抬起屁股一溜烟跑了过去,拿了两个馒头和一包榨菜。
“哎呦,我看你的腿脚挺利索的,怎么?刚来的吗?”那女人看着我有点儿惊讶的问。
我点点头咬了一大口馒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现在也管不了好不好吃了,正所谓饥不择食吗。这个时候的馒头对于我来说就是鸡腿儿汉堡。
“哎,你慢点儿吃,别噎着。”那女的看到我的吃相笑着说。
我点点头,看到她漂亮善意的眼睛我冲她笑了笑。我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女人是我这些天来见到过最亲切善良的人了。我断定她是个好人。我就这样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个让我感到亲切的人一边大口的嚼着馒头。她也看着我,不过她看着看着却愣住了。我看到她愣愣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于是我停住了咀嚼,用我那会说话的眼睛询问她是怎么回事。
她发现了我询问的眼神,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下了头。“慢点吃,不着急啊。”
看到她没什么事我又从新启动了咀嚼程序,可是我嚼着嚼着就流下了眼泪。
那年轻女人本来要走的一看到我哭了就停住了,“怎么了小弟弟,吃的好好的怎么哭了呢?”
“我想我妹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吃没吃饭,她被带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她饿了。”我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你和妹妹都被卖到了这里吗?”女人惊奇的问我。
我哭着点点头。
“妈的一群混蛋,偷人家一个也就罢了,还给人家包园了。好了别哭了小弟弟,你妹妹肯定也在吃饭呢,我敢肯定她一定比你吃的好。”她说着把我搂在怀里,我的头顶在了她柔软的胸脯上,我觉得好舒服,有一种小时候依偎在妈妈怀里的感觉。
我的哭声小了一些。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你是个男子汉,哭鼻子多丢人呀,不哭了啊,姐姐会来看你的。如果你再哭的话我可就不来了。”她蹲下一边给我擦着泪一边唬着我说。
我止住了哭声,“我不哭了,不哭了,你真的会来看我吗?”
“嗯,你不哭我就来。”她微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
我当时觉得那微笑是这世上最美的微笑。
“好了,我该走了。”她摸了摸我的头回身走了。那扇冰冷的门又从新关住了我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那年轻的女人走后,我的心里有点儿失落。我默默的回到了顺生身边,思绪万千的吃完了一个馒头。
顺生也吃完了,他没有和我说话自顾躺下打起了瞌睡。我看到他瘦的下陷的双颊,凹进去的眼睛,苍白的面容,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我记得我爷爷死的时候就是他这个样子。当时我才四岁,看到爷爷的样子还很害怕。
坐便的旁边有水龙头,我走过去灌了一肚子水后开始在屋里溜达起来。我在心里想着,我不能变的像他们这样如行尸走肉般,我要好好活着好找回妹妹。然后带着妹妹一起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他们一定担心死了。
我想起来我的教练对我说的话,站在台上你就是一个斗士,不用尽最后的力气不能放弃。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像个男人一样站在台上。对,虽然我还小,但我是个男人。
是我是个男子汉。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然后练起了步伐,和拳法。我练的风生水起满头大汗,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个个用惊奇的眼睛看着我。
我有点累了走回原来的地方,小顺儿闷声咳嗽着也坐起来了。他也是一脸的惊奇。
“你在干嘛?”他问我。
“练拳击,谁要是想断我手脚我就和他拼命。”我狠狠的回道。
小顺儿更加的惊奇了,他张大了嘴看着我。他可能觉得我是一个外星人。
“他们可都是大人呀,你怎么打得过啊。省省吧。”最后他有气无力的说。
其实我对他的话也深信不疑,我们觉得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而已。
我沉默不语,他又躺下了,还是那副等死的样子。
门又一次的打开了。一束暗淡的光射进昏黄的屋里。那吊着脸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口。
“今天刚来的那个男孩儿跟我走。”她冷冷的说语气没有一丝感情。
我心里打着鼓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好吧,该来的总会来,怕也没有用。我在这个时候却表现的异常冷静,我也没哭没闹,也没问那个傻逼哭丧着脸的老太太要带我去哪,毫不犹豫的跟着她就走。现在想想我当时还真有一股大将风度啊。嘿嘿。
老太太锁上了门,我跟着她下了楼,出了楼下的小门儿,她再次锁门。
“去哪?”我大大方方的问,一股视死如归的架势。
老太太白了我一眼,“有人来找你,走,在台球室。”
你个死老太婆,你家人全死了吗,瞧你那副死德行,吊着个脸。我心里暗骂道。
我走进了台球室,里面很冷清,也很暗,只有每个台球案子上面有一盏垂下来的吊灯。里面只有两个人在打球,一男一女。那男的是该死的傻逼黄毛,女的不是别人,正是给我们送饭的年轻女人。
一看到她,我心里一阵激动。
“米粒儿,他来了。”
哦,这女人原来叫米粒儿呀,好好玩儿的名字呀。你这死老太太你是冰做的吗?对这么好的人你也这样吗?妈的我看谁要是跟你在一起呆时间长了一定得被你冻死。
那女人一看到我,带着那迷人的微笑迎了过来。有了这微笑,就是一座冰山也会被它融化的。
米粒儿一句话也没说,领着我就走。
“别把他弄丢了,他可是老板花钱买来的。”老太太说道。这回这语气有了一些情感,是一种嫉妒和蔑视的感情。
米粒儿也没理她,牵着我的手走出了这栋腐旧的二层楼。
刚走出楼来,一片强光笼罩了我,我几乎要睁不开眼睛了。我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缓缓的睁开,虽然是下午了,但太阳还高高的挂在蓝蓝的天上远远的看着这人间的冷暖。我深深的呼吸着这代表着自由的空气,心里美滋滋的。
“走吧。”她对我说。
我开心的笑了笑点点头,也没问她去哪里,就跟在她的身后走着。虽然我在那个臭烘烘的昏暗的屋子里呆了只有几个小时,但我却感觉是好久好久。
我东瞅瞅西望望,我好像是个外星人,初次来到了地球,这路边的小摊儿,来往的行人,还有游荡的小猫,这一切我都觉得既亲切又新鲜。
我就在这样一个兴奋的状态下跟在这世界上我认为最美的女人的身后快乐的穿梭在这喧闹的人间。
我望着她那漂亮的背影感到好温暖。走着走着,我却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