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她们一定在弄虚作假！”唐欣然指着沐家姐妹愤愤不平，“天女寨的人虽然不喜外出，但大家都正常上学，学知识，又不是闭关锁国，更不是与世隔绝。沐芍药，沐蔷薇，你们这么搞真当我们蠢吗？”

　　沐蔷薇不明白唐欣然在说什么，那只凤凰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她确实什么都没做呀。

　　姐姐沐芍药则是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一双媚眼笑盈盈地盯着她：“什么作假，我听不懂呢。”

　　她和唐欣然同岁，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彼此都有一种谁都不服谁的暗劲儿在。

　　女孩子之间，最了解的人除了自己就是劲敌了。

　　同理，唐欣然最了解的人，除了自己，就是沐芍药了。

　　所以，沐芍药此时越是笑盈盈地应对她的挑战，就越是说明她心里有鬼。放到往常，如果她真的没有搞什么小动作，第一反应会是据理力争，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此时她没有这样，她笑着用一句“听不懂”就四两拨千斤，想轻飘飘把这个问题带过去，明显就是有问题。

　　那副无辜又媚态的笑，仿佛在说：“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凤凰是假的又怎样，都飞得没影了，你奈我何？”

　　唐欣然简直要气死了，因为她确实没办法把那只假凤凰捉下来，也确实不能拿沐芍药怎么办。

　　她没有把这种愤怒摆在脸上，而是以不变应万变地冷笑一声：“是真是假，把凤凰捉下来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沐芍药呵斥：“凤凰代表祥瑞，天女竞选仪式以放生为主题，岂有捉回的道理？你想遭天谴吗？”

　　唐欣然不客气地回道：“如果有人弄虚作假，搞一只假凤凰过来欺骗大众，保送自己做天女，其他人连竞选的资格都没有，那不是恶意竞争吗？这难道就不会遭天谴吗？”

　　唐欣然越说越激动，她的语气越来越尖锐而有力，试图把每个字变成一把刀，锋利地揭露沐芍药的阴谋。

　　人群开始出现了窃窃私语的骚动，围观的族人们分成了两派讨论起来。

　　一派人认同唐欣然的观点，对沐芍药的行为表示质疑，认为她在竞选天女的过程中使用了不正当手段。他们觉得这种行为是对天女寨传统的不尊重，会带来不祥之气。

　　另一派人则支持沐芍药，认为凤凰的出现是一个祥瑞的象征，代表着天女寨的繁荣和幸运。他们相信沐芍药没有做任何违背原则的事情，毕竟天女的竞选仪式是寨中最重要的事，如果敢以此做文章，是要受到大天女的诅咒的。

　　局势紧张起来，两派人群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够了！别吵了！”族长一拍桌子，“吵吵闹闹，不怕大天女怪罪吗！”

　　事情既然已经闹得这么大了，自然没有就此收场的道理，

　　族长向大祭司、长老、主母们请教一二，他们是大天女的手下，自然也能代表神灵的意志。

　　资历最久的白长老首先发话：“沐芍药，沐蔷薇，既然这批鸟儿是你们养的，那你们倒是说说，那只五彩斑斓的鸟，叫什么名字呢？”

　　沐蔷薇年纪虽然只有十岁，但此时此刻看到此景，也明白过来那只来路不明的鸟给她和姐姐带来了麻烦，急着澄清道：“这批鸟虽然是我们养的，但这只鸟儿我们真的没见过。”

　　“你没有见过，不代表你那个有心计的姐姐也没见过。”唐欣然冷哼一声。

　　沐蔷薇年纪太小了，还不谙世事，啥心思都写在脸上。她这样子明摆着就是不知道真相，所以唐欣然自然不会为难她。

　　相反，她还有些替沐蔷薇惋惜，摊上沐芍药这样一个姐姐，为了自己赢，做了一只假凤凰出来，还不告诉自己的亲妹妹，也是没谁了。

　　沐芍药落落大方地给各位长辈行了个礼，才不卑不亢地说道：“这只鸟我也没有见过，这模样我先前只在的画报里见到过，斗胆猜测，有些像凤凰呢。”

　　呸，这人说谎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凤凰你个大头鬼！唐欣然在心里骂沐芍药，骂不过瘾，直接说了出来：“满口胡言！天女候选人饲养的都是凡鸟，几时有凤凰了？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沐芍药笑得很媚，回答得很在理：“天女寨最重大的天女竞选仪式，开放生之例，是天女寨族人们对大天女的一片仁心，引来百鸟之王，这是大天女看到了我们的诚心，认可我们的功德，是千年一遇的祥瑞现世。这难道不应该为之鼓舞吗？”

　　白长老认真听完两个晚辈的话，慈爱地笑了笑，对一个穿着长袖衬衫的男人问道：“这天下稀罕的事情多了去了，可是这么有趣的事情，我老人家也是第一次见。石博士，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见过的东西比我多，你说，这是真的吗？”

　　这位石博士看上去约莫三十八九岁，穿着宽松耐磨的确良长衫、长裤和长靴，戴着宽边帽和墨镜，者装扮和寨中人的服装格格不入，看上去像是一位外来的考古人员。

　　他的身边，是一个穿着格子衬衫，戴着棒球帽的少年，少年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跟沐芍药、唐欣然年龄差不多，文质彬彬的，戴着眼镜，拿着记事本在写着什么。

　　此时听到白长老的话，他抬起头，双眼充满着智慧和科学的光，谦谦君子道：“长老，多年前，夜空有出现过七星连珠的奇观，当时多个地区的人都目睹了此景，断定是吉兆。

　　我与父亲做科考奇闻轶事的工作，接受上面的委任去排查，结果发现不过是某个村子的人，为了大兴旅游业发展经济而齐心造出来的谎言。

　　当时就在广泛科普科学，要求全民理性思考类似问题，而那个村子也被做了教育和警示，绝不允许再做这些弄虚作假的祥瑞。”

　　“对对对！”唐欣然点头如小鸡啄米：“总算有个明白人了，我就说大家都不傻，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就是不一样！”

　　白长老瞥了她一眼，继续问少年道：“石磊，依你这么说，这凤凰祥瑞是假的咯？”

　　少年刚想回答，被旁边的三十八九岁的石博士按了下去：“磊磊，你说得够多了。”

　　石博士谦和地笑了笑，对白长老道：“据我所知，天女寨对大天女极为崇拜，即便是有天女候选者费尽心思弄这些祥瑞，也是为了搏个好彩头。在这么重要的时节，不宜搞易生怨气的事，依我看，不罚不赏便是了，让所有候选人继续参加接下来的仪式，也算是两全其美的法子。”