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寰宇之玄始道碑 第五百三十一章 脂山泉亭风月事
作者:刘剑玄的小说      更新:2024-01-27

  这个秋,热的似被两面烧红的铁板夹在中间炙烤,站在太阳底下一时三刻,人身上就能嗅到一股轻微的焦糊味儿。

  近两个月时间,江瑚的伤好了八九,方才想明白,庐恒坚为什么没有杀自己。

  因为庐恒坚有实力、自信、耐心,谋了千年之久,他有太多机会夺得帝位,施展抱负,可庐恒坚并没有。

  庐恒坚要的不仅是帝位,还要一个名正言顺,他心中满是骄傲!

  “正因此,庐恒坚放弃杀死我,不会因为我这个小人物,而毁了他自己千年时间培养的好名声,更不会和剑皇彻底撕破脸,导致局面崩盘。”

  “哼,这真是……唉!”

  原来不是自己命大,是敌人不想玩儿了,江瑚心里憋屈,苦啊!

  烈日下,江瑚悬立湖面,此刻回想当日庐恒坚最后那句“不急,本王会回来的”,江瑚明白那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庐恒坚最后一枪,竟帮助我悟透了主道境的武道之力,看来他这是想我尽快离开圣武道界,否则他真会对我下杀手。”

  江瑚喃喃自语,自嘲傻笑着:“这件事,实在是太古怪了,真的好可怕。我若是不走,必死,可若走了,蝶珊处境将危机重重。”

  “我的一时糊涂,庐恒坚明智决定,竟把局面走向决定权,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压力骤增,江瑚居然在犹豫要不要尝试破镜,道理悟明白了,就差实践。

  日头西去,江瑚仍然站在湖面上,他想不清楚,没有办法下决定。

  天黑,江瑚没动,岸边楼内突然亮起灯光,引得江瑚侧头观望。

  “喂,还没死?”观湖台上,彩衣倩影提灯,驻足观望湖中小江。

  可不,就是蝶珊,这还是两个月来,两人第一次见面。

  与庐恒坚战后,江瑚真的成了江湖浪子,无人关心无人问,在帝都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正是有人故意排挤。

  而听说江瑚没死,本来蝶珊是想来看看这个人到底废没废,可锦丽拦着,两个月忙于朝政,今夜才抽出了空闲。

  见是她,江瑚暂时打消念头,飞落观湖台,本难言,却硬是开玩笑说道:“好歹也是夫妻了,我都快被人打死了,这么久,你才想着来看我。”

  “不好意思,我是来拿我的东西的。”蝶珊直言,指了指身旁的两个盒子。

  蝶珊的彩蝶扑花铠和剑,还在江瑚这里。

  随即,蝶珊拿上东西就走,一句话也不说。

  “不坐会儿?”江瑚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如今这尴尬局面,不见面似乎更好。

  不得不说,今天的蝶珊很奇怪,居然回身坐在江瑚桌对面:“有话赶紧说,我很忙。”

  本以为她会破口大骂,或者不理自己直接走,江瑚是真的没有话,不知道和她说什么。

  一时哑口,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来,真的没有颜面面对。

  “对不起!”江瑚只能说这三个字。

  “完了?”蝶珊很干脆,说道:“要道歉,总该有点表示,不能一句话就完了。”

  江瑚惊了,绝没有想到蝶珊会是这种反应:“你想怎么样?”

  蝶珊轻巧说道:“不走,只有你不走,我们的实力会多一分,才能迫使安日王走。”

  “母皇已经决定,明年夏至,传位给我,即便真的撕破脸,母皇和父后也会带走安日王,或者拼死杀了他,所以每多增添一份实力,把握就会多一些。”

  “为了赎你的罪,你非留下不可!”

  江瑚膛目结舌,却一点也不奇怪剑皇会有这种决定。毕竟两个小衍一个主道,打一个小衍,局面岂非是六四开。

  但是,如何做决定,对江瑚而言很困难,到底是帮助蝶珊,可能真会死。还是拍拍屁股走人,苟着保命。

  江瑚想了很久,蹦出这么一句话:“庐恒坚要我带句话给你。”

  “你说什么!”蝶珊拍案怒容,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不着调,也没多大希望他能答应不走。

  可怎么也没想到,江瑚居然会为庐恒坚带话,他叛变了!

  江瑚没管蝶珊愤怒,说道:“庐恒坚说,不急,本王会回来的。”

  “什么意思?”蝶珊蹙眉问道,没听懂。

  对庐恒坚的这句话,江瑚想了很久,已想透彻:“或许意思是说,这一次庐恒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是因为他有耐心和实力,等了千年时间不在乎多等一时,庐恒坚一定要个名正言顺。”

  蝶珊怀疑说道:“正因为你倒戈相向,所以安日王没把你怎么着?”

  江瑚心里憋屈,却平淡说道:“他打伤我,却给了我破入主道境的机会。你想,他既然敢这么做,必是有恃无恐,并不害怕你母皇会怎样对付他。”

  “若是你母皇先翻脸,庐恒坚被动应对,千年时间培养的好名声,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夺取帝位,世人又会站在哪一边呢?”

  两人突地都沉默,蝶珊想了很久,揣测明白庐恒坚的心思和实力,才说道:“母皇必定明白这一切,可她执意传位于我,看来是要做最后一搏,将我的成王败寇,一朝定!”

  又沉默了一会儿,蝶珊问:“还是那个问题,你愿意帮我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觉得会是怎么样呢?

  但于江瑚而言,答案明显是必然的!

  次日!

  蝶珊的大宫女小朱送来一封信,竟是要约见江瑚,地点不在皇宫,不在任何一个江瑚熟悉的地方。

  “昨天晚上才见过面,今晚又要约我出去,脂山泉亭,这又是个什么地方?”江瑚诧异,见面为什么要约在这么一个自己不知道,不认识的地方。

  但为了不失约,江瑚早早出门打听,下午抵达脂山泉亭。

  皇宫!

  下午时分,蝶珊推掉了所有待批阅的奏折,回到寝宫,精心梳妆,最爱的琉璃裙,最好的玉簪发饰,妆容简洁明艳,独点一张水润红唇,把自己打扮的清婉而妩媚动人。

  随后只带小朱,驾车出宫,赴约。

  车厢里,蝶珊手里把玩着匕首,匕首小巧,便于隐藏,磨利锋刃,藏在袖子里:“不着调的狗男人,只会添麻烦,若非看你实力强大,能帮我成事,我才不会做这种事,今夜你若是不服从我,我便要了你的小命。”

  “小朱,脂山泉亭那边安排好了么?”蝶珊又向车厢外驾车的小朱问话。

  “是的,殿下!”小朱回话道:“太子妃上脂山后,兵卒封山,此刻山上除了太子妃,别无旁人。”

  蝶珊语气坚定,道:“好,今夜我欲谋大事,任何人不得上脂山,打搅我和太子妃,你也在山下等着,直到我和太子妃下山。”

  “是!”

  入夜时分,马车抵达脂山山脚,兵卒设立了木桩作为封锁线,挂上了禁止上山的牌子,不时便有一队兵巡逻而过。

  这脂山很高,是帝都城内最高的几座山之一,距离皇宫最近。弯折曲延的石阶,上山的路就这一条,蝶珊不紧不慢走上去,用了前半夜时间方才抵达山上泉亭。

  “呼,好久不来,原来脂山这么高!”气喘着感叹,蝶珊回头望着石阶下,回忆曾经。

  过往数次爬上这座山游玩,是在他人护卫之下,人一多爬山也就不那么累,此刻一人爬山,才发现这山离奇的高。而蝶珊清楚记得,正是在这里,母皇数次告诉了自己治国的道理,和女人权益的思想,以及等等太多成就今日局面的东西。

  “今夜,我也要在这里,给那个不着调的男人说说道理。”

  石板铺就的地面平坦,是山崖下的一片石台,范围很广,崖下几处泉眼水声流动,走几步可看见一座八角石亭。

  江瑚坐在亭子里,闭目养神。

  蝶珊径直走过去,坐在江瑚对面,说道:“你来早了。”

  江瑚睁开眼,说道:“不早,这里风景挺好。”

  风景当然好,因为山高,可以看全帝都地貌,尤其是那高耸入云的三层城墙,其上城楼灯火如群星,一览帝都众山中街道建筑,庞大壮观,风色别具风味。

  看看那高入云的城墙,再看看城内安居乐业的人,就好像生活在一层保护罩里,很安心。

  “找我到这里来,不会只是让我看风景,有什么事?”等了许久,江瑚也就直问了。

  蝶珊答道:“就是让你来看帝都风景,说几句话。”

  江瑚知道蝶珊有话说,点头道:“你说,我听。”

  蝶珊直问道:“现在你可明白了这座城的城墙,存在的意义?”

  江瑚摇头,表示还不太不懂。

  蝶珊接着说道:“其实,从一开始建起这座城墙,是想告诉人们一个道理,在圣武道界,这里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帝国的统治下,整个世界也会变的和这里一样安全。”

  “正如我们现在看见的,厚而高的城墙,让里面的人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带来的不是压迫感,而会感受到安心。”

  江瑚点头道:“嗯,我看见了,感受到了。”

  “不,你还没有看见。”蝶珊否定江瑚的话,语重说道:“千年前的女人很苦,尤其还要被你们男人当成附属品,母皇便从这里开始,用这座城告诉世间的人,在这里,女人的权益是受到保护的,从此以后,凡是在帝国统治之地,女人的权益同样要受到保护。”

  “所以,我必须要你明白,我是女人,可不仅仅是一个女人,因为这个位置,我必须肩负起保护女人权益的责任,这不仅仅是为了我和母皇的地位与权力,也为了圣武道界全天下的女人。”

  听了这些大道理,江瑚并不诧异,因为在这里等待的时候,他已想明白,蝶珊一定会和自己说一些道理,然后劝说自己帮助她。

  江瑚内心只叹气,开口说道:“我知道你需要我帮助你,因为在圣武道界已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于实力而言,除了那三位,唯有我了。”

  “可你也看到了,就我这种不着调的性子,顶多保护你一个人的安全,我已没有心力去做别的事。”

  “不……”蝶珊反对,说道:“至少在离开圣武道界之前,你还可以帮助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想要的。”

  “你给不了!”江瑚的话更直白,他想要的是回去救自己的家人,唯有大衍道境可行。

  沉默,蝶珊不说话,起身走到江瑚身前,一个突兀的动作,她做了一个令江瑚感到震撼的举动。

  蝶珊居然擒起自己的裙子,随即骑坐在了江瑚腿上,琉璃纱裙轻缓掩盖两人。

  “你……”方才那一瞬间,江瑚很清楚自己看见了什么,不仅仅是蝶珊光洁修长的大白腿……

  可是,江瑚根本不敢动,也说不出话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嘴上。

  蝶珊和江瑚保持着一段距离,至少还听不见对方心跳,说道:“你知道,我最恨你这张嘴,现在你不要说话,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我。”

  蝶珊的话很简单,很大胆:“有一句话,母皇说的很对,要留住一个男人,不仅仅要抓住他的胃和心,还要把男人放进自己的肚子里。”

  “现在我问你,我愿意先给你你想要的,你愿意帮我么?”

  蝶珊这话什么意思,老道的江瑚怎会不懂,江瑚吃惊,又气道:“你母皇都教了你什么……”

  “嘶……告诉你不要说话……”蝶珊一手捏着江瑚下颚,直把匕首扎进他嘴里:“点头,或者摇头。”

  现在,江瑚还有的选么,他能选么!

  这一刻,江瑚似把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肉身金刚不坏的本事都给忘记了,一把小匕首能对他怎么样,可他还是点头了。

  蝶珊笑了,因为这个男人终究是服从了自己,令人满意:“很好,你的选择我很满意,所以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我会令你也满意的。”

  将匕首从江瑚嘴里拿出,蝶珊突然一手下刺,只听“嘶啦”一声,一片冰凉。

  江瑚不自禁低下头看去,说实话,心脏都快停跳,还以为这丫头要阉了自己。

  匕首锋刃挑起江瑚下巴,蝶珊身子向前探,居高临下和江瑚面贴着面,手握匕首,低头俯视。

  本来花容娇好的面色,此刻变得通红一片,直红到脖颈,彩瞳雾色升起。

  似是威胁,似是挑逗,蝶珊又将匕首贴在江瑚嘴上,笑着问道:“我保证,在我登基继位之后,我的境界一入主道境,你就可以走。但我也不逼你,在这条件上定个期限,从现在起到两年半之后,不管我境界入不入主道境,只要你可以走你随时走,告诉我行不行?”

  这还有不行的么?

  江瑚当然点头,反手把蝶珊抱紧,不愿她做出后悔的事。

  江瑚看她好一会儿,说道:“你说的话我都听,但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什么,只因为我喜欢你。”

  “呵……”蝶珊被气笑,冷冷说道:“我愿意把我自己给你,可你却不想要,你这到底是什么态度?”

  “因为我们都会后悔的。”江瑚说道。

  江瑚不敢让她继续这种愚蠢的举动,后悔的时候,那才叫晚了!

  蝶珊紧盯着江瑚,手里匕首紧握,真的好恨不得给他一刀。今天自己都这么主动了,可你个混蛋敢拒绝我!

  好一会儿,蝶珊将匕首扔掉,掰开江瑚阻止自己的手,居高临下说道:“你后悔是你的事,我后不后悔,你说的不算……”

  她不再言语,火热红唇,热烈的吻,比之今年炽热夏秋,还要令人煎熬。

  江瑚瞬间沦陷!

  (此处省略一万字)

  山崖下,清泉凉意伴着风,吹散今天夏秋炽热,这一夜的凉爽,让人难以相信是否真实,过后是否又要回到那个残酷的世界。

  泉亭内,江瑚喘息着扑倒蝶珊,在蝶珊诱惑下,他难以相信自己都干了什么。或许是错误,或许不是,但已经铸成一个事实。

  可不只是江瑚,此刻的蝶珊同样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激情过后,内心居然激动如火,却又有些失落。

  松解缠在江瑚腰间双腿,蝶珊把江瑚微微推开,认真看着他,回忆着刚刚那到底是否真实。

  猛地翻身,蝶珊冷冷说道:“我不喜欢被人压在下面的感觉,我喜欢在上面。”

  死死地稳压江瑚,蝶珊俯下身来,用自己整个人的重量压着他。

  昏暗月色下,看着江瑚呆呆的,没了平时那副欠揍的样子,蝶珊调笑道:“刚刚你对我做了好坏的事,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不然我就要你死。”

  江瑚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蝶珊了,这还是她么?

  冷冷笑着,花容已乱,随即蝶珊去到石亭边上,整理衣裙褶皱,笑面观望着山下风景,像是做了一件伟大的事,得意的不得了。

  “终究,我明白了我自己,这是属于我的感情,原来是这么美好,这么美妙!”

  江瑚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从背后拥上,把蝶珊抱的很紧,那感觉就好像她要走了,不愿意让她走。

  “我怎么感觉,你这副表情像是预谋已久呢?”事情已经做完,江瑚也只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担负起又一份责任。

  就像任朗说的那句话,“没有人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现在”。

  害怕,只会铸成更大的错误!

  此刻,此时,江瑚珍惜这一切,就是看着蝶珊面上爽快的笑意,总觉得是阴谋得逞一样的表情。

  “蝶珊,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原因,我想知道,不只是你要我帮助你,还因为别的,一定有是吗?”江瑚居然问这么傻的话。

  方才蝶珊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他还想她因为什么这么样子做?

  “唉……”蝶珊叹息,说道:“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和你做这种事,人生的第一次就这样没了,难道我会随随便便把这样的第一次给别人么?”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两个月了,和你这样做,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这么做。”

  蝶珊的话,令江瑚很满意,可他又觉得有点假,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假的,这个蝶珊是假的,今晚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患得患失,江瑚有点神经!

  回身搂住江瑚脖颈,面对面,蝶珊欢愉笑着,明明白白的说道:“在回来的海上告白时,我就想把我自己给你了,那时或许还是因为感激你更多些,喜欢只是一点点,可你拒绝了。”

  “之后我又想了很久,毕竟我们的关系还没有这么亲近,直到新婚那天,我居然没有半点不愿意就嫁给你了,新婚夜你在我身边,我照样睡的很踏实,那时候起我明白我喜欢你,却因为各种因素不敢承认。再到你和安日王比武,我真的害怕了,我知道你有可能会死。可母皇把我扣押在宫里,不让我去,两个月,直到昨晚我忍不住偷偷流出来去找你,看见你没有事,我的心才安宁下来。”

  “我终于明白了你喜欢我的感觉,就像此刻我喜欢你一样。”

  “你不相信我?”说了这么多真心话,见江瑚还是呆呆的,蝶珊内心一颤,万一他没那么喜欢我了?

  “不是……”江瑚当即摇头,又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久才说道:“就是觉得刚刚不像真实的,今天晚上的你也不真实,你是活在我梦里的蝶珊么?”

  眯眸笑着,敞开心扉,蝶珊很享受此刻,此时,在这个男人面前,把真实的自我绽放给他看,不必再像平时那样装成另一个人。

  “江瑚,我喜欢你,我把我自己给你了,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蝶珊这样问,明明早就知道答案。

  江瑚当然会回答那两个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字眼:“喜欢!蝶珊,我喜欢你……”

  听着江瑚说了好多遍,蝶珊又想到一个问题:“不过话说回来,像你这么精力旺盛,刚刚我感觉自己差点死了,你这么壮实,实话说除了你那二位娇妻,在外面你还有多少女人?”

  突被问起这么一个严肃的问题,江瑚当即整理自己的衣服,心虚不言。

  眉头蹙起,又豁然开朗,蝶珊不在乎的随意说道:“看来不少,怎么着也得十个八个?”

  “瞎说,顶多算一个半。”江瑚不想认,可不说实话都不行,不然凭她瞎猜,更冤。

  “什么叫一个半?”不知道从哪儿捡回了那把匕首,搂住江瑚脖子,蝶珊恐吓问:“我不和你那两位娇妻比,她们在你心里的位置必定很重,我也不在乎你有多少个女人,只要你想要,全天下的女人都对你投环送抱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你心里第一个爱的女人。”

  “可我就问你,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位置,你外面的一个半女人在你心里又是什么位置,她叫什么名字,她好,还是我好?”

  为什么女人总是喜欢问男人这种要命的问题?

  确实把江瑚问的哑口,这叫他怎么回答。

  江瑚认真,实话说道:“一个叫花蓝咫,是个苦命女人,还有一个更苦命的叫南媛,两个人为了让我救她们,后来她们又为了一起救我,就为了互相拯救,她们一个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另一个死了。”

  “但不管怎么看,你和她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你们都是我的女人,都在我的心里,为什么要比呢。”

  “实话?”

  “嗯!”

  看了江瑚好半响,蝶珊才放下匕首,说道:“死了也算一个,非说是一个半,怎么想的。”

  她竟也会在这种问题上纠结。

  江瑚心里悲叹:“因为南媛我都没碰过几次,所以算半个。”

  “现在有了我,你有五个女人,在你心里位置是怎么放的?”蝶珊居然又问这种要命问题。

  回不回答都要死,江瑚干脆严肃分析道:“双妃和秦玲玄,是我明媒正娶,对双妃我是日久生情,对玲玄我心中有愧疚,也是真真的真心喜欢,爱她们。”

  “至于,花蓝咫,南媛,那半个我就不说了,我们尊重死者。而对花蓝咫,我更多的是心疼,怜悯,对不起她,最后才爱上她。”

  “你根本无法想象,这两个苦命女人的经历,又是怎么样活下来的。”

  江瑚不想再说这两个苦命女人,转而对蝶珊说道:“而对你,我是一见钟情,一心一意的喜欢,爱护,珍惜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感觉,就好像上辈子也认识你,注定了,这辈子我要和你纠缠不休。”

  听听这认真的分析,蝶珊都没法子说什么。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是那么不讲道理,更何况是一个男人对几个女人的感情。

  令人恨愤的是,这些女人居然都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

  “我不问了,反正现在你身边只有我,两年半时间内,你只有我。”什么样的感情,能让蝶珊这样对待江瑚。

  至少江瑚看懂了,她是真心的。

  蝶珊又道:“走,回湖边你和我的家,让我把你看个通透,如果你也想的话,我不介意让你把我也看个透彻。”

  江瑚诧异,今天的她没了往日高傲凌厉,变得这般妩媚,为了什么?

  一个美丽女人诱惑一个男人的那种妩媚,男人是拒绝不了的。

  江瑚又诧异,又恍惚,说道:“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蝶珊,这么如狼似虎的话,不像是你这种人能说出口的。”

  蝶珊冷冷道:“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你更不了解你自己。”

  “还有我要告诉你,你放在我屁股上和胸乳上的手告诉我,你想要这样做,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未免也太诚实了。”

  “呵呵,对不起……”嘴上道歉,江瑚手上更过分:“我情不自禁,实在想对你干坏事儿……”

  彩色瞳眸早就迷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用这种姿态面对这个男人。

  “我一定是疯了!”蝶珊内心很肯定,主动探出头去亲吻他,她想要这样做。

  从他们互相占有彼此开始,江瑚已无法拒绝蝶珊。

  下山,上马车,回到湖边房子,两个人像是被黏在了一起,一秒都不曾分开,欢欢喜喜,亲吻着,索取着对方更多。

  朝阳依然璀璨,只是清晨多了几分寒意,当江瑚在睡梦中感受着怀里温暖的人儿不见了,猛地清醒,瞬间就感觉自己是不是大梦一场?

  幔帐薄纱透光,只见人影晃动,似乎刚出浴,披上衣袍,发丝湿润,滴滴水珠。

  “不是梦!”

  如此真实的感觉怎么可能会是梦,江瑚跳下床,走近她,温热伴着淡淡幽香飘渺整间屋子,雪白肌肤薄衣下若隐若现,江瑚情不自禁回想起昨晚,绝艳观赏,陶醉着……

  “晚上睡觉就像猪一样,还拱我,哈喇子弄得到处都是……”她不断抱怨着,可面色娇艳爽笑。

  听着她的抱怨声都蕴含着甜美,江瑚又心动,不由自己从被背后抱住她。

  “真好,真好……”

  投入这温柔香,江瑚才感觉这座房子有了家的温暖。

  “唉……”可是,蝶珊直直的叹气,回身搂住江瑚,毫不留情面说道:“昨夜可是说好了,就这一夜,我满足你所有要求,但是现在……”

  “现在?”看她面上高傲严冷,江瑚觉得她要翻脸不认人。

  蝶珊笑说道:“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你没机会了。”

  “不过,看在你好喜欢我,我也好喜欢你对我干坏事儿的份上,再让你抱会儿。”

  难以控制和驾驭的女人,江瑚只觉得和她关系很生分,昨夜的柔情今晨已不在,就像干枯的河床,表面裂了!

  看了蝶珊好一会儿,江瑚硬挤出一句话:“你……你在和我开玩笑么?”

  眼前的女人已不是个小姑娘。

  蝶珊说道:“谁和你开玩笑,我每日处理朝政,至三更才歇,不入五更起身,像你这么壮的男人,若要我再陪你,岂不累死。”

  江瑚想想,确实有道理,一天十二个时辰,蝶珊每天处理朝政,也才休息不满三个时辰,若要再陪自己欢乐,真要把她活活累死。

  “悄悄的告诉你,我喜欢你像昨夜那样对我,但是你不能夜夜都那样对我,我真的会死的。”

  推开江瑚,毛巾丢过去,竟又像是使唤奴才一样:“好了,快给我擦干头发,化妆,随我回宫去。”

  江瑚这个色鬼,冤大头,任劳任怨,直到入宫,与蝶珊分开,又见到任朗,被其取笑,他方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