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港综世界抓诡 第252章 黄鼠狼讨封,三叔换魂
作者:我要上三江的小说      更新:2024-03-21

  相比之笨重憨厚的老水牛,一路跟在附近的几只黄皮子好似炸开了锅,它们已经意识到生老病死的可能。

  其中一头黄皮子在现场吱吱吱了一阵,转身朝山坡上的树林奔去。

  就在老水牛用嘴巴衔着陈爱阳衣领一步步朝着小木屋拖动时,在上方的树林边缘处很快出现了一阵骚动和异响,十多只黄皮子簇拥着一头毛发灰白的老家伙出现在陈爱阳周围。

  这头老家伙最显眼的地方在于额前多了一撮白毛。

  已然成了精。

  白毛冲到一动不动的陈爱阳身边转了一圈,期间用鼻子不停地嗅来嗅去,神色隐隐变得焦虑起来。

  它吱吱吱了几声,好似在现场发号施令。

  很快就有两头体型稍大的黄皮子跃到陈爱阳的胸口位置,不停地上下跳跃,用下肢踩着陈爱阳的胸脯位置。

  若有急救科的医生在这里,肯定会恍然大悟的脱口而出,“这是在做心肺复苏。”

  白毛又吱吱吱了一阵,再次分出两头黄皮子离开了大部分,转过身朝着山顶的树林奔去。

  就这么来回一打岔的功夫,老水牛已经将陈爱阳的身体拖到了篱笆园门口。

  白毛抢先一步进了院中,将虚隐的大厅木门推开,用眼神示意水牛将陈爱阳的身体拖到大厅中央。

  紧跟着小九在白毛的示意下不知从哪儿翻出了几根完好无损的香,还有一包火柴。

  两只黄皮子手忙脚乱的将香歪歪斜斜插在桌上的香炉中,轮到点火时却遇到了障碍,最后还是白毛见多识广,已经悟透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在它的亲手操作下才将香点燃。

  另一边,老水牛似乎与黄皮子心神相通,不等它们吩咐,主动将陈爱阳的身体拖进了大厅,横在大厅中央的泥巴地面上。

  白毛又指挥着其他黄鼠狼将麻袋中的黄豆叼出来,沿着陈爱阳的身体洒了一遍,依稀看着像一个椭圆形图案。

  再然后,白毛神色复杂的目光落在身边的老水牛身上,它原本一双漆黑的眼珠子中竟然冒出了一团幽蓝色的光。

  其他黄皮子见状,好似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麻溜的撤退到大厅外,趴在门槛上只敢冒出一个小脑袋,将整个身子都隐藏在门槛下面。

  老水牛的眼珠子时不时看向旁边的陈爱阳,神色中仍旧有些焦急。

  当它滚圆圆瞪的眼珠子触碰到白毛的那团幽蓝色瞳孔时,整个身子一颤,眼神片刻间变得茫然而恍惚起来。

  白毛瘦小的身影在它眼中越来越大,不一会就变成了一头身高一米八直立行走的鼠头人身的怪物,与此同时,老水牛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小,缩小到一只土狗大小。

  老水牛好似被人控制了心神,乖巧而僵硬的挪在陈爱阳身体边趴下来,不是平时睡觉的那种趴,而是前肢匍匐在地,牛嘴触碰地面,整个身子完全卧了下去。

  白毛瞳孔中的幽蓝色光芒越来越盛,老水牛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完全控制住了心神。

  白毛跳到老水牛的脖子上,伸出锐利的爪子,在上面比划了两下,随后刺啦一声狠狠的按了下去。

  一划一扯。

  坚硬的牛皮被破开了一道手指长的口子,鲜红色的牛血顺着牛脖子缓缓向地面流淌。

  与地面上陈爱阳身上流出来的人血渐渐混合在了一起,在由黄豆铺成的神奇图案边汇聚。

  先前被白毛指使离开大部分的两只黄皮子此刻也出现在大厅门口,口中各自叼着一些东西。

  白毛示意其中一只上前。

  这只年轻的黄皮子嘴中叼着的是一根类似植物根茎的东西,名曰龙胆草,它开着美丽的紫色花,可美丽的外表下有一颗苦涩的心。

  苦到什么程度咧?

  比黄连还苦三分。

  龙胆草的茎被称为中药的龙胆,具有泻肝定惊的功效。

  然而此刻白毛想要的是用龙胆草来唤醒昏迷中的陈爱阳,此时的陈爱阳由于失血过多,一条命也仅剩下半条,即便此刻叫来救护车也来不及了。

  白毛却迫切的需要陈爱阳醒过来,哪怕只苏醒一会。

  它示意叼着龙胆草的黄皮子上前,后者将龙胆草递给白毛后一溜烟跑回屋外,和其他聚在这里的黄皮子一般排排坐,同样一声不吭的盯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既紧张又好奇,同时还有几分期待和畏惧。

  白毛将龙胆草的根茎嚼碎后喂入昏迷不醒的陈爱阳口中。

  忙完这些后再次示意另一只黄皮子上前,这货口中同样衔着一物,体积却比龙胆草大很多,这是一种长在树林边缘的驱蚊草。

  驱蚊草不仅能够驱蚊,还能够帮助理气安神。

  这是一种柠檬香味的植物,能够帮助进化空气,随着气温的升高,驱蚊草的味道会变得愈发浓厚,从而可以起到很好的安神作用。

  白毛将驱蚊草搁在陈爱阳的脑袋边,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片刻后,原本已经陷入昏迷中的陈爱阳果然有了动静,他先是手指头动了动,紧跟着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瞳孔依旧有些分散。

  白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一跃站在对方胸前,将幽蓝色的瞳孔对准了陈爱阳。

  当两者的视线对上时,先前在老水牛意识中出现的一幕再一次出现在陈爱阳眼前,他神情一动,瞳孔中满是惊愕,拼命的直起身,想要距离对方更近一些,好让他看得更真切一点。

  站在他面前身高约一米八鼠头人身的白毛突然开口来了一句人话,“陈爱阳,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陈爱阳喉咙中不断地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整个人陷入到回光返照的兴奋中。

  他脸上不仅没有惊讶和畏惧,反而露出了一丝原来如此的惊喜,在身边驱蚊草的作用下,他的思维难得变得清晰起来。

  此时的他心中连翻泛起两个念头。

  “原来我还没有死。”

  “原来传闻中的出马仙是真的,那本黄家的小册子中记载的事是真的,眼前这只黄皮子竟然在向我讨封。”

  “罢了,就成全它一次吧,希望它以后能庇佑我们老陈家,这是我此生最后的一个愿望。”

  陈爱阳脸上种种复杂神色最后归于平静,与此同时多了一丝异常的严肃和认真。

  他鼓足全身的力气回道:“你是仙,黄大仙,你是我们老陈家的黄大仙,我陈爱阳仅代表我们老陈家嘱你得道成仙,此后庇护我们老陈家的子孙后代。”

  陈爱阳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后,思维再次陷入恍惚中。

  他拼命的睁大了眼,好似在等待某个传闻中的仪式发生,想要亲眼见证一回。

  在他身前,白毛双腿直立在他胸前,原本老态龙钟的五官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得偿所愿的胜利笑意,它歪着嘴无声的发出一连串笑声。

  额前的一撮白色毛发再次发生了变故,突然间又多了一道。

  整个人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好似多了一层精神气。

  而它身下的陈爱阳,则陷入永久的沉睡中。

  白毛在陈爱阳胸脯上回味了片刻,而后低下头,幽蓝色的瞳孔瞅着面前一动不动的老人,已经察觉到对方已死去。

  它再次跳上木桌,熟练的抱起上面的香炉,将香炉里面的烟灰洒在旁边一动不动老水牛脖子上的伤口上。

  不断流出的鲜血很快就止住了。

  再之后,白毛站在老水牛和陈爱阳之间,直立双腿紧闭双眼,嘴巴中一开一合,竟然在念叨着一阵莫名的咒语。

  趴在屋外门槛下看戏的一众年轻黄皮子骤然间觉得头皮一凉,屋内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就连天上的一轮弯月也渐渐被乌云遮挡住。

  小木屋……黄皮子……一具刚死不久的人类尸体……一具意识尚存的老水牛。

  一道由黄豆画成的神奇图案……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外加木桌上一闪一闪不断发出昏暗亮光的香烛。

  若是港岛宝莲禅寺的道藏和尚出现在这里,恐怕会惊得叫出声来,这不是他们密宗中的换魂仪式吗?

  没想到此时此刻居然发生在距离港岛几千里之外的吉省农村内。

  随着白毛口中的咒语声越来越急促,它的两只爪子也开始晃动起来,好似在虚空中拉扯着什么。

  原本中了秘法,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水牛此刻竟然拼命的挣扎起来。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

  咒语声停了。

  白毛神色萎靡的从屋内跳出来,熟悉的钻入旁边的厨房,趴在水缸上咕咕咕的喝起了水。

  再之后,随着它的一声惊呼,趴在门槛上围观的一众黄皮子迅速尾随在它身后,消失在夜色中。

  陈家墩村尾的小山坡木屋大厅内再一次归于平静。

  好似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一般。

  被乌云遮挡住的弯月再次露出了真容,一轮清冷的月光徐徐洒落在门前的篱笆园中。

  无声且寂静。

  ……

  陈家墩,陈氏兄弟操着家伙慌张的回到一楼大厅内。

  陈父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等候在门口。

  屋内连灯都没有开,只剩下他手中捏着的一根烟蒂,时不时闪烁出一点亮光。

  陈父瞧见两兄弟进屋,压低声音道:“怎样?”

  两人见一楼大厅无人,连忙转身将大门关上,又将陈父的轮椅推进旁边的卧室,关上房门,打开灯,陈父这才注意到两兄弟脸上惊悚未定的表情。

  陈父再次低声催问道:“事情办的怎样?是不是出了变故?那老畜生的骨灰盒呢?”

  陈小虎夺过陈父手中的烟蒂,狠狠的吸了一口,这才舒缓掉刚才心口一直憋着的一团慌张。

  陈大虎比小虎年长两岁,经历的事情更多,手段更为圆滑,刚才走在路上时他已经想到了几条对策,此刻将事儿一说,陈父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精彩起来。

  他狠狠的骂了陈小虎一句,“你这小畜生,节外生枝做什么?那陈爱阳一个鳏夫,无儿无女,还有几年可活?”

  “现在好了,你杀了他,一命换一命,亏不亏?”

  陈小虎自知理亏,也不敢搭话。

  陈大虎在旁边帮忙解释道:“我们挖坟的时候惊动了这老畜生,他操着一把铁锹赶过来和我们拼命,不打发掉他,我们也没法挖坟啊。”

  “小虎就是下手重了点,谁知道这老家伙一棍子都挨不住,事到如今,怪小虎也没用了,关键看如何善后。”

  陈父冷冷道:“刚才来回的路上没有被人碰见吧?”

  陈大虎解释道:“去的时候我们有留意,并没有遇见任何人,回来的时候我甚至连电筒都没敢打开。”

  陈父道:“那就好,还有补救的机会。”

  此刻三人聚在一起给今晚的行动来了一次复盘,当即察觉到其中的几个漏洞。

  陈父老谋深算道:“陈建国的骨灰盒是木制的,你们连同盒子一起扔进了池塘中,这就是一个大漏洞,盒子肯定会浮起来,等天亮后村里人发现被破坏掉的陈建国坟墓,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我们,真是两个蠢货。”

  陈大虎道:“我一会下水塘将骨灰盒捞起来,等下在家里炉灶中直接用火烧掉。”

  陈父的目光又落到陈小虎竖在墙边的木棍上,灯光下很清楚的看见木棍的一头染着一团鲜血。

  陈父指着木棍道:“这木棍是凶器,等下一起烧了,坚决不能留下来。”

  “还有,小虎等下连夜赶回煤矿去,我们全家统一口径,就说晚上吃完晚饭后小虎就离家去了煤矿,没有我吩咐,暂时不要回来,现在就走。”

  陈小虎闯过多次祸,此刻家人帮他拿定了主意,也不犹豫,直接将陈父手中的一包烟揣在手中,拿过陈大虎手中的手电筒转身就走。

  陈大虎也准备出门去捞陈建国的骨灰盒。

  陈父突然拉住他,叮嘱道:“你重新仔细的回忆一下,上山时和下山时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或者还有什么遗漏的?”

  陈大虎摇了摇头道:“真没了,就算陈爱阳这老货死在山坡上,谁会知道是我们干的?说不定是小偷或者山贼呢,死无对证,其实不用太担心。”

  陈父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顺利。”

  陈大虎迟疑了一会,提出一条新的建议,“要不?干脆让小虎连夜跑路好了,跑的远远地。”

  陈父刚刚多云转晴的脸色再次阴了下去,对着地面狠狠的呸了一口,“蠢货,现在什么年头?跑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