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审判的血狼女

　　“殿下，这些俘虏怎么办？”罗佛爵士询问。

　　“士兵们放掉，骑士和军官全部砍头！没人为他们付钱，殿下也不需要钱！”孔奇孔顿登上战马，捂着受伤的胳膊说，“带着他们回临冬城只会浪费粮食，这个冬天看起来长着嘞！”

　　美伊看着越来越近的菲林特士兵，她既感觉幸运又觉得遗憾。幸运之处在于她及时突破了步兵方阵，遗憾在于不得不在菲林特的兵锋下退避。

　　“检查军备、伤员，然后离开。”对于俘虏，美伊也很踌躇，若就这样放掉，击破步兵阵又有什么意义呢？要是杀光俘虏——这些全是北方人——影响实在不好。

　　“殿下？”罗佛爵士在催促。

　　“询问俘虏们，若是愿意服务史塔克，便与我们分享战马，然后一起返回临冬城，若是拒绝，砍掉左手小指头……前两个骨节。”作为反叛的代价。

　　“是，殿下！”罗佛爵士抽出匕首，大步迈出，招手示意周边的士兵。

　　“殿下，这些军官和骑士怎么办？”崔贝克爵士追问。

　　他负责看押这些重要的俘虏。

　　美伊没有回答，将热情插入剑鞘后，走向被俘的三人。

　　“艾德利克菲林特，刚刚的命令你已经听到了。”美伊将手放到了剑上，“菲林特的各支家族遍布北境，那是菲林特族人强大、勇敢、忠诚以及智慧造就的结果……”

　　“我说不。”他吐了一口唾沫，“我绝不向杂种臣服，也绝不会向女人屈膝，更不会亲巫婆的脚掌！”

　　“达斯汀夫人是女人。”

　　“我没有向她屈膝，我向菲林特子爵效忠。”

　　“我已经向罗佛葛洛佛爵士许诺了西方的土地，战后他就会成为新的伯爵家族创建者，你可以选择向他效忠，我并不介意。”她确实是女人，也确实是杂种。

　　“哈哈，”他嘲讽地笑了起来，“去你的吧，杂种，收起你杂种的小聪明，我是旧神的子民，我向心树发过誓言，我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封君！”

　　他的语气很决绝，声音也很洪亮，听到的人不少，美伊觉得完全在和他说废话，不仅没能收到效果，反而起了坏作用。

　　“这很让人仰慕，相信旧神会看到你的坚贞。”她抽出热情，剑身还残留着凝结的血迹，“以我，北境守护、临冬城史塔克家族的美伊之名，”以及女人、杂种巫婆之名，“宣判你死刑。”

　　美伊看着他的脸色大变，继而变得格外愤怒，仿佛被她背叛了一般。

　　“遗言？”

　　美伊感觉伤心，也许不先问这个俘虏的话，结果或许就会不同。

　　说完自己的决定，她感觉到了压力，她不得不粗暴地想，他们是死是活对她影响都不大。然而，事实并不如此——如果这些军官能够投向她，对她来说则意味着更多荒冢屯的信息，这将大大改善荒冢屯“情报”质量，同时，更多视角下的不同意见也将有利于她接收各地的意见和想法。

　　“草你！”

　　在这位艾德利克身上，她没能成功，说明她足够粗疏：她没有考虑不同的询问顺序可能造成的不同影响，也没有把握几名重要俘虏不同的性格，更没有考虑在盘问中可能出现的后果……艾德利克如此高调的回复，显然会给布兰登佛罗尔以及艾里昂普雷德归降造成压力，她不得不采用威吓的方法“营救”剩下的两人。

　　如果罗佛尔果然如罗佛爵士所述，立场飘忽，她应该将布兰登罗佛尔作为第一顺序的询问人。

　　“旧神见证你的忠诚，愿你回归旧神的怀抱！”美伊用只有他能够听到的声音默念，念完后再没有犹豫，举起热情对着他的脖子，连同身上的皮甲一起切断，人头掉落，鲜血像溅起的雨水，将荒地染红。

　　“布兰登罗佛尔，”她回头看了一眼菲林特的大军，“你的回答呢？我在赶时间。”

　　“波顿是个烂货，我可以向你臣服或者效忠，但你得答应我，不能输给他。”

　　“你怕他？”美伊嘲讽，而后迅速回应，“我从未输过，你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她不知道罗佛尔的回答究竟是他本身的想法还是杀人起到了威吓的作用。

　　她看向还在沉默的艾里昂普雷德，无声地询问。

　　“我从没败给女人过！”他的大胡子上全是脏污，“有你这样的人在，你们史塔克多半能够撑过这个冬天，我愿意协助你，或者臣服你，妈的，随你怎么说，但你得答应我，不得将我派到荒冢屯的战场，更不能派到勇士屯！”

　　“荒冢屯的战斗可能已经结束了……这无所谓，我可以答应你。”她示意旁边的人为他解绑，然后依次快速询问了其他军官和骑士，除了艾德利克菲林特的一个养子坚决拒绝外，剩余的其他人则扭扭捏捏地全都同意了。

　　她不得不听这名养子呼通的惨叫。

　　在菲林特的军队走向这片战场时，她的骑兵队伍已经整理齐备，坐上战马。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从菲林特的军队中越出三名骑兵，打着交涉的旗帜缓缓靠近。美伊示意罗佛爵士做好侧翼的警戒后，带着三名少年人出列等候。

　　“美伊爵士，”当先的骑兵说，“伯爵大人遣我向您致意。”

　　“他应当亲自来输诚。”

　　“呵呵，爵士，您说笑了，伯爵大人在热浪湾晕了船，形状实在不堪，因此才遣我来着。”相比一般形状，眼前之人也只能算做勉强。

　　“他有何话要说？”

　　“卡林湾当初被铁民突袭，实在事出有因，这群铁民在舰队挂上了冰原狼的旗帜，让我们以为席恩葛雷乔伊已经借到了巴隆大王的援军……当我们意识到铁民意图时，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菲林特丧失‘警觉’了？丧失警觉的菲林特可不是菲林特！”

　　“实在是铁民太过狡猾，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通过这个方法过盐矛滩。”

　　美伊冷笑。

　　“为什么琼斯菲林特要对我说这些？他今日到此是为了向史塔克请罪么？要是这样，我可以在临冬城等他，希望他走到那里，晕船症状会好一些，毕竟陆上的风很冷。”

　　“是的，爵士。伯爵大人还有另外的话请我带到，我相信这才是爵士您愿意听的。”

　　“快说吧，我在赶时间！”

　　“伯爵希望您撤回三名继承人的继承权利，”他昂着头瞧着美伊笑了起来，“只要您撤回，他愿意承认临冬城统治狼林以东、狼啸镇以北的法统……”

　　“这个范围不需要他承认？或者你觉得，我在意他的承认么？”美伊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和琼斯菲林特说，他能捞到什么全凭他自己的能耐。”

　　“爵士，殿下！”他开始呼喊，“只要您答应，伯爵大人还愿意支持您对抗……”

　　美伊调转马头，快速驾着战马离开，让他话冻结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